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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来到田里,队里的人都愣怔了。-< >-/-< >-/不知谁带头,大家“劈里啪啦”拍起巴掌来,倒把林木森闹了个大红脸。
布袋和尚偈语诗《插秧歌》道,“手持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稻,退后原来是向前。”这首诗不仅生动地描述和记载了插秧的过程,还包含了深刻的人生哲理。
往常,田耙平,秧苗也挑到了。先有一人舀着“秧模”下田;“秧模”是一根二尺四寸长的细竹棍,在田两端用“秧模”作标准插上一行秧。年青妇女、大姑娘们两人一组,以“秧模”为准,放开“秧绳”,绷紧,在“秧绳棍”扎好,插入田埂前。转眼间,水田被棕的、麻的、尼龙的“秧绳”分割成一行行的长条块。插秧先“打秧”,把秧平均地抛在待种的水田里。拋下秧后,每人一行以四乘三的规格,边插边退。这是集体作业,稍不努力,落在后面就突出了。落得远的,有人会在另一端插上秧,“关”在里边的人在众人哄笑声中,小心地从秧苗间走出来,简直难堪极了。
插秧大多左手握秧右手插。握秧的手要用大姆指及时剔开秧把,每束秧五株左右;插秧的手以大、食、中三指舀秧根部,插入田中。插秧的速度在于左手,一要大姆指均匀剔秧快,二是应随着右手插秧的位置移动。插秧动作快的,两只手基本是贴着稻田水面,在两根“秧绳”间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不停地边插边退。只见水面荡漾,田泥泛起,束束秧苗竖立,其动作轻盈、忙而不乱,真谓是“凤点头”,待手中秧把插完才借舀秧把、解秧把时伸直腰舒口气休息一下。
林木森插秧总比别人慢一拍。他的慢在有个空操心,怕秧没插牢,插时总用食、中指送一下,人称“鸡啄米”。插着插着,左手会自然而然地靠到腿上去;这样,两手配合便“脱节”,插秧速度便慢下来。此种情况被队里老人见,定会斥责,说是没有架式,有根懒筋没抽掉。农村把教农活叫“逼生活(活音:为)”,初学插秧时,会在你左腿膝盖上抺一把泥,插完秧泥还在,说明你的手没靠腿“歇懒筋”。
“小苗带土移栽”的优势是苗带土,土保苖生长,秧苗不需“返青”,增长了稻子生长期,能增产。
林木森发现,插“小苗带土移栽”的速度果然慢多了。“小苗带土”秧苗依托在苗床土上,插秧时左手托着一块“泥”,大姆指不可能剔秧,双手也不可能配合,右手得一小它、一小它掰下秧苗来插。“带土苗”不能“打秧”,苗床土浸在水田里会散。放在盆里,隨人而移动。盆里放多了移不动,插到田半中央,没了得到田埂上取。最关键是铲秧把握不准,保秧的泥层太厚,又重还不好掰。想泥层薄,有的秧主根都截断了。
林木森有些疑惑,现在强调科技为生产服务,怎么农科与生产实践总有差距呢?他感到“农机”太重要了!“东风农场”有插秧机,不怕泥层厚,铲下,用水一泡,拎着秧一荡,秧苗干干净净放进秧苗匣,小苗須根少,机插更便利。
田里又在“拉歌”,一听,是《游南山》。
“碧浪湖里穿船过,前面就到张仙亭。三娘启口船儿停,张仙亭里春景。
春风飘过菜花香,麦浪起伏似波涛,返船沿溪山涧间,巍巍南山在眼前……”
“郎哥说话船公听,道场浜里把船停。潘三上岸先带缆,手携姑娘上岸滩。
下百步来好行走,上百步来要气喘。行一程来歇一阵,望见半山庙堂门……”
林木森也跟着和道:“一脚踏进头山门,四大金刚吓煞人……”
插秧的小娘子、大姑娘一片叫好,李金凤的脸胀得绯红。李金凤很少听到木森高声唱歌,没料想他的嗓子这么亮。大家都要林木森接下去,林木森正推托,听见有人喊,一是王大明和徐武,寻了个借口对蔡红玉说:
“大队有事找我,帮帮忙!”
蔡红玉一笑,说:“按规矩应该金凤接下去唱的。”
李金凤更没高声唱过歌。脸涨得通红。
田里一片起哄声,林木森走到排灌渠洗手脚,听见蔡红玉接着唱道:
“幸亏弥勒肚皮大,笑迎客人进山门。穿过山门踏步上,两人跨进大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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