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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如今经济才有起色,百姓生活才好过一点,谁也不愿陷在战争的泥沼中出不来。
程墨俘虏匈奴牧民易地迁居,是出于这种考虑,现在愿一力承担后果,也是如此。
一股暖流从刘询心里流过,他握住程墨的手,道:“朕为一国之君,不能负百姓,更不能负大哥。”
程墨笑道:“陛下说哪里话,陛下一直没负臣,以前是,以后也是。”
小内侍报沈定求见。他来请示,这件事要怎么定性。
刘询宣他进来,道:“杀人赔命,失手致人死亡该判什么罪,你就判什么罪。”
沈定领诏而出。
刘询再细问程墨匈奴的情况,沉吟道:“单于三子已送回京城……”
程墨会意,道:“乔将军的大军就在回京路上,可以予他密诏,若单于愤而离京,在路上伏击。”
反正不能放龙归大游,从此天高云阔,过得十年八年,再来寻衅滋事,重启战端。
原来程墨就曾说过壶衍缇雄才大略,不能让他回匈奴为单于,最好在他回草原的路上伏击,再扶他的儿子当傀儡单于,以保草原没事。
今天发生这种事,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于原计划无碍。
壶衍缇听说要锁拿纵马致孩童死亡的侍卫,大怒,声如霹雳,道:“不过一个孩子,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竟敢拿我的侍卫,这件事本单于跟你没完。”
沈定面无表情道:“这是在吴朝,自当按吴律行事。”然后让人取吴律,翻到某一页,让手下大声朗读。
壶衍缇气得胸膛一伏一伏的,大叫道:“程丞相呢?我要见他。”
一直以来,他就是法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居然有人跟他讲法律,真是气死他了。
程墨早在候场,轮到他上场,慢吞吞赶来,道:“单于来了,我偶感风寒,未能出城迎接,切切不要怪罪啊。”
于欢一边翻译这句话,一边暗暗翻了个白眼,看你脸色红润,龙精虎猛,什么时候偶感风寒了?
壶衍缇顾不上这个,他拉着程墨的手臂,指着地上用麻布盖的一具小小尸体,道:“一介贱民,死了也就死了,怎么能让我的侍卫给他顶命?”
当于欢把这句话翻译出来时,看热闹的人脸色都变了,群情汹涌,都喊捉拿凶手。
程墨脸色也很难看,道:“单于当我吴朝子民为贱民,那么我这食民脂民膏的吴人,又被你当做什么?”
壶衍缇一怔。他不过是气得狠了,心中所想,没有遮拦便说出来,没想到程墨反应这么大。他怔了怔,道:“你是英雄,另当别论。”
他自认英雄了得,最后还是败在程墨手下,败得很惨,程墨自然是一个大大的英雄了。
程墨摇头,一指那具小小的尸体,道:“单于差了,他如果长大,比我更加英雄了得,可惜被你的侍卫纵马踏死,再也无法得见他长大后的英姿了。”
孩子的父母痛哭失声,跪求程墨为他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