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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了一大跳。这尊大佛,就算是家里的老爷子也要恭恭敬敬、礼让三分。
“你是宋家的小子吧?”孟庸打量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说道。
“是,我是宋立威的大儿子,宋正国。”宋正国连忙恭敬说道。
“不错不错。”孟庸露出慈祥的笑意,说道,“多少年没见过你了,好像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刚刚结婚。”
宋正国闻言连忙说道,“是啊,没想到孟叔您的记性这么好!”
“也不中用喽,老啦!”孟庸哈哈一笑,摆摆手,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唐绝。
唐绝也在看着他,正好四目相对。
一个慈祥,一个随和。
“你就是唐绝?”孟庸出声问道。
“正是。”唐绝说道,“见过老先生,恕晚辈不能起身行礼。”
“无妨无妨。”孟庸笑着摆摆手,说道,“你叫我‘先生’,我受得起,但那个‘老’字,我却受不起啊!”
唐绝面露笑意,说道,“是晚辈说错,请先生见谅。”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孟庸越过宋正国,走到唐绝窗边,打量了一下唐绝的脸色,跟着又看了看屋子,说道,“你看起来虽然平静,却是在强迫自己,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屋子太空了吧?”
唐绝心中一惊,他自认为只要自己刻意去做,就能喜怒不形于色,却没想到被这老先生一眼看了出来。
“是。”唐绝说道。
这回反倒是孟庸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坦诚,甚至连一秒犹豫都没有,如此心态,可算是赤子之心啊!
只见孟庸转头看向来到自己身边的宋正国,颇为遗憾道,“这宋家,难道已经如此缺乏礼数了吗?”
宋正国一听顿时额头出现冷汗,连忙说道,“是宋家无礼,我正要去训斥他们。”
“哼。”孟庸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唐绝,说道,“可否让我为你看看病?”
“先生请。”唐绝恭敬说道。
孟庸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唐绝手腕桡骨处。
唐绝见状心中一震。
通常把脉需要三根手指,分别按在寸、关、尺三处。能把脉象摸懂一二的算是初学者,摸懂三四的算是良医,摸懂七八分的便是高医。而这老先生所做的,是只有寥寥无几的大医才能做到的事情-------“一指把三关”。
所谓“一指把三关”,就是以一根手指同时按住寸、关、尺三处,同时感应其中微小的浮动。能做到这样的医者,在哪个时代都是神医。
仅仅切脉二十息,孟庸便把手指离开脉象,伸出手,贴在唐绝的胸腔之上,很轻很轻。
大医者,以体表浮动,体内脏腑运动,便可诊治。
“断了四根肋骨,有一根刺入肝脏两寸,还有一根刺入肺底一寸。”孟庸收手说道,看向唐绝,“我很好奇,你不疼吗?”
“疼。”唐绝如实说道。
孟庸眼睛一亮,忍不住说道,“古有关羽刮骨疗伤,被称为英雄豪杰,没想到,我这辈子也能有幸见到一位。”
唐绝笑笑,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岂敢与关羽相比。”
“不必谦虚,起码忍痛这方面你不次于他。”孟庸挥挥手,慈祥说道,“我也好久没有给人治过外伤了,今天就拿你试试手,不知你愿不愿意?”
唐绝闻言一笑,说道,“能被先生医治,是我的荣幸。”
孟庸满意的笑了笑,对唐绝的态度很受用,转头对宋正国说道,“把外面我的弟子叫进来,然后就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孟叔!”宋正国连忙说道,转身要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孟庸的语气明显没有刚刚对唐绝时那么友好,相反很是冷漠。
宋正国一下子停住,连忙说道,“孟叔还有什么吩咐?”
“回去告诉宋立威,以后宋家看病别来找我,先让他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子孙再说!”孟庸直接说道,语气冷漠,毫不遮掩。
宋正国闻言脸色一变,跟着只能苦涩一笑,无奈点头说道,“是,我一定转告家父。”
言毕,宋正国离开房间,跟着进来两个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的人。
“师父,你叫我们?”其中一人对孟庸说道。
“嗯,我要给这位小友接骨,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孟庸说道。
两个人齐齐一怔,震撼看了唐绝一眼,连忙说道,“是!”
“小子,中医可是也需要动刀的,而我现在可没带麻药来,你可忍得住?”孟庸一脸浓浓的笑意,问道。
唐绝看了孟庸一眼,说道,“先生不必多虑,动刀便是。”
“好!”孟庸大笑三声,说道,“拿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