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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喝酒斗牌,听曲看舞,酉时末才散,或是回家去,或是流恋爱晚阁,韩昭旭没留到最后,酉时初便辞出来。
思伽以为韩昭旭出去会友,不到戌时不能回来,径自摆饭,又留了过来说话做针线的韩艳汶同用,两人才拿起筷子吃了没几口,外面就报二爷回来了,姑嫂二人忙停下来,韩艳汶请了韩昭旭的安,知道家里用膳是有一定的规矩的,韩昭旭这个时辰回来,饿不饿的,都要在饭桌上用些,免得稍后再吃,不是麻烦,而是三餐定时,是生养之术。韩昭旭要用饭,韩艳汶自知和哥嫂杵一块不大合适,便要告退。思伽不大好意思,却也不挽留,韩昭旭点点头,让丫鬟把从会馆带回来的酱烤牛腩和烟熏獐子肉并几样点心分一半给五姑娘。
韩昭旭换了衣服出来,饭菜重新整治了一桌,切得薄薄的酱烤牛腩和烟熏獐子肉,清炖酸菜豆腐汤,葱炒藕片,清炒茭白。韩昭旭原就不大饿,加上喝了半天酒更伤食欲,用酸菜豆腐汤泡了一碗饭,吃了半碟藕片就搁下筷子。
思伽皱着眉头道:“喝了多少酒呢,可是醉过了?”说着,就伸手往韩昭旭的脖颈探。
韩昭旭的酒量一向是死穴,不能喝就算了,还容易上脸,可是男人的聚会怎少得了酒,韩昭旭每次赴席喝酒,事前事后都要吃解酒药,让思伽好几次歪想道,要是真有那什么剑就好了,千杯不醉。
韩昭旭挨近身让思伽摸道:“没等酒性涌上来,我出席就把酒吐了,就是席上菜多吃了点,腻着了。”
思伽摸到颈侧没有酒后的燥热就放心了,接着吃饭。韩昭旭给思伽夹着菜道:“我今天和浩然说了,明天把他家的狗牵来,别让吨吨拘着了。”
吨吨再怎么乖巧,总有那么几天,比较癫狂,就是它发情的时候。吨吨是只母狗,比较麻烦,让它把情发出来要生一窝窝的崽子。公府的媳妇比不上苗家的姑娘,土司的太太呀,养一只大狗是寂寞消遣,养一群大狗就失了妇女的贞静,所以,每年在吨吨发情不得纾解,燥郁不安的时候,就把它拘起来,免得冲撞了人。
思伽顿了顿,心中喜愁参半,道:“他们家的那条狗还是吨吨引出来的,年后范氏几次来找我说话,把大哥儿也带来了,我就让吨吨陪着他玩儿,大哥儿玩出感情来了,都想把吨吨拐到他们家去。为这还哭上了。”
韩昭旭笑道:“浩然也和我说了,原以为两岁多的小子不记事,今天惦记,明天就忘了,结果那孩子哭闹了三天,依浩然以严父自律,是断不肯看儿子掉几滴金豆就给他的,只是家里老太太心疼,浩然出门回来,大哥儿已经抱上狗了。”
思伽不假深思,道:“大哥儿正稀罕着,离不开,不如把吨吨送到永嘉侯府住几天。”说完就后悔了,红着脸道:“不成,不成,大哥儿那么小点,要是撞上问起来,怎么办,还是你的想法好,牵到我们家来。”
韩昭旭笑出声来道:“那倒是不怕,大哥儿要是好奇,告诉他就是了,男孩子一好奇,这些事情就该知道,只是怕他没轻没重的搅乱它们好事,那种时候,两条狗的脾气可不太好。”
豪门之家,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性启蒙一向分开,呈两极化,女孩子是明天要出嫁了,晚上才开始教导;男孩子,从来不拘住他们对于□的觉悟,一般好奇了长辈就会据实解释,更有甚着,直接给男孩子看一出活色的春宫,待男孩子那方面长全了,出精了,就是不放通房,也会找个女人教导人事。算是堵不如疏吧,长辈们要是不早管,哥儿身边有多少奉承的人等着钻空子,色最移人性情,要是让有心之人带上了外路才后悔不迭。
韩昭旭自己对于那方面的好奇,就是在卫所看到猎狗和牛羊那样开始的,婆婆呀,即使沦为牧民了,教养孩子也改不了骨子里颖国公府的习惯,不会扯孩子是从脚底心塞进去,肚脐眼生出来的赖话,所以韩昭旭一懂事就知道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是与哪个男人结合生出来的。
思伽用揶揄的眼神看着韩昭旭笑,韩昭旭十分淡定的洗了手,漱了口去书房看三朵卫的案卷。
三朵卫成立四十余年,一米高宽的红木箱子案卷二十五口,记录了历任三品指挥使同知至从七品小旗,到未入流的参事,校令,翻译等人的档案和现在三朵卫五万人的军籍。三朵卫的军官,一半是历年来归顺大梁的外族降臣,作为招降的承诺世袭着卫所里的军职,一半是一刀一枪拼上去的,作为战力能和京卫军匹敌的地方卫军,加上卫里都是少数民族,三朵卫,是大梁最彪悍最血性的军队,对于皇上空降下来的指挥使,没有选择权只能服从是一回事,心里到底信不信任空降来的指挥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韩昭旭近一年的努力,出京前就临时抱佛脚的埋首在这些案卷大半个月,冒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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