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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渔阳张举张纯作乱,刘备应幽州刘虞之募前往讨伐,与贼大战数日,挫动锐气。张纯专一凶暴,士卒心变,帐下头目刺杀张纯,将头纳献,率众来降。张举见势败,亦自缢死,渔阳一路尽平。刘虞表奏刘备大功,朝廷赦免鞭督邮之罪,再论及讨黄巾之事,积功当受个县令之封。
一般说来,县令县长这些职位都是肥差,比在京中做个清贵要实惠多了,所以也没有几个县里有出缺的,在地图上划拉这么一圈,居然只有平原和邓州还没有一县之长。按照本来的历史轨迹,刘备应该是去的平原,并且一直在那待到曹孟德起兵屠徐州。可是不知道朝中哪位大佬或许是看秋明不顺眼,或许是眼红邓州繁荣昌盛,竟然把刘备塞去了邓州。
以前秋明玩三国志和三国群英传的时候,就喜欢用平原的刘备,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灭掉北海的孔融,收了太史慈和管亥,再慢慢磨死河北的袁绍,进而夺取天下。没想到这回刘备不去平原了,反而来抢他的邓州,这不是玩赖么?
秋明越想越怒,刘备那厮是专会猴子偷桃的,徐州摘了陶谦的桃子,汝南摘了刘辟的桃子,荆州倒是没摘到,不过益州确实是摘了刘璋的桃子的。怎么着,现在看我邓州发展得不错了,想来摘我的桃子?他向国渊问道:“现在我要如何做,才能让朝廷收回成命,把刘备改派到别的地方去?”
国渊摇头道:“如今任命已经发布,刘备应该已在去邓州的路上了,只怕难以更改。其实我早些天就劝县丞趁着时攀离开,把这个县令之位拿下,你总是说等等再看,现在反而要陷入被动了。”他看见秋明一脸的嗒然若失,又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听说县丞与司徒崔烈有些交情,何不试着去走走他的门路。”
崔烈?是了,上次能保住这个邓州县丞,也是有崔烈的一把助力的。不过上次就花了好几万钱,这次要把刘备弄下来,只怕要花得更多吧?不过再多也得花了,要是给刘备在邓州插了一腿进来,秋明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备了厚礼来到崔府,却被告知崔司徒上朝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府。秋明等了一会,忽然想起崔州平似乎还比较好说话,让他去做他老爹的思想工作应该更加容易。再一打听,家人告诉秋明崔钧今日赋闲,却被人邀去芳泽阁喝花酒了。
秋明赶到芳泽阁,还没找着崔钧呢,就被眼尖的来莺儿瞥见了。来莺儿摆脱开一桌纠缠她的客人,凑到秋明身前笑道:“秋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莫非是要验看我新排的歌舞,哎呀,还没练熟呢。”
秋明东张西望地道:“其实我是来找人的,崔司徒家的二公子在不在这里呢?”
来莺儿把嘴往上一努,秋明顺着看过去,只见崔钧正在二楼雅间的窗口向下招着手呢。他笑着回应,正要迈步上楼,忽然旁边传来一声暴喝:“直娘贼,你竟敢藐视我。”
秋明转头一看,在一楼花厅里有两桌客人喝了些酒,听了些曲,竟然为了些小事吵起来了。他看来莺儿只是站着冷眼旁观,问道:“怎么你不去劝阻一下他们吗?万一打起架来砸坏了什么东西可就不好了。”
来莺儿冷笑道:“让他们打,打得越厉害越好,反正坏了什么东西都照价双倍赔偿好了。本来阁里生意就清淡,上演一场全武行出来,说不定还能吸引住别的客人呢。”秋明笑了笑不再管她,自上楼去寻崔钧了。
向崔钧道明了来意,崔钧面露难色道:“此事难成,朝廷法度又不是过家家,刚刚任命的县令又怎么可能朝令夕改?以我之见,秋兄不如与这个刘备虚与委蛇一段时间,恃机寻出他的错处,到时一本把他参倒也就是了。以天子对你的宠爱,连合肥侯都被你扳倒了,区区一个刘备更加不在话下了。”
听见崔钧这么说,秋明知道就算寻到了崔烈只怕也没什么转机了。合肥侯能够被扳倒,那是因为刘宏本来就要弄他,可是刘备很明显不会让天子有一丁点的敌视。对了,备哥哥也是汉室宗亲,而且也是实打实做过皇帝的,不知道这一点能不能引起刘宏的猜忌呢。
听说刘备幼时家门前有棵大桑树,童童如车盖,他与乡中小儿戏与此树下,曾说过:“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或许大多数人都只会把这话当作童稚之言,不过如果稍加发挥的话,说不定可以令刘宏龙颜大怒,宁杀错不放过呢。恩,看来要慢慢收集刘备的黑材料了。
秋明还在胡思乱想,底下的人真的动起手来了,一时间花厅之内鸡飞狗跳杯盏乱飞,无论是歌姬、乐师还是客人都跑去廊下躲起,探出头来津津有味地观看这出好戏。
秋明在二楼雅间呢,也没心思去看这场热闹,可是好巧不巧的,不知被谁扔出的一只酒壶斜飞上来透窗而过,正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酒汁和血水一起顺着面门往下淌,看上去又狼狈又凄惨。
周泰大怒,飞身从窗口跳下去,不由分说见人就打,不一会就把两拨醉汉全部打倒在地。他还要再下狠手,却被来莺儿死死拉住:“哥,你随便打一顿就算了,要是打坏了,我反倒要赔他们的医药费了。”
周泰虽然满脸的络腮胡子,实际年龄却被来莺儿还要小,被她一声哥叫出来,立时面红耳赤,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幸好这时秋明已经包扎好下楼来,倒是化解了他的尴尬。
秋明因为刘备之事,本就是一肚子气,又受了这样意外的袭击,更加怒火中烧。他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整了整衣袍在花厅中坐了下来,冷声道:“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