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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建工队的人今晚是应了一句老话,“梦里捡元宝,睡不安稳。”
睡得正香,被叫起来,就象是在作梦,稀里糊涂分到一叠银元,沉甸甸地压在手中,个个眼睛顿时瞪圆了,心里好一阵狂喜。
一手一块,敲敲,噹噹声清脆;卡在两指间,吹口气,放耳边,嗡嗡声作响。回到宿舍,大家坐在床上,睡不着。叮哩当啷地把玩了一阵银元,高高兴兴地扯谈一阵。
十八块银元,真正的龙版。在城里银行一块银元换一元钱,国家建设需要银子,鼓励百姓用银元兑换人民币。证明也不要,你把银元朝柜台上一放,银行的老职员用手一掂,手指沿着银元外圈一摸,立刻知道真伪;银元外圈有齿,圈易损,圈齿护着,圈虽纯损、发黑,浸满污垢,齿仍清晰。年轻人的功底差,将银元往天平秤一放,一块银元重二十六点五六克。银元银铸,足银足秤。
银元在乡下可不是银行的官价。卖给盖新屋人家“压正梁、镇宅”。 一块银元至少卖二元钱。现在银元少了,市面上拿得出的也只是“袁大头”、“鹰洋”和“孙银洋” 、“蒋银洋”。“孙银洋”最值钱,民国开国币,孙大总统是革命家,袁世凯是卖国贼!有“蒋银洋”也不敢现面,被人发现有吃官司。后来人们又说,能作皇帝的都是天上的星辰下凡,皇帝也是肉躯体,有七情六欲,与百姓一样。不同的是他命好,富贵。湖兴是风水祥地,南北朝时期陈的开国皇帝陈霸先就是湖兴人。南唐后主李煜,祖籍湖兴。因而,真正的龙版,值钱!一块龙版少说也是三五元好卖。
抽烟、喝茶、聊天,好不容易心情平静下来了。想想天亮还要开早工,赶紧睡下,睡梦中又被人叫醒;说是林主任来了,叫开会。个个心里犯嘀咕,不就是铜板还没分,怎么让带上银元去开会?
龙溪建工队的人相跟着走进弹药库,着队长们面色不正常,叽里咕噜地猜测着。张大发、徐财旺的酒醒了,他们这才明白,林木森是有备而来。
只是连林木森也没想到,此时马天民已通知了公安局,正驱车前来……
林木森稳了稳情绪,大声招呼说:
“对不起!对不起!吵醒了大家的好梦。大明,都到了吗?”
王大明说:“都到了!”
林木森点了支烟,笑着说:
“发了点小财,大家高兴,我也挺高兴。趁着大家高兴,开个会;从成立‘民工队’起,我们还没有开过会。主要是大家太忙,张队长说,进城当天就开工。到晚上才发现连床都没有,结果全睡地铺。原想忙一阵可以歇口气,结果天天要开早班、开晚工。干十几个小时,连吃饭都坐不下来,就一直没开会,怕耽误大家的工作和休息。今天没有办法,因为高兴是高兴,就是心里总感到不踏实。梦里捡元宝,睡不安稳。我总在想,这点小财该不该发?我怕你们有人也这样,揣着小财吃不香,睡不着。怎么办?交了!大家不要误会,我先申明,我决不是让你们也交!我们今天暂时不说‘思想觉悟’,‘社教运动’;只说一条,拿了这银元,是不是心安理得?如果心里不踏实,就交!大明,你怎样?”
王大明说:“我心里不踏实,我交!”
林木森回头问张大发、徐财旺:“你们呢?”
张大发略怔,一咬牙,说:“我交!”
徐财旺侧开脸,点了支烟,装作没听见。
林木森一笑,说:
“这样,张队长、王队长辛苦一下;你们把愿意交的登记一下。”
众人相互窥探,一阵叽喳私语的声音,有人欲动又止;丁慧丽走了出来,一声不响把银元交了出来。事情就得有人挑头;人堆里一阵骚动,走出二十来人。林木森很是感叹,几十个“顶天立地” 的男人还顶不上这个“品行不端”的女子!他又点了支烟,说:
“他们要排队;我乘这时间,还说几句。有人说,这点小财是天上落,地下捡;我们没偷没抢,按‘规矩’,‘对半分’,怎么不该发?好,我就说说‘天上落,地下捡’。这里是‘东方厂’,是国家的‘重点工程’;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国家的。我们凭什么‘捡’?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拆屋;拿着国家的‘工钱’作事,还把可用的‘建材’运回去建自己的屋。湖兴多少公社,为什么让龙溪来作?这是地、县领导对‘渔民新村’的关怀,对‘大丰片’、对龙溪公社社员的关怀!我们凭什么说是‘天上落,地下捡’?”
众人开始议论,“交银元”的队伍长了许多。林木森舒了一口气,又说:
“大明,把蔡支书的名字写上。蔡支书为钱北操劳过度,现在杭州治病;但我知道,他决不会要心里不踏实的钱!”
王大明说:“林主任,我们还没有领;兴荣、新华还有志勇他们也不会要。”
“还没领更好,省得又数一遍。是不是?大发哥。”林木森笑了笑,说,“把王富贵和浜里、北港的几个人都写上;还有王小亮。”
“混凝土工程队”的人一听,全去排了队。林木森估计排了队的人己达百分之七十五六;他想想,可以“煽煽火”了。
“月初,县革委会马主任率‘县检查组’到了渔业大队;他很关心‘渔民新村’的建设,鼓励我们要建好每一间房,要让渔业大队实现一个‘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大变迁’。当‘县检查组’的同志问,渔业大队的‘社教运动’开展的情况时;渔业大队的回答是,‘社教运动’的关键是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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