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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承明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用途,就是一个小型的宫内藏书馆,有资格进入宫城办公的官员闲暇时会前往休息看书,互相交流时会留下一些手稿,一些言之有物的手稿也会成为承明殿收藏品。
刘彦极少会去承明殿,想看什么书都是随时随地携带或是临时让人去找来,承明殿也就成了众皇子在那边学习知识的主要场所。
恰恰是众皇子的学习场所定在承明殿,导致更多的官员只要空闲就会过去,他们没资格直接教导皇子,却能尽力书写一些手稿,说不准会被哪位皇子拿出来读,一点皇子读着喜欢是不是会问作者是谁?
值班校尉自然是不能跟在刘彦屁股后面转悠,得到消息的卫尉伏寿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伏寿是最高跟随刘彦崛起于微末的人之一,跟刘彦时是壮年,那么多年过去却是老了。他之前是兖州的刺史,元朔十年被调回中枢上任卫尉,算是刘彦赏赐他在退休前能有个九卿的履历,日后家谱和墓志铭也能好看一些。
对了,伏寿是伏伟的的父亲。
刘彦要去看看自己的子女,自然是不会进正殿,是拐向了前往承明殿。
宫城之内不缺绝美的风景,或者应该说到处都是被建得风景如画,差别就是有各自的风格。
宫殿与宫殿之间必定是会保持距离,没可能是宫殿相连,中间也就存在景观。
刘彦虽然是长时间待在宫城,却是极少会去闲逛,哪怕是要前往哪座宫殿而经过哪里,一般也很少会将目光的视线注视向景观,经常不是在看什么奏章就是在闭目养神。
说白了,自己家的东西,家业不大经常溜达不想看也不行,家大业大事业又忙,真没功夫去留意了。建了就不是给自己欣赏,是给客人用来赞叹的。
从室外进入室内,色彩开始变得丰富起来,不再是室外的一片雪白。
建筑物越是大,室内就会越是昏暗。毕竟不是开门光线照射进来就能提供整个房间的光线。
宫城之内的室内,除非是刻意要保持昏暗,要不然照明从来不是难题。
原始一些,要么是人提着灯笼什么的,要么是墙壁上弄油灯,总是能够提供光线。
科技还能提供另外一种方式,像是白天的时候会利用光线折射的原理,用不知道多少面或大或小的镜子反复折射阳光,使室内光线充足。夜晚的时候则是一样用镜子反复折射人造光线……例如足够亮的火堆,也能使室内一样光线充足。
利用光线折射原理提供光亮这么一件事情,埃及人早在公元前三千年就在干了,要是明白原理其实也没什么难度。
“王上……”伏寿不得不多嘴问一句:“可要遣散臣僚?”
在这个时间,承明殿那边的人不会少,一些是纯粹过来休憩阅读,更多则是过来看能不能与某位皇子来次邂逅。
“不用。”刘彦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寡人不会经过大殿。”
要是阅读一下历史,会发现一个很特别的现象,有明一朝之前的皇朝,只要是正儿八经的汉家苗裔当皇帝,宫城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禁宫,只有后宫才会杜绝外人进入,不然其余区域的限定其实并不严格。
像是西汉和东汉,中枢的办公地点就是在宫城之内,臣工要是愿意也能到除了后宫之外的地方随意溜达。
另外一个就是,正儿八经的汉家苗裔当皇帝,除却有宋一朝以及有明一朝之外,皇帝从来就没有与普通百姓过不去的记录,真要针对一些什么人也是至少寒门以上,不过一般是拉拢寒门去干豪强以上。
所谓的寒门可不是普通百姓,起码是家有数百亩良田,有仆人数十成百,家财万贯不在等闲。那些什么寒门士子,对比的是一些高门,可不是对比普通百姓,能读书就是一个界线。
刘彦没有自小经过什么特别培养,自然是不存在什么皇家气度,却是真正的皇一代。他地臣僚宽厚不是经过什么教育,大约有一些在现代养成的思维,更多的是对自己统治地位的自信。
话又说回来,真的只有一个对自己统治地位感到惶恐的皇帝才没有安全感,搞出一套又一套除了限制自己之外的东西出来,搞官僚以及大族也就罢了,算是智商在合格线之上,知道只要百姓支持自己就没什么难关过不去,可是偏偏有那么些皇帝会脑子有病和百姓过不去。
刘彦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来了,伏寿自然是需要尽心尽力地满足刘彦的需求,少不了是有人会在刘彦会经过的地方进行疏散。
被疏散的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足够聪明自然是会能猜出为什么,但他们绝对不会去声张。
刘彦一路来到承明殿,却不是走大门进入,是进入一条隔层通道。
宫城的每一座宫殿都少不了一些隔层,里面也必然是有人在值班,他们就是一群躲在暗地里关注任何谁一举一动的人,被一些人称为暗卫。
“他们今天学什么?”刘彦在昏暗的视野里是看不到人的脸庞,得到值班暗卫的回答,点了点头:“九章算术是得学。”
《九章算术》的作者是张苍,却是集合前人的智慧编写而出,儒家还没有完全烂到底,以及被后面的那些腐儒瞎搞之前,《九章算术》才不是什么偏科,是儒者必须学的知识之一。
刘彦所处的位置有些高,透过薄纱向下看去,教导众皇子学习《九章算术》的教员是有江南第一才子称号的罗含。
除却罗含之外,三张之一的张亢,会稽名士虞喜,以及一些刘彦没什么印象的人,是作为次席环形坐在边上。
刘彦现在有十一个儿子,年纪最大的是嫡皇长子刘慎为八岁,女官所生的庶长子刘铭七岁,能够坐在下面学习知识的是五岁以上,一共有六个儿子在场。
六个皇子坐的顺序很鲜明,作为嫡皇长子的刘慎独自一人坐在最前端,后面则是四妃的儿子坐第二排,生母品阶再底同坐第三排。
刘彦没想过要怎么地秉承同心,每一个儿女都是同样的态度,他很清楚那么干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