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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端亲王女儿新月格格来说,顺治年间的“荆州之役”,像是一把利刃,把她的生命活生生的一剖为二。为保全血脉与尊严,她带着弟弟小世子克善逃命出城,途中备受艰辛与困顿,幸遇让敌人闻名丧胆、绰号“马鹞子”的威武大将军努达海的援手搭救.....
自从那一刻起一身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光。那高大的身形,勇猛的气势,好像天上的神将下凡尘的努达海就在新月的脑海中深深扎进根去,芳心可可的新月再也无暇顾忌年幼饱受惊吓的弟弟,就连已经死去了的阿玛、额娘也不能让她平静下来。
在他人看来新月是个可怜的女孩,一夕之间除了克善什么都没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失去了一切却收获了爱情,爱情,这可是压倒一切的存在,她倍感幸运:感谢乱民、感谢阿玛,冥冥之中让我们相遇……
三个月的军中生活并不是那么舒适的,即使她是端王遗孤,身份高贵也要面对晓行夜宿,餐风饮露,眼前是滚滚黄沙,耳边是萧萧马鸣,幸好有受伤的忠仆和受惊的弟弟作为借口。新月不用总在梦中回味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飞扑过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还有那对闪闪光的眼睛,和闪闪光的盔甲。
努达海也略有所觉,投桃报李,对她关怀备至。当深更半夜,新月坐在他帐篷外的营火前,手捧下巴,呆望天空,泪水滴滴答答的滚落时,他走了出去,取下了自己肩头的披风,披上了她的肩。他的目光是那么地温柔,语气是那么地温柔,几句话就把这个早已对他芳心暗许的格格的*套了出来。
“我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有上弦月的夜里,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还有一个小名,叫月牙儿。家里,只有阿玛和额娘会叫我‘月牙儿’,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我月牙儿了!”她新月越说越心碎:“再也没有了!”
努达海心中一热,这样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怎么承受得住如此沈甸甸的悲痛还能如此热烈地表达心中热情,既然如此自己就不用客气了,他眼神深邃,对她把手臂一张,她也就情不自禁的投进了他的怀里。他再一个情不自禁,竟顺着她的意思一叠连声的低唤出来:“月牙儿!月牙儿!月牙儿……”
能够在自己最崇拜的天神的怀抱里听他如此亲昵地呼唤自己,新月身子一软,彻底仆倒在他臂弯中,痛哭失声了。从这次以后,她和努达海之间,就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
新月想,他是爱我的,所以如此细心地照顾我。在知道努达海的妻子是一个然人憎恶的悍妇,不敬公婆,脾气暴躁,为人尖酸刻薄后,新月更是生出了一种救赎心理,她深刻的同情着努达海,为他叫屈,为她鸣不平。
“像你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只有叫人崇拜敬畏的,那样平凡的女子能够成为你的妻子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泽,她怎么能嫉妒,怎么能不贤惠?!和那样的女子生活在一起,你真是太辛苦了,你早该休了她的!”新月紧紧抓着领口,激动不已,好像受了虐待的是她自己一样。
“罢了,雁姬虽然性子不好,但到底为我生了一男一女,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努达海状似豁达地说。
新月又被感动了:“要不是她善妒,不贤惠,你本该有更多的子女的,就好像我们王府,我有好些个兄弟姐妹,克善就是庶出的。”
她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描画着努达海的俊朗眉目:“唉,谁能想到你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心思却是这样柔软,能够做你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
看着新月幽幽的目光似有自荐枕席之意,沉醉在柔情蜜意当中的努达海猛地一惊,膝盖的旧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再回想起贴身侍卫阿山的劝戒:“大将军,不要玩火*啊!”,就连脊背上都传来阵阵刺痛,好像预示着他即将面对的雁姬的狰狞的面孔。
从那天开始努达海有意无意地远离新月,遇到新月纠缠不休的时候就大阿山去说:“将军大人正在准备郊迎事宜,这里是关于端亲王的葬礼安排,请格格过目。”如此这般,新月只能掩下内心的不满,接过单子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深深崇拜者、爱慕着努达海,时刻想要将他救出苦海的新月最终还是得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太后要把她送去大臣家生活,努达海刚好晋升为“内大臣”!
“太后,我们一路上和努达海都熟了,要是能去努达海家,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了!就这样办好不好?”新月心中紧紧地绷住,太后会同意吗?如果能住进努达海家,如果能常常见到努达海,哦,我的天神!
既然新月主动提议,太后也无可无不可,努达海即使内心cos呐喊也不能驳了皇室的面子,得知新月姐弟,将在将军府中暂住,等到新月服满,指婚后再研究以后的事,他的后襟已经被冷汗湿透,想要对天咆哮:“天亡我也!”
新月还对此一无所知,欢欢喜喜地坐着马车,带着弟弟往将军府赶去。此时努达海府中正在开展“批判小三运动”,人头济济热闹非凡,n多性格直爽的正室夫人排排坐,热烈讨论温布哈丧葬事宜。
温布哈是努达海的部下,这次努达海出征,他正卧病在床,就在努达海援救荆州的时候,温布哈病故了。温布哈一死早已忍耐已久的正室夫人立即把深受温布哈宠爱的小妾甘珠绑了,令她令殉身陪葬。因为这件事温布哈的夫人得了雁姬青眼,得以和这些名门望族的夫人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说起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温布哈的夫人得意地说:“那小狐狸精,仗着老爷宠爱,很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这下好了,老爷去了,看看谁还能护着她!我说她是温布哈生前的宠姬,既然得宠,自当陪葬!”
“没错,对这些恃宠而骄的狐狸就该如此干脆利落才是,没了男人看她还抖得起来不?!”
“你那好处理,那狐狸没生下一儿半女,我就……唉。”
“生下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认你做嫡母,孝敬你!当年阿巴亥大妃还有两儿子呢,最后还不是殉了葬,有没有儿子算什么,只要你有手段什么事儿做不成?!”
“这倒是,若论有手段,当属他他拉夫人了,内宅清静,又有一双好儿女,真真好福气!”
话题扯到雁姬身上来了,她当然要客气客气,但眉眼之中还是遮不住地骄傲自豪,如今这个将军府可是全然在她的掌控之中,婆婆都不敢对自己说三道四。
就这样,新月的马车进了将军府,却没有半个人来迎接,努达海看到那些熟悉的各府车架,冷汗直冒地抹了把脸,结结巴巴地说:“请格格和世子稍后,我去看看。”
不多久,老夫人,雁姬,率领着乌苏嬷嬷,巴图总管,和家丁仆佣等,全都快步出来匍匐于地,请安:“格格吉祥!小世子吉祥!”还有一圈儿围观的夫人们。
一见这个阵仗,原本心有不满的新月只能慌忙去扶起老夫人和雁姬:“快起来,快起来吧!千万别行此大礼!我的命是努达海救的,现在又到府里来打扰,我充满了感恩之心,把你们都当成家人看待,希望你们也别对我太见外了!”
老夫人挣脱了新月,拘束地说:“格格,规矩不可乱。奴才没能及时迎接格格车架实在罪该万死!”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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