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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我喜欢上这一切了。我把自己交给了张珊那双棕se的柔软的手,我琢磨着,墨寒此刻正在干什么呢?我想。
上午11:36
墨寒:燕尾服和那些附属累赘物都被我平摊在床上。在这间冷飕飕的屋子里,我那营养不良的屁股冻得实在不行了。我把又冷又湿的衣服从浴缸里拽出来,统统扔进了水池。这间浴室大得和卧室差不多,居然还铺了地毯,尽可能地模仿西方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带爪子的支脚撑起巨大的浴缸,四周是各种蕨类植物、一叠叠的毛巾。旁边是一座洗脸台。
窗台离地面十五厘米高,透过细薄而洁白的窗纱,可以看见落叶辉煌地铺满了整条枫林街,一辆米se的林肯大陆巡jing车懒洋洋地驰了过去。我开始放热水,浴缸实在太大了,来不及等水放满我就坐了进去。我好奇地拨弄那些欧式的淋浴头,打开十来瓶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的盖子,逐一闻过去,刚闻到第五瓶,就感到一阵头痛。我唱起了《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半径一米之内的每样东西都湿了。
麦小洛:中午十二点三十五了。
我刚被张珊放出来,但又被妈妈和王姐包围了。王姐说:“哦,麦小洛,你真美啊!”妈妈则说:“麦小洛,这可不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发型。”妈妈刁难了一会张珊才付了钱,我趁妈妈不注意,赶紧把小费塞给她。
按照仪式,我要去教堂换礼服,于是她们把我推上车,一路开往教堂。
中午12:55
墨寒:我从二零二八年过来,我已经三十九岁了。我沿着距离南黑文以南三公里的十二号高速公路走,今天真是极其糟糕,我指的是天气。时值秋季,瓢泼的大雨夹着冷风,铺天盖地地砸下来。我只穿了条牛仔裤,赤脚,每个毛孔里都浸满了雨水。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间里,我往草地云雀屋前进,希望能去阅览室把身体晾干,或许还能吃点什么。我身无分文,可一看见廉价加油站粉se的霓虹招牌,我还是转身走了过去。我在加油站里等了一会儿,喘着气,任凭雨水哗哗地淌到地板上。
“这种天气出来可真够呛。”柜台后面一位瘦瘦的老先生对我说。
“是啊。”我回答道。
“汽车坏了?”
“呃?哦,不是的。”他仔细地打量我,注意到我光着的脚,还有不合时节的衣服。我顿了顿,假装尴尬地说:“女朋友把我赶出来了。”
他说了些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听清,因为我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今天:二零一零年年十月二十三ri星期六——我们的大喜之ri啊。香烟架子上的电子时钟正显示着01∶10。
“该跑啦。”我对老人说,我也这么做了。
下午01:42
麦小洛:我穿上婚纱,站在自己小学四年级的教室里。
礼服是那种象牙se的水洗绸,挂着很多蕾丝和小珍珠。裙子上半部分紧紧地贴着身体和手臂,下摆却十分巨大,一直拖到地面,还连着一根十八米长的飘带,可以在里面藏下十个小矮人。我觉得自己就像一辆游行的花车,可妈妈还是不肯放过我,她唠叨个不停,一会拍照,一会补妆。郭珂艾、张幽雨、林薇和唐曦都穿着她们白se的天鹅绒伴娘礼服,东奔西跑忙乎个不停。张幽雨和唐曦长得矮,郭珂艾和林薇却高些,她们看上去像是四个排错了队的女童子军。我们事先说好一旦妈妈出现在附近,就一定要立即安静下来。
此刻,她们正在对比各自皮鞋的光泽,争论到时候究竟该由谁来接鲜花。林薇说:“张幽雨,你已经订过婚了,根本就不该接花的。”张幽雨耸了耸肩说:“那是保险起见,和麦炎一起,永远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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