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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皇城守门卫士,忽见二殿下策马奔来,才到跟前勒住马头,二殿下却从马上跌了下来。众人慌忙上前,将其救起,见他面色青白,一身风尘,便知是急于赶路的缘故。当即便有人赶去报与皇帝,众人又七手八脚将赢绵抬入宫内。
片时,御前传下圣旨,将二皇子挪入养心殿后的燕喜堂,并宣召了太医前去诊治。
张鹭生亲自带人过来,将二皇子以春凳抬至燕喜堂安顿妥当,太医蒋世成自去为其医治。
赢烈便宣召了那几个禁军卫士,问道:“二皇子到宫门前,可有话留下?”那卫士答道:“二殿下至门前下马,便已晕倒在地,不曾有话。”赢烈听闻,便打发他们下去,又挪步进堂。眼见赢绵昏睡不醒,气息微弱,虽素来不喜,究竟也是自己的儿子,便问蒋世成道:“二皇子身患何病?”蒋世成躬身回禀:“二殿下是一路疾驰,马上颠簸过于猛烈,精疲力竭,兼且急火攻心,一口气转了岔道,方才晕厥过去。好在殿下素日里勤练武艺,筋骨结实,并无大碍,臣已为殿下施过针灸之术,不出一时三刻,殿下必定醒来。只消调养几日,便可大好了。”
赢烈闻听如此,微微颔首,只暗自忖道:这一行二十余人出使本初,独他一人快马回京。莫不是东海出了什么变故?却又为何不见奏报?
正在思忖,外头忽然奏报,皇后求见。
赢烈微怔,暗道:她怎么来了。一面着人快请。
片刻,萧清婉由穆秋兰扶着,轻移莲步,姗姗而来。走到皇帝跟前,才要道过万福,便为其拦了。赢烈说道:“你怎么忽然走来了。坤宁宫到这儿,多少路途,你怀着孩子,四处乱走些什么!”萧清婉微笑道:“臣妾听闻二皇子在宫门前晕倒了,怕有什么事情,特来探视。”说毕,又轻轻问道:“太医可有瞧过了?”赢烈道:“蒋太医过来看了,说没什么大事。他一个小辈,又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倒要你亲自来瞧。”萧清婉笑道:“臣妾既是二殿下的嫡母,关心皇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正说着,那正在榻上躺着的赢绵,忽然呻|吟出声。两人连忙转头望去,却见赢绵缓缓睁了眼睛,醒过来了。
赢绵才睁眼,便见萧清婉俏生生的立在床畔,心头先是一喜,只道此乃黄粱一梦,猛然又见皇帝在旁,与她并肩而立,连忙收拢了所有心绪。当下便撑着要起来,与二人行礼,帝后连忙命止了。
萧清婉嫁做人妇已有时日,眼下腹中又怀了赢烈的种子,与赢绵往日那点点旧情早已湮灭,但究竟相交一场,此刻见他醒转,心里也松了口气。
只听赢绵说道:“儿臣行事不周,让父皇母后操劳了,儿臣有罪。”萧清婉仰头,看了赢烈一眼,见他面色尚好,便温言道:“你为国事奔波,辛苦至此,其心可嘉。何必如此自谦。”赢烈却先向张鹭生吩咐道:“皇后有身孕,不能久站,去搬把椅子过来。”张鹭生得令,忙去铺排。赢绵听闻皇后有孕一语,脸色登时又白了几分,好在并无人瞧出。
一时,椅子搬来,张鹭生是惯熟服侍的,将皇帝平日里的座椅也一道挪来了。帝后二人共同落座,赢烈便向赢绵问道:“你带人出使本初,却为何单人而返?”赢绵只稍停了停,便将东海事由,尽数道来。
原来,赢绵一行到达本初,本初王亲自相迎,敬其为上邦来使,盛情款待,日夜酒宴不断。又谎称于东海海盗一事并不知情,乃是当地官员隐瞒不报之故,当着使者的面,将几个官员狠狠惩处了一番。赢绵等一行人初时知道本初王恭敬诚挚,不料不到一月,便有探子来报,本初王寝宫,常有中原人出入。赢绵心中起疑,又令人暗地查访本初与宣朝接壤一带,军队调度情况。这本初地域狭窄,原易打探。果然不出几日,探马来报,本初西部正有大批军队集结。
赢绵心知不好,便与同来的莫华忠将军一道商议,一行二十余人变装私服,于码头乘船,悄悄回国。岂料,船行出不到半日,便有本初战船前来追赶,幸而东海的徐文达将军日夜派人在海上巡查。一见有变,便即上前接应,驱逐了追兵,将赢绵等一行人救回本土。
那本初王眼看事情败露,恐延误战机,立时发兵攻打东海沿岸。东海因朝廷早有预备,战船粮草俱已齐备,统帅镇远将军徐文达又是惯熟东海地理,能征善战之辈。当即便率军迎战,将本初来兵尽数抵挡在海上。然而不知何故,那本初将领似是对宣朝军队部署极是熟稔,屡次交手都能抢占先机。宣朝水师与其交手数回,虽不致为其登陆,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甚而还吃了几次暗亏。东海爆发战事,莫华忠留在此处协同徐文达迎击敌兵,赢绵便独自快马回京,递送消息。
此事虽早在赢烈意料之中,但此刻听闻,仍然恚怒不已,喝道:“本初王,当真是蛇心豺性!先帝当年,就该尽诛其族!一念之仁,竟酿成今日之祸。可见与此等背信忘义之辈,无信可谈!”萧清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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