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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想关上驾驶座车门的男人吓了一跳看着四周,巴纳吉踢了下陆地,往那黑色的轿车旁奔去。他穿过交错的人列,用手夹住将要关闭的车窗。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睁大了双目,而坐在助手席上的男人也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气。
“也让我坐上去吧。”巴纳吉就那么把脑袋伸进靠近助手席的车窗内,说。这两名比斯特财团的警卫,或者是监视自己的人盯着自己的面孔看了几下,吃惊地眨了下眼睛。在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肯定顾不上什么监视或警卫,巴纳吉知道他们想回去“蜗牛”。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变了脸色,低声的怒斥:“别开玩笑了,为什么要……”,不过巴纳吉并没有让他说完。
“保护我不是你们的工作吗?”
露出仿佛被噎住的表情,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闭上了嘴巴。除了跟这两个男人同行,没有能去“蜗牛”的方法,虽然巴纳吉知道这很乱来,但他也想不到其它什么能接近那里的办法。非得这么做才行,只有这个冲动一直激荡着他的内心。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颤抖,巴纳吉紧紧的握住门边的车把,看着坐在助手席上的年长男人。那男人眯紧了不容易察觉到感情的眼睛,将视线移往巴纳吉背后用下巴指指:“那些家伙也算?”
回过头的巴纳吉简直说不出话,卓也和米蔻特站在那里。他们两人身后还有派对上出现过的七、八人,这些人都一致用青白的脸色望着巴纳吉。比巴纳吉反应更快,米蔻特说:“你要是去避难的话,也带上我们吧。”同时踏前了一步,结果就逼得巴纳吉只能靠在轿车上。
“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不去公寓那边的防空洞?”
“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发疯从里面上了锁。”卓也抱着哈罗在米蔻特肩边插言,“住在附近的人都回家了,但这情况我们又走不回去,大家都被堵在外面,根本没地方可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其他地方的防空洞,学校那里开了个洞也不能靠近……如果能进入‘蜗牛’的话……”
这么说着的米蔻特视线斜瞥了轿车助手席的方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原本不打算区避难的巴纳吉看着这伙人憔悴的脸,直觉的感到危险,也没什么能说明这种感觉的理由,他将视线放在仍持续着战斗的上空。
在分不清是云还是爆炸烟雾的云层中,推进器的喷射光是不是闪动着,还有火线向四面八方散去刻下光轴是有复数的人在战斗吧?
从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内壁顶端,即使是再外行的人也能明白战场正在扩大。那或许隶属于新·吉翁的敌机和追击他的联邦军ms……对于忽然遭受到街道被破坏,还得担心流弹的人们来说,这些机体是无所谓于友机或敌机的区别,只是会令己身受到威胁的危险的集团罢了。每人能保证危险不会在现在这个瞬间降落在自己眼前,如果太
殖民地这以后继续遭受足可开洞的爆击,那么呆在防空洞也是没有活路的。
不管在什么地方,危险都不会有改变。说服自己的巴纳吉再度将头塞入助手席的窗中,“让大家都坐上去。”他这么说,年长的男人用眼神会看他。
“不然我就大声叫,说在这里引发战斗的是你们。“
巴纳吉压低了声音,抓住门的手也加强了力量。在此时,真是这种东西怎样都好,重要的是,一旦被带有杀气的难民围住,可就会无法脱身了。
“这家伙……”无视驾驶席上男人的低吟,巴纳吉直看着年长的男人,经过互相窥探对方内心的数秒后,年长的男人看向坐在驾驶席上的人,用眼神只是他打开客席车门。
“大家,快上车!”这么叫着,巴纳吉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待前排不动的年长男人点了点头后,巴纳吉先把米蔻特她们推入车中。
即使这高级轿车内部的客座再怎么宽广,挤进来九个人也就塞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巴纳吉将半边身体从后座车窗伸出去,以坐在箱子上的姿势好使自己容易收纳在车内。他用还不住颤抖的手敲击了一下车盖,提示所有人已经上车了。轿车发出自暴自弃的发动机声开始行进。避开奔到车道上的难民,轿车前往月球侧的气密壁处。不止是伴随着车子行动而产生的风,往洞穴那边流出的空气也产生了风,这些风卷起了尘埃和纸屑。缓慢吹动的风在洞穴附近成为旋风而吸往真空中。太空殖民地内的空气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抽出,但现在这情况看样子应急修理并不能塞住那因爆炸而产生的孔洞。难民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先一步戴上了氧气面罩。
在公民馆地下,设置在人工丘陵斜对面防空洞的气密壁一个个关上了。来不及逃亡的人们纷纷奔往下一个防空洞,类似雷鸣的光束闪光随着轰鸣响彻在空中。巴纳吉往车内看看,米蔻特正在和其他少女们一同互相依偎着,卓也也没有什么能安慰她们的话而沉默不语。充满在殖民地内的异常空气和暴力的音光压覆过来,使得他们全员的感情都似乎麻痹了。
这到底是什么?没力气和别人眼神相对,巴纳吉在内心中喃喃自问。从一开始目击到战斗的火焰至今还不过二十分,在此之前可是什么也没有啊。明明站在谁也不能更改换的日常之中,但怎么才经过十分钟,人的生活就给全部颠覆了呢。让自己持续感到“错位”的时间,他那严厉令自己与周围隔绝开的墙壁是多么脆弱。
就算对这种不习惯的错位感到不适应,但类似如此以令人惊吓的姿态被颠覆掉是不对的。虽然巴纳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发了战斗,他也不知道理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能容忍那些连着内壁爆炸一起蒸发掉的人们的死。如果是处在战争时势那是毫无办法的,可这种没有道理的突然袭击简直就跟恐怖活动一样。这种遭遇太极端了根本不存留有人抒发感情的余地。
但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自己的身心已开始适应这种事态。巴纳吉注意到,比起沉浸在派对糜烂的气息中,对于这种明确的行动自己更能沉静的面对。那里没有“错位”,也没有窒息。就好像是觉醒一般的感觉,也仿佛是蒙眼布松脱了。
或许自己的头脑真的出问题了吧。巴纳吉按着持续脉动的额头,让自己的头部撞向车盖。在她的身体内部奔驰着一种冲动,现在应该是服从于这种未知的冲动比较好吧,若不如此就无法活下来,也没办法救出“她”,这么思考的理性在奔驰的思考中如此倾诉。
“奥黛丽……”看着耸立在前方的月球侧气密壁巴纳吉不自觉地叫着这名字。天空中又再闪过爆发,而气密壁,与一片黑暗之中静静的浮现出来。
宇宙中飘着雪花,这些雪花从卫星的一侧喷发出来,闪闪发光着融入黑暗之中。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真正的雪花,而是由破孔中流出的砂土、瓦砾、以及烧焦的职务和电气汽车的残骸。它们反射着太阳光而发出光辉,成为装点暗礁宙域的卫星碎屑消失在黑暗里。而那情景,远望上去就仿佛卫星喷发出了雪花一样。
和巨大的太空殖民地比起,那洞口就像针尖一样小——可是他的直径却不下五十米。破孔会随着殖民地一同回转,将周围的物体和空气卷走。类似雪花的小小物体一个两个的流往集体旁,利迪反射性地将“里歇尔”的摄影机转向那边,看着扩大投影在全景式屏幕一角的物体,他感到全身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