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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郁先生被郁正然的接连几个问题问倒了,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当年清倌人顾香菱公开自荐枕席,一席煽情的话话几乎感动了整个粤城的老少爷们,齐浩宁却是完全置之不理,连个客气点的婉拒都没有。至于无情狠心的名声,还能比早些年齐浩宁那些“文不成武不就,孤僻暴躁”的名声更差?
郁先生刚收到密信时的好心情顿时无影无踪,最近接连的败局让他太渴望能鼓舞士气的“好消息”了,失去了正常的冷静,还是少主了解齐浩宁啊。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海勇将军对苏妙婵的疼爱程度了。
郁正然却在郁先生瞟过来时心惊回神,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所想,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已经认定了君傲(齐浩宁的字)是他弟弟?
虽然太多的“巧合”和迹象都指向了那个结果,可是,万一不是……
郁正然想到那个“万一不是”,心里竟然很不舒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有多么期待齐浩宁和玥贵郡主能唤他一声“大哥”。
看着还坐在那琢磨齐浩宁会不会上钩的郁先生,郁正然状似不耐地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
郁先生很是愧疚,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少主昨日刚刚从外地办完差赶回来,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郁正然看着郁先生已见有些佝偻的背影出了门,叹了一口气,为了避免让郁先生对他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常举止起疑心,他现在表现出对父亲明显的不信任、提防、和抵触是最有效、也最“合情合理”的办法。
至于齐浩宁被“美人恩”要挟那事,他是一点不担心,多大点事儿,都不能自己搞定,还怎么做这雍亲王世子?看着尊贵的位置都是不好坐的。
郁正然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派人分别驻扎在喀城和粤城,如果最后证明自己还是父亲的儿子,视情况,撤不撤回探子都可;可是万一自己真的是……,雍亲王爷和齐浩宁因为他的疏忽出任何差错,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不出郁正然所料,此时的齐浩宁正一派悠然地看着面前跪着的苏妙婵和她的堂叔堂婶:“本世子没有追究你们妄图暗自给本世子下毒,你们不自求多福,还敢来闹?”
下毒?苏妙婵三人眉头一跳,脸色大变,这位宁世子怎么可以如此冷情?不感动已经很过分,竟然还红口白牙颠倒是非?
刚刚闻听消息赶出来的海勇将军蹙了蹙眉:宁世子有点太过分了吧?虽然蝉儿的心思过于明显,也只是少女痴情,最多就是不自量力而已,至于这样吗?要知道,意图谋害皇亲国戚,尤其面前这位皇上最宠爱的侄儿,可是大罪。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交头接耳:不是说割肉治病吗?怎么变成了下毒?啊呸,害他们还被那姑娘感动得眼泪花花的,感情这三人自说自话啊?难怪宁世子不肯进去“私下谈”,让人搬来了太师椅,连茶几子和整套茶具都搬出来了,决意要在将军府外公开论理!
也是,堂堂雍亲王世子,怎么能让那么无耻的人诬陷、破坏名声?还是意图给他下毒的人。
苏妙婵呆怔之后,看着齐浩宁冰冷的俊脸,心碎了一地,宁世子怎么能这样对她?她的一片痴情感天动地,她的左手臂如今还包扎着,虽然伤口很小,但是,再小,那也是割肉啊!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为了他,她都忍下来了,甚至还想着,以后手上留下的伤疤将是他们情意的见证,宁世子每次看到,就会多疼惜她一些。
不曾想,齐浩宁不但没有丝毫感动和怜惜,还当众冤枉她下毒谋害他。他还是人吗?还是男人吗?
苏妙婵的堂婶苏太太“咚咚咚咚”地猛然大力磕起头来,片刻间,额上已经渗出血:“宁世子,您不领情就算了,可不能冤枉草民的侄女啊。您可以请郎中当众验验,蝉儿只是担心您病重,在那汤药里加了她自己的肉而已,哪有什么下毒的事?”
苏老爷也大声说道:“宁世子,您是高贵之人,可也不能凭白冤枉蝉儿,谁不知道风寒症严重了会烧坏脑子、会死人的?蝉儿仰慕世子爷,焦急之下不顾自己的安危忍痛割肉给您做药引子,怎么还成了下毒之罪?”
他失算了吗?明明天衣无缝的绝佳妙计,明明有十足的把握让苏妙婵成为宁世子枕边最好的棋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