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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花满楼道:“人生而有善有恶,善恶之间也许只有一线之隔。有人在我心上划了一道口子,他想知道染上了无辜孩童之血的花满楼还是不是花满楼。有了黑色污痕的良善还能否能无暇地存在。他一直在问我,闻到手上女孩的鲜血味,还能不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6小凤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花满楼缓缓地转过头来,明明无焦距的双目却好似对上了6小凤的深沉而愤怒的目光,他一字一句道:“6小凤,黄泉之梦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石秀雪死在了那里,她朝夕相处的师姐孙秀青杀了她。”
窗户明明没开,房门也关得很严实,司空摘星却仿佛感觉到阴冷潮湿的风吹进了骨髓,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喃喃道:“死人,身无渡资忘归魂……活死人?从此亲朋是路人?”他暴躁地跳起来,抓着头发道:“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有……他?花满楼,他是谁?”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
6小凤突然道:“你那天晚上在等的人是不是他?”
花满楼点点头,缓缓道:“是,我想要告诉他,花满楼依然是花满楼。既没有变成死人,也没有成为发疯的活死人。我还是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百花楼的门也依然是一直开着的,什么样的人去那里,我都同样欢迎。即使覃逆再找两只三只看花来看门,也一样如此。”
他脸上的笑容轻松又愉快,即使在这阴冷潮湿的夜里,也散发着夺目但平和的光彩。那笑容仿佛一股冬日里的暖流,带来一室的温暖。
6小凤忽然也笑了,心头的阴霾仿佛一下子驱散了大半。尽管他知道花满楼还有些话没有说,比如为什么杀了那小女孩,是什么让花满楼出现这种失误,为什么用刀,一向不会带武器的花满楼刀从哪里来的。但这些目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满楼真的放开了。
司空摘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解脱般地道:“花满楼,你果然是应该好好笑着的。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一不小心一刀戳死你自己了。”
花满楼笑道:“我当然不会戳死我自己的。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到了黄泉之梦,说不定我就会拿刀戳你。”
司空摘星受惊地跳起来,叫道:“不会吧?喂,6小凤,我们还是不要去那个鬼地方了。”
6小凤把空了的酒壶往空里一抛一接,道:“非去不可。”
花满楼点点头,笑道:“非去不可。”
司空摘星眼睛滴溜溜一转,身体往门口挪,迟疑道:“那我……”
话未说完,已经被6小凤揪住了领子。
“你也非去不可!”狠心的6小鸡“铁口直断”。
司空摘星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没精打采地应了声。
小镇的街道上走着一个人,白色的罗衣,白色的帷帽,纤白的脚趾裹在木屐上,每一步都均匀无声,脚踝和手腕上各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却丝毫不闻铃铛的脆响。
这是一个扶桑打扮的少女,腰间挂着的,也是一把扶桑的东洋刀。
但她说出口的,却是地道的大明京城话。
“两个包子。”
清亮悦耳的声音平静无波。一只纤白的小手递出一个铜板,又接过两只包子。
帷帽是放下的,面容连同被咬的包子一起被阻隔在其中,让企图一探究竟的人们大失所望。
没有人会想到,帷帽下那毫无表情的绝色脑袋里正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要不要踹了西门吹雪?
世上有把女朋友扔下自己跑了的男人吗?
有!西门吹雪!
世上有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女朋友扔下自己跑了的男人吗?
有!西门吹雪!
覃逆和西门吹雪一路轻功疾驰,眼看就要到目的地小镇了。覃逆一个错眼,前面的西门吹雪,没影了。
她绝对不会怀疑他是被抓了什么的。
这情形就跟第一次她和6小凤、花满楼去万梅山庄时一样……暮霭苍茫,西门吹雪忽然间就已消失在西风里……消失在西风里……
小镇的入口处,就只剩下覃逆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吹着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