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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个人围坐一桌,阿呆坐在一旁的曲腿小凳上,面前搁着把大凳子。三人一猴,专等着小二哥送酒菜来。趁着这个时机,萌紫玥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夏先生,易公子,我们这是上哪儿去啊?”“易国的国都,阳城。”儒生气十足的复先生永远都笑咪咪地,令人如沐春风。
萌紫玥垂眸静思,稍后直言不讳:“两位既然救过我,还知道我的名字,恐是紫紫玥的故人也不一定。但两位想必也知道,我没有路引。我虽然不知道两位怎么将我弄到易国来的,可观两位和阿呆应是旧识,想必早有打算吧?”
易公子玉面不起波澜,一言不发。复先生满脸躇踌,似在斟酌言词。
“啪啪啪!”蓦地,坐在矮凳上的阿呆伸出爪子,猛拍它面前的大凳子。很显然,它饿了,并等的不耐烦了。
易公子突然侧目,看了复先生一眼,复先生立刻道:“哦唷,这小二哥怕不是迷路了,阿呆都饿了,愚和阿呆去催催,爷,紫玥啊,你们有话慢慢聊啊……”说着说着,他便牵着莫名其妙的阿呆退出房间,并体贴地拉上房门。
屋内仅剩萌紫玥和易公子两两相对而坐。
易公子黑发紫衣,袖口缀珠,尊贵出尘中透着一股子不容人忽视的威仪和冷然。他唇红齿白,眼眸微垂,修长睫毛半掩住深遂似海的目光,俊极的容颜不带任何表情。
萌紫玥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便耐心的等待着。
俄顷,安静的房间忽然传来一道娇滴滴,嗲的让人发晕的声音:“死相,人家是王娇娇啦!”
晴天霹雳!饶是萌紫玥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真的被吓到了。
若说萌紫玥如今最怕谁,那一定非王娇娇莫属。就是因为和王娇娇的一夜滥情,弄得她见了羽千夜便心生愧疚,满心不安,更不敢对他说实话。这会儿,居然让她听到了王娇娇勾魂一样的声音。
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啊,王娇娇怎么来了?这易国看来也不安全……
她花容失色,犹如火烧眉毛般地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窜到门边,手摸着门扇便想夺门而逃。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骤然回头,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瞪着易公子,小嘴张成可爱的“o”型。
她敢用自己的人格打赌,这房间里除了她,便只有这位位冷峭如玉的易公子,压根没旁人,更不用说那个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王娇娇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萌紫玥,你见到人家便拔腿而逃!就不怕伤人家的心吗?亏得人家一心惦记着你。”王娇娇嗲声腻气的声音又重新在房间里出现了。
这下子,萌紫玥不是被吓死了,她想晕死了事。因为她发现这娇的恨不得让人酥掉骨头的声音,正是从俊美无俦的易公子嘴里发出的!
“……你,你莫吓我。你到底是谁?”萌紫玥瞪着单手支颐,神情悠然自在地易公子,像在看怪物一般。
易公子面无表情,性感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往外吐:“我,就是王、娇、娇。”
天地良心,只怕没有比这更雷人的消息了,萌紫玥被雷的外焦里嫩。她一脸僵硬地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顿了顿,企图粉饰太平:“那个,易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嘛……王娇娇,她那么有女人味……”她委实鬼扯不下去了,如果这易公子真是王娇娇,那她,那她岂不是和他有一腿?
易公子既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也不管她神情如何尴尬,就当着她的面儿,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张薄巧的人皮面具……
这张人皮面具也不知是谁做的?不但薄如蝉翼,还几可乱真,手艺好到让你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眨眼间,易公子的容貌便改变了,虽是素颜,却已有五分王娇娇的美丽轮廓了。
接着,他优雅起身,不慌不忙地从装行李的紫檀木箱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描金小匣子,随后放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打开,神色从容地取出匣子里面的胭脂水粉,螺子黛等物,开始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上涂抹起来。
他在脸上淡淡地施了一层胭脂,再用一层淡淡地水粉遮盖,接着描完眉,又画眼……随着他每一个动作的完成,他的脸便越来越像王娇娇——卷翘的惊人长睫下,一双电力十足的眼睛,眼神似醉非醉,妩媚迷离,几分含情,几分诱惑,还有她独具特色的烈焰红唇,当真是一个美貌绝伦的大美人。
“停!”萌紫玥以手覆额,已无法再看下去了。尽管她万分不想承认这个人便是王娇娇,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继续掩耳盗铃。
再则,这人皮面具上的化妆术,令她想起蒲松龄《聊斋志异》上的画皮。区别在于,一个揭开人皮后是貌如恶鬼,一个揭开人皮后,依旧是五官俊美的帅哥。
易公子若无其事地停下手里的动作,顶着王娇娇的脸皮,抬眸看她:“信了?还需我将那两个大桃子取来吗?”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我胆儿小,不经吓。”萌紫玥连连摆手,雪白的小脸皱成了苦瓜,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她的命究竟是有多苦啊?想见的人一个没见到,不想碰到的人却屡屡碰到。而且还运气好到爆表,地界这么大,芸芸众生,居然巧遇奸夫……
她已经无力吐槽了,心情沮丧的恨不得再穿一回!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宣安候府众人被发狂的战马疯狂践踏了一番,元夔顾不得府中惨状,刻不容缓的带着人马追萌紫玥去了。
元朝暮虽然摔了几跤,也被赤马追的连滚带爬,所幸有几个小厮护着,倒无甚大碍,听得母亲凄厉哀号,心知不好。一时顾不得去追回公主,急忙命令马夫无论无何也要制住赤马,便心急火燎的吩咐丫鬟们将母亲抬下去,再让人速速去请大夫。
府中一片混乱,也不知多少人受了伤,更不知是谁在这场混乱中丢了性命,一时之间也还来不及计较,但远远站在僻静角落的芸娘和槿叶,却毫发无损。
“小姐,走吧!”
见有人来善后,槿叶小声催促芸娘离开。虽然主子当了元夔的小妾,但槿叶私底下仍沿用旧称来称呼芸娘。
“嗯。”芸娘明眸微扫四周,颌了颌首,趁着纷乱喧哗一片,主仆俩悄没声儿地离开了前庭。
这场惊心动魄风波,芸娘从头至尾一直冷眼旁观。她是个小妾,自然没有资格伴在公主身侧,可自福昌公主驾临元府后,她便命人精心打探公主的消息,想知道她为何而来。
她之所以这么关注公主,全拜郑惜霜所赐——郑惜霜利用她给的药,与元朝暮成其好事,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郑惜霜会这么想不开,放着那么多没有订亲的男子不找,独独找了元朝暮这个被公主看中的男子……她这是有多想不开啊?决心到公主口中夺食!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芸娘自认晦气,承认自己算漏了,看错了郑惜霜——她宁愿当个妾,也不愿当人正妻。
可这事却还没完,后续发展简直波澜迭起。
不用多久,打探消息的人便风风火火的来回覆她,表小姐掉水里淹死了!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公主派人弄死表小姐的,因为她胆大包天,敢公然挑战公主的权威,和准驸马发生奸情。公主怀恨在心,便命姜嬷嬷将她推下水,淹死了。
另一说是萌紫玥将表小姐推下水淹死的,因为她们之间一直有旧怨。
芸娘直觉相信是前者,就萌紫玥那样的胆小鬼,连首饰被人夺走,都不敢吭声的人,借她十个胆子,她也干不出杀人的事。
不管谁是凶手,芸娘都漠不关心,可问题随之而来——郑惜霜死了,她怎么向瀚郎和觋师大人交待啊?总不能直接说拥有七彩曼陀的人死了吧?那等于完全掐死了找到族中宝藏的希望,瀚郎岂不要疯掉?
可她也不能因此就交出萌紫玥啊!那样岂不是成全了别人,苦了自己?
不,不行!芸娘坚决不干这种傻事儿。看来,关于七彩曼陀的事,她只得费费脑子,再努力想辙,就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好应付瀚郎和觋师大人。
“芸娘。”
主仆进了菊院,槿叶去沏茶,芸娘刚踏进自己的屋子,便听到一声低沉地呼唤。芸娘没有被吓着,因为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正是宗瀚的声音。
“瀚郎。”她又惊又喜,惊的是宗瀚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喜的是能见到心上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她总归是高兴的。
宗瀚高大的身影从屋中阴影处现身,缓缓走向芸娘:“我早就来了。”
“……那,那你岂不是也见到福昌公主被人挟持了?”芸娘闻言,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常言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她还未能想好妥贴的敷衍之词,正担心无法交差,没料到宗瀚居然早就来了。那他究竟是来看望自己的?还是来向自己询问拥有七彩曼陀的真正主人的?
宗瀚看了芸娘一眼,英俊而成熟的面容没什么表情,直截了当地道:“不瞒你,这府中乱七八糟的情景,我尽收眼底。”
芸娘忐忑地走上前去,佯装乖顺的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状似毫不在意地道:“瀚郎,其实不管这府中发生任何大事,都与你我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的,横竖那公主也该受些教训,免得她以为天下惟她独尊。”
“公主的死活,我并不关心。”宗瀚毫不犹豫地推开芸娘,在芸娘瞪大双眼望着他,惶惑不安的表情中,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芸娘面前:“你看看,这个你可认得?”
芸娘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物品,瞳仁倏地收缩,半晌才颤抖着问:“……金色曼陀罗花,金色曼陀罗……瀚郎,你,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是一个石榴红的旧荷包,荷包表面用金线绣着一朵漂亮的花儿,旁人也许不认识那花儿,但身为天水族一员的芸娘,即使她可以撒下弥天大谎,却绝不能失口否认——她不认识这花儿。
“受觋师大人的指引,我在元大公子屋中找到的。芸娘,你有何解释?”宗瀚见芸娘认出荷包,便收紧五指,将荷包郑而重之的重新放回怀中,妥善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