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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不清地点点头,“确实比那些中式的点心好吃。我最烦吃那些枣花酥啊、状元饼一类的点心了。也不知道好吃在哪儿?我妈他们,一到过节,就喜欢订一堆当礼物送人,还快递到国外。我反正是无语了。酱瓜酱菜有什么好寄的?现在只要有”他大拇指和食指摩了摩,“这个,到哪儿都能享受世界上最好的服务!”
“当然,有些地方,不是光有钱就能进的。还得有权。所以说,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便是金钱和权利的结合。”
“少了其中一样,曾荣就不可能在W市古玩界建立属于他的情报网,不能盯着我,盯上我们家的那批旧家具,不能瞒天过海地在一座保安做得还不错的大厦里悄无声息地把旧家具运走。”李新城拿湿巾纸,抹了抹嘴巴,极其不客气地揭露曾炜竭力想隐瞒的真相。
“能把过去的家具不伤分毫地拆分开,再‘翻新’的木匠,可不是大路货。”她笑容微冷。
曾炜一口蛋糕哽在喉咙口,直愣愣地望着李新城,眼皮像条死鱼般直翻,两只手伸在半空乱舞,“水,水,给我水。”
肖长林手中的茶杯刚端起,沈俭安抬胳膊挡住,冷笑着端起他那杯刚倒的热咖啡,一把揪住曾炜的后衣领,拖到大炕外,手中的咖啡毫不留情地从他张开的嘴巴里灌下去。竟然敢在他面前演戏,骗取他的同情心!
曾炜没提防住他来这招,咖啡一下呛进气管里,咳得脸上颈子里全是,有不少直接淌进薄毛衣内。
“你干什么?”他艰难地爬起来,一边咳,一边仰起头,怒目而视。
沈俭安无视他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李新城,没啥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把褥子和地毯都弄脏了。”
“擦擦就好。”李新城不在意地摇摇头,往新煮的咖啡里加方糖牛奶,“我知道你们的双胞胎,关系再糟糕,你心里面依然把他当成最重要的兄弟。即使他和你势同水火,恨不得你去死,好把,”
她的手指捏住银勺,轻轻搅动咖啡杯里褐色的液体,“曾炜,想死,不要拖上我们。”
“你不欠他。”李新城抬头,目光灼灼地注视曾炜躲闪的双眼,“他的身体,是他自己搞垮的。”
曾炜闭上眼,咬住下唇,从齿缝里挤出悲伤的话语,“我从没顾虑过他的心情,一直在他面前炫耀。那时候的我,真的很讨人厌。明知道他身体不好,学校的课间操都不做,只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看书做作业,我还在他面前说自己参加校队,要带着队伍夺得冠军,我还要他到现场,看我踢球……”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恶劣。我所有的荣耀都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所以你愧疚,你纵容他针对你的所有恶意,连带和你交好的人,也备受敌视。”李新城冷冷打断曾炜的自怨自怜,手中的银勺丢在卷起褐色浪潮的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想死,是你的个人自由。但请你别连累我们这些,与你们兄弟恩怨毫不相关的外人。”
“我这人向来小心眼,不喜欢被人一再算计或是利用来做挡箭牌。”
沈俭安不断点燃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的火苗跳跃闪动,数十次之后,他关掉打火机,直挺起腰身,面无表情地挑起眉梢,“新城,我们的计划似乎得提前了。”说这话的同时,他有意盯视露出惊讶表情的曾炜,看到他在意料之中的态度,沈俭安双手按在炕桌面上,“在此期间,他最好留在你家做客。”
“阿林。”李新城轻唤一声,端起咖啡杯,慢慢啜饮。
“俭安。”肖长林胳膊一伸,和沈俭安俩人一左一右死死摁住曾炜,从头到脚细细检查,拿走所有可疑的物品,包括手机。
曾炜没有挣扎,乖乖侧着脸趴在大炕上,任由肖长林和沈俭安俩人搜身。
李新城冷然旁观,咖啡杯里见底的咖啡预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像她脸上所显示的无动于衷。人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生出一些感情。也许不深,但也不会在听到某些攸关性命的重要消息后,一点情绪都没有。
作为外人,她无法左右曾炜的选择,可也不会坐视自身的利益一再受损。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为别人犯下的错误买单。
她可没这“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