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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人?”
听得许徽的话,许磐沉默半晌,才干巴巴地说:“无论如何,江器是平阳霍氏派来的间者,总不会错。”
“那窦开呢?太原郡守窦开怎会如此安分?”许徽霍地从椅子上坐起,有些不安地来回踱步,“咱们抓捕了这么多间者,虽然其中也有来自太原窦氏的,却都是些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我这心,却总是悬着的,落不下来。以窦开之才,怎会不关注壶关,又怎会只派这么一点点人来?难不成是……弃车保帅?”
太原与上党相辅相成,一拥关中侧门,坐富饶之地;一坐拥天险,为兵家必争之地。二者分属不同势力,优势不甚明显,可若是两郡都落入同一人手里,就如同龙翔九天,虎掠平原,势不可挡。
正如许泽图谋太原,欲取之稳固根基一样,窦开不可能不对上党动心。并州牧谢俊此行的任务,除却风花雪月,享受生活之外,便是分化并州诸多势力……等等,分化势力?
“此一时,彼一时……”似是想到什么,许徽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她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能,便对许磐道,“三叔,您说,我有一个想法,极为重要,最好与祖父面议。您说,我要不要立刻赶回阳翟,免得夜长梦多?”
许磐见许徽迫切至此,到了嘴边的不赞同话语都变成了疑问:“什么法子?”
“合纵。”
“合纵?你的意思是……”由于她的话题转换得并不是很突然,许磐稍微想一想,也想到了许徽的意思,所以他皱了皱眉,才慢慢道,“我觉得,你派个可靠的人,送一封密信给祖父便可,没有自己去的道理。阳翟人多眼杂,你带着诸多部曲走掉,本就引人注意,再贸然回去,未免不妥。阿父计谋,远胜过我等,纵寥寥数语,亦能了解其中大概,你无需太过担心。”
许徽也是一时太过心急,才有些慌乱,听许磐这样一说,就冷静下来,点点头:“三叔说得对,待会我就写好密信,命可靠的人送出去。”
“壶关的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许磐轻轻颌首,随即无奈道,“这段日子,倒是劳烦你为我操心……你打算在军营中多住一段日子,让我指导你的武艺,还是先回长子县?”
许徽本打算回长子县,翻阅一遍上党诸县的民生档案,再细细揣摩周边诸多势力,寻思与周边势力的关系。可她一不好拂许磐的好意,二也知许磐上次的意见极为中肯,双刀本就是最适合防御的武器,却由于教导她的人路子不对,被她练成了攻击的路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许徽权衡片刻,便干脆利落地说:“愿听从三叔指导。”
许磐见许徽选了前者,不由笑道:“教导谈不上,毕竟我擅长得也是进攻而非防御,只能说在摸索中进步罢了。”
与此同时,壶关县外,许利的宅院内,许利之妻江氏跪坐在踏上,不住摸着眼泪:“奴一听是自家姑母,就高兴坏了,怎知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计?夫主,奴,奴……”
“我知你委屈,可这件事情,哪怕都尉与女郎不追究,少不得也得记上一笔。”许利不住叹道,“就怪咱们不带眼识人,错了这一遭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氏倒生出几分怨气:“若非女郎多事,找出了那个苏灿,以都尉之能,怎能察觉到江器的不妥?她的父祖尚在,上有长兄,下有幼弟,怎就由得她乱来?”
听得妻子之言,许利不由哑然。
倘若江器不被挖出来,哪天他将许利与江氏卖掉,毫无所觉的他们都只能生生受了,岂有不骂江器,反而责怪许徽的道理?虽说江器的身份,让他们夫妻面子挂不住,他的仕途也受了挫,但这些怎及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她怎就……如此是非不分?
想到这里,许利拍了拍脑袋,无奈地叹了一声。
不,她本就是这样,小事上精明得厉害,大事却丝毫看不清。偏偏自己这段时间与许徽接触多了,习惯了许徽雷厉风行又面面俱到的做派,自然有点瞧不上自己的妻子,但也仅仅是瞧不上而已。
太过厉害的女人,会让男人产生敬畏,敬而远之,江氏虽有些糊涂,却是能过一辈子的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