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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喝汤、过桥,只要是排队的地方我应该都能帮上一些小忙,让你能尽早赶上!”
“嘎?”
“噗——”
前面一声,是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的云过。后面一声,是已经仿佛没听到,还在四下欣赏风景,叹着岁月静好的顾雁迟。
闻歌淡淡睨过神色各异的两人,“不是赶着投胎就给我闭嘴!那松陵原是什么地方?不把该备着的东西备齐了,不是找死是什么?”话毕,她便扭头、转身、迈步,同时,在心底第无数次腹诽,她要的是帮手,可不是累赘!让他俩跟着,目前看来,似乎不是个好主意,或许……她可以反悔?
“喂!我哪儿有……”赶着投胎?
肩上两记轻拍,似是安慰,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儿诚意。果然回过头,便瞧见顾雁迟憋笑的脸,于是,云过炸毛了。“笑?你还笑?你小子忒没良心,也不想想,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你还笑?我让你笑,让你笑!”
“准你二,还不准我笑了?”
“顾雁迟,你找死啊!”
“刚才赶着投胎的是你,可不是我!”
两个八尺男儿你追我打,叫骂声声,烟尘阵阵,闻歌狐惑地蹙起眉心,这两只……确定已经成年?
傍晚时分,他们似乎终于到了目的地。不知道是不是慢慢习惯了闻歌的性子,所以在看到那间矮小破烂,不过只是片瓦遮头的茅草屋时,不止顾雁迟,就连云过,也是再淡定没有了。
破旧的柴扉“吱呀”一声开启,门内,探出一张满布皱纹,写满沧桑的脸,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婆子,有着一双戒慎深凹的眼,满布排斥,不过盯视了两眼,就缩了回去,一扬手,就要匆匆关上门扉。
不等闻歌开口,顾雁迟已经伸手过去,挡住了即将关上的柴门,闻歌淡淡瞥了他一眼,望向那婆子,微微牵起红唇,“俞婆婆,你先等等!我们没有恶意!我是来找俞大叔的,我前些日子来过的,你还记得我吗?”
门后的那双眼,仍然满布戒备,却终究一点点探了出来……
被称作俞大叔的中年男人是婆子的儿子,看上去,却也没有年轻许多,脸上那一道道深深的褶子,是岁月、贫穷和生活一点点磨折的痕迹和证据,他抬起那双跟婆子极为相似的,深凹而戒备的眼,盯视着闻歌浅笑的眉眼,沉吟了半晌,方才道,“赫连姑娘,对不住了!大概是我前回没有说清楚,累你一月内又跑了一趟。那盏灯是家传之物,虽然值不了两个钱,但只是个念想,不敢轻易赠予!”
“那日俞大叔说得很清楚,所以,我也听得分明,俞大叔可还记得说过一个‘除非’?”那茅草屋内很窄小,几人便将不大的堂屋装了个挤挤挨挨,桌上的油灯为了省油,不敢去拨,只有一点点的光亮,当真是一灯如豆。闻歌却是半点儿影响也不受,兀自淡淡浅笑着,那双黑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亮灿如星。
“赫连姑娘难道真的寻来了那……不!这不可能!”俞大叔又惊又喜,转而又是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年轻女子。
闻歌笑笑,却也不反驳,只是从腰间取下一只牛皮缝制的囊袋,将系带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刹那间,整个茅草屋内亮堂起来,恍惚似有彩凤飞舞,光华一片,那袋内之物正是前些日子,闻歌在东离烨京所得的价值连城之宝物——凤衔珠!
月色下的涥水,笼着轻纱,如烟似雾,安谧静好。一叶小舟横在江心,船头的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晃动,投在江面上的灯影疏忽一下,便被桨声打散,碎成一片旖旎的流年。小舟内的空间却出奇的大,一般人看了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对于他们这类会法术的人来说,却已是视之平常。小舟内有一间花厅,一间内室,都布置得很是雅致,这会儿,室内弥漫着引人垂涎的食物香气,伴随着闻歌的感叹,“嗯......好香啊!没想到,顾公子还会下厨?”黑金色的双眸一个轻睐,似戏谑,似兴味般斜睨顾雁迟。
顾雁迟淡淡一笑,不置一词,倒是云过小声地嘟囔道,“还说呢!你吃遍天下美食的名头可也不小,结果......呵!一个女子,不知羞是不羞?”
“我是吃遍天下美食没错,吃,又不一定要会做!再说了,都说君子远庖厨,做了这么一手好菜的‘君子’都不羞了,我羞什么羞?”闻歌嗤哼了一声,面前刚好端来一碗香气扑鼻的鱼汤,奶白的汤面上零星点缀着几点翠绿的葱花,她吸了吸鼻端香气,吹凉了些,喝下一口,顿时觉得暖意直窜肺腑,满足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