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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盛夏本就觉得心里有愧。 听到爸爸说,外公闭眼前,都还惦记着他们,越必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她无法继续任性得缺席外公的葬礼! 她以前没有想得这么远,只觉得,有祁恺威陪着她和宝宝,就够了。 可正如爸爸说的那样,有些人,注定无法平凡。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他们的肩膀上,就被赋予了某种担子、责任。 祁恺威看着泣不成声的盛夏,心底最后残喘的那丝火苗,也熄灭了。 原本满是幸福的画面,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我去收拾点东西,一会儿就好。” 一个人上楼,走进那间满是甜蜜回忆的卧房,闭上双眼,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夏天那熟悉的体香。 睫毛一阵轻颤,躲在卧房里,一滴滚烫从轻闭的眼角滴落。 祁恺威握紧拳头,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不会是真的。 幸福时光,如指间沙,倾刻流逝,如此短暂。 还有七个月,夏天肚子里的宝宝就要临世了。 将当初来新加坡的背包拿出来,装了简单的东西,面无波澜地跟在盛天雄身后,跟着他们离开。 当天晚上九点,到达w省的机场,一个小时后,回到c市。 当黑色加长林肯在夏宅前缓缓停下时,那刺眼的白色布条,让盛夏的心猛然一抽。 离开不过数月,却已物事人非。 刚向前迈开一步,小腿倏然抽筋,祁恺威迅速上前将她扶住,盛天雄钻出车门,狠狠瞪了眼祁恺威过分亲昵的手,“你们是舅甥!要我当成所有来吊唁的客人重申吗?” 顾不得盛天雄的怒气,祁恺威和盛夏一前一后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夏宅。 祁恺威怕她小腿再抽筋,不时回头张望。 可当祁恺威走进灵堂的那一刻,才觉得眼前的景象太过复杂。 灵堂正中央,放置着一樽水晶棺材,耳边满是悲凉曲调,沉重的节奏,让人提不起脚。 骨子深处,悲伤,油然而生。 更让祁恺威震憾的是,那围在灵堂前的一大群旁亲,夏氏高层时,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像在之前在夏氏三十周年庆典上引见过的。 管家上前,将一枚带黑色布条的别针,别在祁恺威的衣服上,拿出了两件孝服,祁恺威接过一件,犹豫着要不要披上时,后面来的盛夏,一下子就冲到了棺材前,跪倒在地,捂脸痛哭。 “呜呜!外公……夏天,夏天来看您了……” 盛天雄见状,立刻拍了拍盛夏的肩头,怕她伤了自个身子,柔声劝道:“你一向是外公的开心果,送外公走,也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正好管家递来孝服,盛天雄帮女儿套上,便将女儿安置在夏忆身旁,一直守灵。 被宽松孝服遮挡下的夏忆猛然抬起头,看着盛夏,眼角微湿,干涸的唇轻轻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反倒是盛夏被夏忆眼底的那抹浓烈的光芒灼伤了眼,猛然扑到夏忆身上,动容地叫了声:“妈!” 搂住乖女儿,夏忆犀利的目光落在祁恺威欣长的身形上,如被电击,像是认命般地,无力地闭上双眼。 灵堂内,安静极了,仿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祁恺威身上。 盛天雄将祁恺威引到牌位前,“各位,老爷子生前,就一直希望小威能认祖归宗,小威是老爷子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是我和小忆的亲弟弟,更是夏家的未来和希望!” 此情此景,盛天雄以当家人的身份说出这番话,无异于在众人间投下一枚重型炸弹。 简直就是夏氏的危机公关,如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记者发布会,将祁恺威夏家人的身份昭告天下。 见到祁恺威的夏氏高层,顿时明白,这个年轻人,之所以有资格在夏氏的三十周年庆典上开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他可是夏世民的亲生儿子啊! 紧接着,人群窃窃私语,尽管有疑问,声音也不大。 几道疑惑的目光,都投向了跪着守灵的夏忆身上。 盛天雄立刻用眼神示意妻子,“小忆,你对大家说,爸爸临终前,是不是这样说的?” 一直以为,最反对祁恺威入户籍的人,就是夏忆。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点头。 所有人的疑惑,瞬间消散。 祁恺威冷着脸,打量着挂在墙壁上那张慈祥的遗容,双拳紧握。 盛夏白着脸,将爸爸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如此真切,悲伤逆流成河,当眼前倏然一黑时,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有点卡,努力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