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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靠近李棽的那一头,他的面前空空如也,手中也是空无一物,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将双手如何放置才算妥帖。
他的腰间还别着把玉骨扇,他便想着是否该将那扇子握在手中,可若那般做了,是否又显的太突兀。
顿时,他只觉如坐针毡,浑身不对劲。
李棽自然是看到了他的紧张,抬手给他倒了杯茶,笑道:“听说这茶是极好的,你尝尝看。”
他见皇上为他倒茶,早已瞪大了双眼,再见皇上欲为他递茶,忙不迭的两手接过一饮而尽,喝完还砸巴砸巴嘴,神情似在回味什么。
李棽被他的表现逗笑了,他见皇上笑了,便也跟着笑,一双大眼立马只余一条缝。
李棽觉得这人真是太可爱了,便问道:“你叫什么?”
“赵侍官名为赵方琪。”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李棽看他行为拘谨,好像与她说话是非常害羞的事儿,心想:若是她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孙儿就好了。
“你家住何方?家里有什么人?”“赵侍家在江南,父母健在,还有长兄和幼弟。”他仍是低垂着头道。
“不用紧张,放轻松些,朕不会吃了你的。”李棽声音又压低几分道,似是怕吓坏了这只羞涩的“小鹿”。
他的眼睛就像鹿一样清澈明亮。
“你家人是靠什么为生的?”
只见他快速的抬头看了李棽看眼,便又垂下了头道:“赵侍的父母是村里的药农,是以种药为生。”
哦,竟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子,不过也是,能有那么清澈双眼的人,也只有最淳朴的人才能教养的出来。
后宫里的侍人望向她的眼神,大多带有赤裸裸的欲望,为财为名为权,数不胜数。
而他们的欲望,她也能一眼看穿,看不穿的除了景侍侯那般藏的深的,就是真正无所求的人。
赵侍好一会儿没听见她的声音,便偷偷抬头看她,语气不稳的道:“皇~上~赵侍仅是~仅是路过~还有事儿,可否~可否离开了。”
李棽见他似怕的鼻尖上的汗都要滴了下来,又怎会不讲情理的不让人走。
“可以,有要紧事儿就去忙吧。”
他一得令便如得赦免令般,掉头跑了。
李棽不禁哑然,真是个小孩儿。
转过身去时,她语气严厉了几分,将那不知炎热为何物的小孩儿拉进绿荫里,可丰雪却不忘也拉着兔子,道它也是怕热的。
这时郝俊折返回到了清香木的小亭子里,亦为李棽带来奏折。
“侍子刚刚见到琪侍官从这过去了,陛下可有瞧见?他就如变了个人般。”
“琪侍官?这人是谁?朕没看到,倒是有碰着一个赵侍官。”李棽不以为意的道。
郝俊听了在一边嘀嘀咕咕。
李棽不耐的道:“什么事,又在瞎嘀咕什么?”随即又摸摸丰雪的肚子,感觉到大小消了些,这才放了心。却听郝俊疑惑的在耳边道:“他什么时候改了名?”
“什么?大点声儿。”他压低了声音,李棽一时没能听清,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