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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李林甫并不担心竞争,只担忧情况会被捅到圣上面前,那样的话,胳膊扭不过大腿!
宁王笑道:“无需担心,那道长死于非命,道姑被扣,估计李怀唐已将她灭口,至于当日道姑的两名帮手……”
宁王说到这不再吭声,手化刀状,在脖子上比划。
话外之音很明白,道姑的帮手落到了宁王手里……
庄园一角气氛诡秘,阴谋在酝酿,为酵而准备。
宁王等人聊兴最浓之时,仆人送来急报,圣驾到了。
大张旗鼓与不动声色之间的区别体现着圣恩浩荡,李隆基的行为明白无误告诉世人,他是以家人的身份到贺,而非皇帝。
在场的宾客无不暗叹宁王之尊。
宁王感动啊,眼泪鼻涕欲来。
“皇兄不必多礼。想当年那些危难的岁月,生命朝不保夕,忧吃愁穿,我们兄弟尚能同舟共济,如今富贵了,倒显生疏了?”
李隆基拉着宁王的手,声情并茂,感人肺腑。他提起的不堪回岁月是武则天倒台前后的旧事,当时他们兄弟数人被软禁在府邸里,吃喝无着落,最凄凉惨淡之时,连李隆基的生日都无一顿像样的饭菜,谋士实在于心不忍,脱下身上的袍子去换大饼回来给他庆贺。
嘴上说的总是很漂亮,堂而皇之,实际上,李隆基感激他兄长的不是什么患难与共,而是兄长的谦让,扳倒太平公主后,中宗欲让位,按祖宗的规矩,帝位由兄长继承,不过,他的几位兄长都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的平庸,将天下拱手相让给他。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李隆基赚得天下,故以富贵回馈赠几位兄长。
众人心里明白,却都不点破,陪着笑,陪着哭,还陪着流泪,誓将虚伪进行到底。
不管虚伪否,反正宁王的生日很风光,皇帝致词,大臣恭维,热闹之势甚嚣尘上。
然而,好端端的一场派对楞被不识时务的突厥人破坏了。
“天可汗,请为外臣做主啊!”
东突厥大使哥舒拉的表情令人扫兴,哭丧着脸,貌似前来给宁王送终。
悍匪被劫?!
是的。哥舒拉悲愤至极,再次确认。
大唐的治安环境实在糟糕!毗伽可汗的百名亲卫几乎死伤殆尽,仅一出恭者幸免。
“一定是李怀唐此獠所为!”
哥舒拉按照动机学说,很自然地对号入座,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疑凶的影子。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幸存者亲眼目睹悍匪脱险后被营救者拥护南下。
如果不是李祎在场,估计无人愿意得罪宁王挺身而出为李怀唐说话。
“休要血口喷人!”李祎吹须瞪眼,怒气洋溢于表,仿佛哥舒拉在污蔑他。
“李尚书,你这就不对了。”宁王的冷嘲声传来,“子非鱼,焉知鱼做了坏事?”
李祎回过头去,却不理会宁王,“陛下,老臣愿为李怀唐担保!”
众人哗然,看来,李祎欲嫁月影郡主与李怀唐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否则何以偏袒至斯?当日朝堂之上,李怀唐与东突厥人争夺悍匪是有目共睹的,哥舒拉的怀疑不无道理。
李隆基不表态,等着李祎的进一步辩白。
“数日前据来自长安的禀报,李怀唐携妻室及麾下卫士百骑进入剑南道。”李祎胸有成竹,从容不迫:“正常人都知道,长安与太原相隔遥远,难道李怀唐会飞?又或许会分身术?”
李隆基还是不置可否。
见状,哥舒拉理直气壮:“荒谬!谁不晓李怀唐他兵马上万,此等小事需要他亲自动手吗?”
真是公有公理,婆有婆理,真伪难辨。
现场成了李祎与东突厥人“二人转”的表演舞台。
“竖子!无凭无据指责我大唐二品大员,置我大唐颜面于何地?”
“老匹夫,休要偏袒恶徒!”
……
李隆基终于不厌其烦,龙颜震怒:“够了,有罪无罪,何人有罪,你们无权定夺。此案重大,须由三司会审查明真相。”
所谓三司会审,指的是在审判重大、疑难案件时,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个中央司法机关会同审理,简称三司会审。
随着突厥人被打,突事件暂告一段落,宁王也不用满脸黑线看着那张晦气的面容。
同样,李祎也不招宁王待见。
“李尚书,别怪本王不提醒你,同姓不能婚嫁,莫要坏了我们皇家的荣誉。”
李祎才不吃他这一套,振振有词搬出李怀唐的大道理:“请问大唐的规矩管得着大食人么?管得着波斯人,西域人吗?李郎子非大唐李,乃西域李,与我月影小娘之李根本不一样,何以不许婚配?”
西域李!大唐李!
宁王傻眼,有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