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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是不是真心的?!”秦魏语不惊人死不休,直视付明海的眼神中带着不容人质疑的肯定,脸上亦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怒气,“还是你觉得一个说以后会怎么样的人更加的显得真心实意?”
寥寥几句话,付明海本能地往后倒退一步,只觉得嘴唇发颤,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拼着一口气大喊了一句:“你胡说,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觉得如此的刺眼,原本以为陶然只是被一个男人的表面光鲜迷住了双眼,一度希望用自己的真情打动她,让其迷途知返,这一刻的付明海只觉得眼前的人影晃动,自己真是枉做小人。睍莼璩晓
秦魏眉头一蹙,随即不由分说地低头亲了一下陶然的额头,不耐烦地说了句:“这样……相信了。”要不是陶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秦魏压根就不屑于对这种毛头小子说这么多废话,两只眼睛到底是往哪里长的,看上谁不好竟然看上他的人。
“秦魏,我想跟他说几句话。”陶然幽幽的望定秦魏,语气里是少见恳求意味,“你先进去好不好?说完我就来找你。”
“好。”秦魏低头凝视了陶然一眼,嘴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头发上,极其不屑地看了一眼付明海,随即转过身笃定的离开。
陶然回头看着秦魏的身影消失在那扇小门后,才回过头定定地看向付明海,投去满怀感激的一笑,红唇轻启,淡淡话语犹如说得是别人的故事:“曾经有为男子只一眼就注入一待字闺中女子的心底,她天天梳妆打扮躲在一棵老树底下等着,祈盼着有朝一日那人回首就可见一痴心女子相思守候。可是,日复一日的等待,她从未见那位男子再度出现,第二次的邂逅竟然是在女子婚嫁的前一天。”
陶然缄默片刻,低低说道:“她直到最后一刻还是未能说出深埋心底的话,只是再一次地看着那名男子远去……事后回想,她总是后悔,每次都臆想如果当初第一眼就说出心底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留下遗憾。”
付明海静静地听着,他总觉得这个故事里的“她”就是陶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么后来呢?”
“没有后来,一开始的错过就是错过了,要认命。”陶然看向付明海,晶亮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再也不复刚才的寂寥语气,语意轻快道:“付明海,你看,我已嫁为人妇,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们一开始就错过了。”
陶然不再说话,付明海也是紧闭双唇,两人静默片刻,大厅里的喧闹声此起彼伏,显然里面的宴会已经到了吃寿面的环节。陶然转身离开,在她的手碰到门上的门把手时,听到了身后付明海叫她的声音:“陶然,我是真的喜欢你……”陶然一顿,再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拧开门,闪身离开。
付明海只听到门开时的一阵风声夹带着里面的热闹,随着陶然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复又紧关上的门后,他低下头满目伤情,心里空落落的却又似满心苦闷,只觉得一场初恋还没开始就已落下,输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双手松开又紧握,总觉得身体里一股子的酸涩急欲冲破牢笼,这股急迫感让付明海转身就往跑,疲于奔命似的跑出卓家,开了大院门正欲往山下奔去,跑出去没几步远,就看到前面一辆银色轿车旁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似乎在争吵些什么。
借着路灯,付明海定睛看去,一身酒红色长裙的居然是祁晴。他一闪身躲进一辆车后面,显然三米多远的两人太过专注对方,并没有发现。
“劲松,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祁晴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拉着卓劲松的衣袖就是不放,开了的车子一次次地被她又给关上,“劲松,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还……”
“救过我的命是不是?”卓劲松一下甩开祁晴抓着他的手,再也不试图开车离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刚要点燃猛然想起祁晴闻不惯烟味,打开的打火机复又关上。拿着烟的左手轻叩右手掌心上的打火机。
抬眼直视祁晴,卓劲松似是终于下定决心,淡淡说道:“你说闻二手烟对女人不好,我从不在你面前抽烟。你看……就算是现在我也还记得。你说你喜欢吃西餐,这样生活有情调,与你一起吃饭我就从来没有点过其他的。其实你应该不知道吧,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一个医生整天见的就是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哪里才吃得下什么半生不熟的牛排。你还说,律师这份工作对你很重要,所以我无条件的支持你,就算你那天欲言又止我也同样为你去打通关系……”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祁晴愕然失色,垂了头低声轻语,“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律师协会的事。”
“是,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因为我觉得这是我欠你的。”卓劲松狠狠扔了手中的烟和打火机,“啪”的一声脆响在了无人烟的马路上尤其的振地有声,不远处的付明海跟着心一颤,以为是要动手,偷偷的探出脑袋看去,却见两人站的距离分明比刚才还远了一点。怕被发现,又不敢多瞄一眼,只能竖起耳朵静听。
“那年你是七岁吧……”卓劲松抬眼望去,视线却是落在不知名的一点上,喃喃语声满是回忆的惆怅,“那天其实你不跳下来我反而不会喝那口泥塘水,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没有防备的我一下就掉进了池塘里。我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你的哭声。那时候我就纳闷了,是我掉下去你哭什么……还没等我想明白,你也跟着跳下来了。”
卓劲松顿了顿,淡淡一笑:“其实那天的事情真要说起细节来,我都有些记不得了,唯一深深印在脑子里的就是那天你哭花了的脸,不好看不可爱,还有鼻涕黏在脸颊上……我想,我是在那个时候终于很承认老四成天说的,我们大院里的小女孩除了秦月姐就属你最漂亮。这些年,我一直都想要问你,当时你怎么就跳下来了呢?明明我们几个人……”
“压根就不待见我吗?”祁晴自嘲一笑,看向卓劲松的眼神再也不似刚才的柔情蜜意,目光如针似芒,“你是想问为什么这么巧不早不晚我就在那里出现?!为什么你们明明就不喜欢我,我却还是跳下去救你?!为什么明明我就不会游泳还是跳下去了对不对?!其实……你一直都想问的是,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你?!”
卓劲松闭而不语,祁晴更是一声冷笑,完全不复刚才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似一只昂首阔步往前冲的公鸡,竖起了全身的防备:“卓劲松,七岁那年我差点淹死,如果不是我大声喊救命,如果不是我帮你拔掉缠在你脚上的水草,你还可以站在这里嘛!你说……”祁晴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处明显的有一条动手术后留下的淡粉色疤痕。
“你说,为了我这只手你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医生。你说你当脑科医生就是为了研究我们身上的每一条神经,所以就可以治好我的手了。看到没有,这条疤是你留给我的,是我为了救你留下的证据!”祁晴冷眼看着卓劲松,嗤之以鼻,“卓劲松,你现在是想要把我甩掉吗?你是想要撇的干干净净吗?就为了我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你说过的,你想要一个我们两的孩子,你说过的,等我一毕业你就娶我,你说过,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一定是既聪明又漂亮的,你说过的,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祁晴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上面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就是她最后的黄牌,高高扬在半空中,明明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不甚了了,可她一副高举旗帜的模样竟然人觉得这是晕黄灯光下一道昼亮标杆,卓劲松只觉得那只纤细手臂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原来你是一只抱着这种心态跟我在一起的。那么……”卓劲松只觉得从来没有过一股无力感,多少年来的真心相待,换来的不过就是“你欠我的”这几个字。他看着祁晴的双眼,似要望进她的心里,肃容道,“你跟我上床,与我做ai,也是抱着让我更觉得亏欠你的心态嘛!”
“卓劲松,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祁晴毫不客气半点都不觉得羞耻地冲口而出,“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把我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你!”
祁晴的这一声喊犹如刀剑出鞘,把卓劲松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温情全然斩断。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明是温情娇艳的容颜却如镜中花水中月,原来一切的美好不过就是自己的想象。他突然觉得老四说的对,一直都是因为欠了人一条命所以他选择只看一切自己愿意看到的,想看到的,摈除了其他。
也是,卓劲松低低一笑,到此刻都提着裙摆不让其扫向地面的祁晴哪里有恋人吵架分手的狼狈。
“不要让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念想都消失不见。”卓劲松一字一句出口,看向祁晴的眼神再也没有一丝的柔情,眼底满是寂寥冷漠。
祁晴有片刻的慌张,却是一日既往地迫令自己冷静,张口反驳:“难道你想要不认账不负责吗?!”
卓劲松自嘲一笑,自己到底是被这救命之恩蒙蔽了双眼还是心智,竟然在此刻还深觉愧疚,那一场莫名其妙的醉酒,那晚朦胧模糊的糊涂账,第二天一厢情愿的柔情蜜意现在想来都是笑话一场。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卓劲松冷眼一扫。祁晴竟觉得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挺着腰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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