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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锦扛着鱼竿眯着眼打量了一会,见马车上下来个人拦着问了路,果然朝着她家门口停了车,忍不住皱起了眉毛,抬脚往家走。
家里只有柳宝林在,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又是丫鬟又是婆子小厮,伺候着一个满身华服的夫人和公子,连忙倒了凉茶,出来找何氏。
何氏从作坊出来,正好跟李笑锦碰头,看到两辆华盖马车,脸色有些发白。她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的怕出啥事儿,没成想事儿还是来了!
“娘!不一定是那事儿!”李笑锦握了何氏的手,笑着安慰她一句,和柳宝林回家,回头叫了路上的人喊一声去挖鱼塘的李长禄和李元喜回家。
进了屋,见上座一位夫人,旁边是跟李元喜差不多大小的公子哥,何氏脸色更是发白,隐隐的身子也跟着抖起来。唐俊华继母和弟弟的人物就在脑子里转了又转。
那夫人旁边的妈妈看着何氏跟柳宝林的反应,眼里飞快的闪过嘲讽,抬着下巴抿嘴介绍,
“这位是知府夫人,这位是我们大少爷!我们老爷姓陈!”
一听是知府夫人和大少爷,何氏和柳宝林连忙下跪,连李笑锦也被拉着磕了个头。
陈夫人对几个人的反应很是满意,暗自点头,笑的一脸温和,
“起来吧!我今儿个来是请你们帮忙的,可不是来审案子的!”语气里带着轻快。
何氏听了陈夫人这话,顿时觉得陈夫人是个好人,微微松了口气。姓陈,不是唐俊华的后娘!而且陈夫人也不可能知道白瓷花瓶的事儿!
李笑锦却没何氏的认为,打量陈夫人,瘦长脸,尖下巴,眉眼上挑,塌鼻梁还薄嘴唇,一脸的薄凉,看她们几个眼里藏着不屑和倨傲,来者不善!
柳宝林见李笑锦没说话,看了眼,见她低眉顺眼的站着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聪明的抿着嘴低头不吭声。她也觉得这知府夫人来者不善!如若不然,一个知府夫人哪会大老远跑来她们家,还说有求!?
几个人都没吭声,陈夫人不悦的皱皱眉毛。她都已经开口说有求的话,这几个人是真蠢,还是不懂!?连句话都不接!
陈公子一双眼在何氏几个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柳宝林身上。
自从怀了身孕,柳宝林就一直好吃好喝的调养着,做饭打个下手,做些针线活儿,养了几个月,越发的丰满圆润,由里而外的散发一股子温柔慈爱的韵味,看着比以前更是吸引人。
李笑锦余光扫了眼,见他眼里带着兴味,闪着淫光,顿时心里怒火。
柳宝林身子也颤了下,低着头没敢动。
陈夫人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这一家看着当家的是李长禄跟何氏,其实大事儿都是李笑锦说了算。见李笑锦一直没吭声,给身边的妈妈使眼色。
那妈妈看到轻咳一声,清了下嗓子,
“李姑娘!我们夫人今儿个过来,是想请李姑娘做几套茶具和花瓶给亲戚过寿!这是酬谢!”说着拿了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二十两。
陈夫人想的是,李笑锦家再有钱,几个盘子碗也用不了多少!二十两银子够普通庄稼户花几年的了!凭着她的知府夫人的身份,李笑锦肯定会应下的!
事实上,二十两银子在李笑锦看来根本不算啥,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她都不看在眼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早先就放出话来说所有的杯盘碗盏都不卖,陈夫人现在以权压人,给俩枣就想让她破戒!?
何氏一听花瓶,差点以为陈夫人知道了白瓷花瓶的事儿,转念一想才想到月下楼的盘子碗,雅间里挂了画,还放了一两个花瓶做装饰品,陈夫人说的就是那个了。只是那些花瓶虽然跟白瓷花瓶不一样,但也没差太多,迟疑道,
“陈夫人!那茶具和花瓶都不是…”何氏想说都不是从她们家出去的,可这话说出来没人信啊!
正说着,李长禄和李元喜急忙忙赶了回来,听到陈夫人的身份,急忙跪下给陈夫人和陈少爷磕头行礼。
陈夫人把来意又说了一遍,李长禄看向李笑锦跟何氏,那些东西都是李笑锦做出来的,这事儿他也做不得主!
李笑锦看那陈少爷的眼神越来越放肆,看的柳宝林见了李元喜就往李元喜身后躲,暗自咬牙,眼底冷光闪烁,
“陈夫人!茶具和花瓶可以做,不过的不少时间,不知道陈夫人要几套?”
陈夫人眼里闪过笑意,勾起嘴角,
“陶器我也知道,只要你手快,也用不了几天!先做五套,月底我让人来拿就是了!”
李笑锦差点骂娘,现在距月底只她娘的剩几天功夫,还先做五套!?靠之!
咬咬牙,李笑锦还是应了声。
见李笑锦答应,陈夫人有提了几个要求,这才带着人走了。
柳宝林狠狠的松了口气,急忙抓着李元喜,两条腿都快站不稳了。那个陈少爷看她的眼神让她恶心愤怒又感到害怕!
李元喜自然也发现了,忙搀住柳宝林,阴沉着脸,心里也一团怒火。
李笑锦深吸一口气,劝慰了何氏跟柳宝林几句,见天色还早,离天黑也有一段时间,让李元喜赶车,她要去县里一趟。
李元喜交代了陈妈好好照看柳宝林,这才去牵了骡子套了车。现在去县里,只能明儿个才能回来了!
兄妹俩到了县里,直接去了月下楼,正碰上陈夫人母子在月下楼吃饭。李笑锦阴着脸从后门出来,悄悄去了谢府,找到了谢夫人,把陈夫人过来的事儿告诉了谢夫人。家里的见官都怕的厉害,她又没有啥人脉关系,对官场更是不了解,只能求助谢夫人了!
谢夫人听的脸上也带了慎重,
“东阳府的知府陈万春可不是面上看见的好人!老爷上任两年,每年都送不少好东西上去,考评政绩的时候才给个良。去年更是向我打听制冰的事儿,要不是京里开起来的铺子,陈万春肯定要把咱们制冰的方子给吞了!”
谢夫人说到这,李笑锦已经明白了过来,要她帮着做几套茶具和花瓶的话八成是假的,想要她手里的方子才是真的!
李笑锦是谢夫人看中的儿媳妇,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李笑锦的方子被人吞了,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咬咬牙,下了决定,
“实在没办法,你就把开个陶窑,名字挂上静候府的!别的交给我来办!至少还能保留着方子!”
“烧陶器倒是没啥方子,关键是釉色配方!”李笑锦不甘心,她不是愤青,可也不想自己的东西平白无故的被人拿走!妈蛋的陈万春,当官当到头了!
谢夫人张张嘴,也没有更实际的办法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陈万春是谢崇明的顶头上峰,真的要夺李笑锦手里的配方,她也没法保全!就是她舔着脸找了静候府,李笑锦的配方也保不完全!
“你先别担心,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不过心里想的却是提前预备,不能临到头再想解决的办法!
李笑锦自然也看出了谢夫人的为难,在临阳县里,谢夫人虽然是头儿,但一个县令走出临阳县,根本不够看的啊!连谢夫人有事儿还得抱人家的大腿,她这小虾米更得找条大腿抱上了!
“这事儿…是我麻烦谢夫人了!”如果真保不全,她情愿把这配方埋起来,或者送人,也不愿意被人抢了!
“说啥麻烦不麻烦的,你可救过我跟锦阳的命呢!啥都没有命值钱!”谢夫人笑着拉了李笑锦的手,拍了拍,劝解她一句。她相信李笑锦定然能明白的!
李笑锦是明白,小命值钱,啥都别说了,回家和泥去吧!
谢夫人送走了李笑锦,沉下脸来,幽深的眼里闪着犀利的冷光,自己坐了下,到书案前刷刷写了封信,叫了连妈妈进屋,
“把笑锦丫头送的那对瓶子包起来,连同这封信,一块送进京里去!”
“夫人!?”连妈妈看着信封上写的名字,惊疑的看着谢夫人。当年闹的那么狠,现在夫人又求上门!?
“这事儿就不能找…”
谢夫人皱着眉毛摇头。
连妈妈看着不再说话,把花瓶包了,拿上信装好,出去找了人让送往京城静候府。
谢夫人的信刚送出去,唐俊华带着药回来了,整整一大包,有从外面买的,有从县里药铺买的,还有从李郎中那里拿的,配了三十天的给柳氏,
“嫂子先把这些药吃了,等吃完我再给嫂子配些丸药吃,调养上几个月问题就不大了!”
李根跟柳氏亲眼看着唐俊华配的药,一整株的百年人参都配了进去,对唐俊华和李笑锦感激的不行。
李郎中更是看着那些药吸了气,唐俊华这药一千两银子绝对买不到!这方子就算能治不孕的病,怕是也没几个人能吃得起!百年人参容易找,天山雪莲却是根本找不到的!
柳氏包着药包哭红了眼,何氏劝住了柳氏。
唐俊华看李笑锦虽然笑着,脸色却不好,忍不住皱紧了眉毛,安慰李笑锦,
“你放心,没人知道东西是你做出来的,不会有事儿!”
李笑锦白了唐俊华一眼,把陈夫人来要茶具的事儿说了,
“我这是出了泥坑掉进火坑啊!”
“陈万春…”唐俊华沉吟着念了下陈万春的名字,拧起了眉毛。
李笑锦咬咬牙,恨恨的喝了一盆子绿豆汤,又钻进了加工坊。杯盘碗盏花瓶又做了一整套,墨绿色的釉料,烧出来莹润醇厚,青白色的烧出来温润细腻,橙黄色的烧出来鲜艳明亮,大红的喜庆厚重,看了下颜色,又烧了一套各色炫彩的。
李笑锦加班加点把东西烧出来,看着成果,更是问候了陈万春一家祖宗十八代。
“要是有个大腿抱,老娘也不用过得这么憋屈了!”李笑锦幽怨的看着李锦枫和李家祥,这两只啥时候才会长大,啥时候才能考个功名出来当个大官啊!?
唐俊华看着李笑锦的样子,摸着鼻子咳嗽一声,飞快的撇了眼李锦枫。
李锦枫皱起眉毛,上来拉住李笑锦,
“姐!陈万春是不是要抢咱们家方子?”
“陈万春不是知府大人吗?!”李家祥一脸的疑惑,二姐烧的东西县太爷都送了一份,知府大人既然想要,不是应该也送一份吗!?
“他是仇人!”李笑锦咬牙握拳,恨不得自己去参加个科举,直接考个状元回来!只是不说她是女的,光那些八股文之乎者也她也不行啊不行!
李锦枫看李笑锦咬牙握拳的样子,心里念了下陈万春的名字,眼底闪过幽光,
“姐!咱们自己开陶窑吧!跟谢夫人一块,再给陈万春送点礼!”
李笑锦扁着嘴,内流满面,
“谢夫人制冰的方子他还想直接要走呢!”更何况她这小虾米!?想要捏死她,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
说到制冰,唐俊华脸色僵了下,看李笑锦的眼神带了复杂。一个寻常的小村姑,不仅能烧出别人烧不出的陶器,更能烧出别人想都不想不到的白瓷,竟然还能徒手制冰!这个的一个人……
“二姐!我们叫很多人一块开陶窑!就跟咱们家的砖窑厂一样,到时候那个陈万春要是敢来要方子,咱们一个村都上!”李家祥想到人家说砖窑厂不好被整个村攻讦的事儿,顿时眼神亮了。
李笑锦一听这话,抓着李家祥上了一课。玉石俱焚的迂腐想法是很要不得滴!在他们没有绝对的权势前,在比他们高的权势面前,她们现在只有被剥削的份儿!
“…想要不被剥削就要学会变强,变的比别人有权势!强到别人只有仰视的份儿,那时候他们就不敢再剥削咱们了!不过也不能只一味的变强,不论啥时候,不能失了本心!”
这话李家祥先前就懂,不失本心却有些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了头,向李笑锦保证道,
“二姐!我一定好好念书,考个大官回来,让那些人都不敢欺负咱们!”
“嗯!愿望是很美好的!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你考中了状元,就算你是一品大员,那也少不掉要被剥削被欺负!因为上头还有皇上呢!”李笑锦很不负责的揉乱李家祥的头,心情好了不少。这小子有志气,她以后才有福气啊!
“姐!还有我,我也一定不会让人欺负姐的!”李锦枫也绷着小脸向李笑锦保证。
“乖!”李笑锦伸手把李锦枫的头发也揉乱,心情更好了。
李家祥撅着嘴一边顺自己的头发,一边问,
“那二姐,当了大官上头也有皇上,那咋办啊!?”
“不咋办,凉拌!”李笑锦认真的点头,又把李家祥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李家祥无语的瞪李笑锦,说皇上就大不敬了,他总不能说去当皇上吧!?那是要杀头的!
李笑锦看着李家祥的表情哈哈笑起来,往李家祥头上拍了下,
“当皇上才是最不容易的呢!站得越高,付出越多!”
李锦枫一震,看着李笑锦的眼神有些发愣。
唐俊华眼里也飞快的闪过震惊,
“想当大官,就得有当大官的能力和本事!”学着李笑锦的样子也拍了李锦枫一下。
“来吧!跟姐姐学当大官的本事!”李笑锦拎着李锦枫和李家祥进了加工坊和泥。
唐俊华嘴角抽了下,当大官的本事就是和泥!?
不过俩人和泥和的很认真,让李笑锦很是欣慰。
而陈夫人派来的人也踩着日子过来了,是陈万春府上的管事,还拿了两匹缎子,几包点心,两筐桃子。一脸的笑,还说了不少好话。
李笑锦皮笑肉不笑的把东西给装上马车,心里骂了一千八百遍。娘的!二十两银子坑走了五套东西,以为送点东西说点好话她就得感恩戴德!?
那管事拿了东西,笑着告辞,倒是没有说别的话。
何氏看着,忍不住松了口气,回头问李笑锦,
“是不是估错了!?”只是买了几套茶具和几个花瓶,没有说要方子的事儿,难不成是她们想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笑锦不管估错没有估错,都准备找个大腿抱,这事儿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谢夫人都给她找了大腿过来,虽然有些损失,但总比啥都落不上的好!所以当天就跟李元喜看地形去了,她手里还有点钱,加上月下楼这几个月拍卖小香猪的钱,买块地开陶窑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们忙,我送家祥他们去县学吧!给柳嫂子配丸药还需要几样药材,正好去找找!”唐俊华看李笑锦准备开陶窑了,接了送李家祥和李锦枫去县里的活儿。
李笑锦知道唐俊华还有一半天山雪莲没有配药,也就没有多想,把砖窑厂周围的地形看了一遍,决定把陶窑开在砖窑厂旁边,离的近,也方便照看,有事儿也有帮衬的!还有一条就是砖窑厂附近的土质好,离山上有瓷石的地方又远。
收到东西的陈万春很是高兴,把家里的几件青瓷拿出来和李笑锦烧的陶器比较了一番,眼里精光闪烁,笑的一脸算计,
“还真是比青瓷还要细腻精美,这样的东西落在下面真是蒙尘了!”
陈夫人也笑的一脸奸诈得意,
“老爷!那一家人看见我就怕的不行,当下就答应了给烧这些东西,想来这事儿不难!”
陈万春笑着点点头,把几套茶具和花瓶都看了一遍,留了两套大红和墨绿的,
“剩下的几套都装上送进京里给几位大人!”
“那还让管家亲自跑一趟!”陈夫人笑着应声。
东西从陈府出去不久,谢夫人就收到了消息,连着几天眉毛都没有松开。心下也暗自庆幸她手脚快,她的东西怕是已经送到京里了。
李笑锦也在等着谢夫人的消息,意思是传达出去了,就看人家静候府给不给她抱这个大腿了!
何氏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一家人也都愁眉不展的,拉着李笑锦商量,
“要不…咱们把方子给知府大人吧!咱们家不要了!咱们砖窑厂,有酒楼,还有作坊,现在还有小香猪和乌骨鸡场,挣的钱也够花的了!”破家县令,灭门刺史。更何况是知府大人,真要有个啥事儿,一家人可咋办啊!?
“娘放心吧!我都跟谢夫人商量好了,到时候会有比知府大人更大的官给咱做主,不会有事儿的!”李笑锦心里冷笑。她这几天特意在月下楼悄悄打探了下陈万春的事儿,现在才把注意打到她头上,她已经烧高香了!之前有人打听小香猪,还有人提出入股砖窑厂,八成也少不掉他那一份儿!
何氏见李笑锦笑的一脸轻松,微微放下了心,
“咱们家本来就沾了谢夫人不少光,不能总是麻烦人家谢夫人,让谢夫人为难!”
“我知道了,娘!”李笑锦应着声,拿了纸笔出来,又画了一整套的制瓷工具出来,拿出请人做出来。开始在村子里寻摸手脚灵快的半大孩子。陶窑开起来,肯定要用人,虽然可以从别的陶窑招人过来,毕竟没有自己培养出来的放心!
刘嘉过来拉釉色配料的时候,李笑锦正教王小妮和李三茂和泥,看一家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刘嘉眸光转了转,趁着吃饭的时候问了李笑锦。
“竟然是陈万春!?”刘嘉听完何氏的话,顿时沉了脸,
“我爹在府城开银楼的时候,那陈万春当初就想掺一脚进来,我爹为了打通关系送了不少礼进去,那陈夫人从银楼拿了几回首饰,这才作罢!现在竟然又算计到小妹头上了,真是可恶!”
何氏听这话更担心了,连银楼都想掺一脚,陶窑肯定开不了了!开起来也是给别人挣钱,还惹的一身麻烦!
“那些陶器都只在月下楼用,给各家送的也只有小碗,是谁把消息传给陈万春的?”刘嘉是跟陈万春打过交道的,现在家里逢节都要给陈万春送礼,越想越担心。
“月下楼迎来送往的客人不少,怕是早就传出去了!”李笑锦沉吟。
刘嘉却摇摇头,
“陈万春不见东西,肯定不会动心思!除非是他到月下楼去过,或者有人拿了东西到他跟前!”陈万春虽然敛财,却也很在意外在的名声,行事也很是小心。刘嘉怀疑有人在里面捣鬼。
唐俊华无声的看了眼刘嘉,抿着嘴没有吭声。
李笑锦危险的眯起了眼,跟她有仇的人可还真不少呢!能想到这法子的也不是一般人呢!摸着下巴想了下,李笑锦给唐俊华使眼色,叮嘱了何氏几句,拉了李元喜跟刘嘉一块去了县里,正好堵住了谢楚宁和张一翔曹佑和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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