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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软语求证:“溯流,是你么?”
“玉儿,是我。别怕,我来了。”江溯流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一只手摸上她红透的脸颊,面色冷凝,连指尖都在颤抖。
“……”
身后跟来的众人眼看着这一幕,齐齐低着头不敢出声,就连那只刚才被呛了一身土的小狐狸也是乖乖蜷在众人身边,一动不动。
江溯流抱着谢玉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厉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墙壁上那一排银针吸了出来。
眸光冷凝,衣袖如风,那一排银针猛的飞了就去,只听此起彼伏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地上躺倒的男人双眼里都是两道鲜血顺颊而下,十分可怖。
“饶命呐,这位爷饶命。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扑到江溯流腿边,狼嚎着求饶。
江溯流低头睨了他一眼,眸光越发阴冷,脚尖一挑,将青碧落在地上的长剑刚好挑起。“唰”的一声使了力,那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只手喷溅着鲜血飞了出去,整个人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将怀里的小丫头紧紧护着,江溯流不愿再多做停留,抬步朝门口而去,众人自觉向两侧后退,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就听到自家主子那一字几乎凝结了万年冰雪的字。
“杀。”
“主子,你当真这般冷血无情么?”青碧瘫在地上,原本还奢望着江溯流回头看她一眼,却不料迎接她的只剩下这样一个冰冰冷冷,毫无回旋余地的命令。
“叫我一声主子,当知道我的底线。她损伤一根毫发,都会让我痛不欲生。而你,既然敢动,该知晓我的手段,做好千百倍偿还的准备。青亭,带下去。”
江溯流话音落地,已经步伐如风的朝外面走去,受命的青亭浑身一僵,瞬间明白了主子话里的意思,回头目光怜悯又饱含轻蔑的看了一眼青碧,给身边两人示意一眼,那两人已经速度极快的下去将青碧一左一右拖了起来。
青碧面如死灰的被两人如木偶一般提起身来,唇角的鲜血蜿蜒着从下巴脖颈一直往下,染红了身前一大片青色的衣襟。
她神思恍惚,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初见江溯流的那一刻。
那一句恍若从云端轻飘飘落下的话:“师父,绝对的忠心不一定需要以十足的惨烈为代价。她们还都是花朵一般年轻鲜活的生命,这样未免太残忍了些?”
当时她不过七岁,毫无尊严的匍匐在地上,受命参观那群师姐接受最后一重考验。看着她们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任人蹂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后彻底的弃情绝爱,变成行尸走肉。
她趴在地上,面容脏污,衣衫褴褛,怕得浑身发抖,眼前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来到了修罗地狱,可她听到那宛如天籁的声音。
那高高在上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清瘦而挺拔,雪白的衣襟一尘不染,上面银线绣成的花纹清辉潋滟,让她觉得看一眼都是亵渎。
可他微微蹙着清冷疏淡的眉眼,神色淡然的看了下来,却说出这世间最温暖的言语,成为她此生的救赎。
她看到他称为师父的那个人,那个将她们视为草芥蝼蚁的刀疤脸男人,略带诧异的回头看他,面上有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温和神色,很难想象,那样浑身肃杀的人也会那样温和的神色。
过了许久,才听到那男人略带叹息又似乎十分释怀的声音:“这是你第一次开口质疑我,也罢,也罢……”
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话音落地,仰头大笑,声音带着她当时还不明白的悲怆和怀恋,而后跨着大步离去。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张让她觉得噩梦般的刀疤脸男人,年仅十五岁的清瘦少年成为了她们唯一的主子,残酷而灭绝人性的好几项考验再无用武之地。
她曾经发誓,一辈子效忠,永不背叛。
他是她今生最瑰丽的梦境,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从七岁到十五岁,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没有一刻不沉浸在这个梦里。
可梦境终归是梦境,梦醒了,迎接她的正是当时让她浑身发抖的考验。
他曾经开口解救她,现在又毫不留情的让她万劫不复,竟然都是为了那么一个女子。那样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出身卑下,甚至连针织女红也不懂的粗野女子。
可他,他竟然说她损伤一根毫发自己都痛不欲生,呵呵,痛不欲生,可笑呐,真是可笑!
苍天何其不公,让她从小织就了这样一个瑰丽的梦境,到头来,还是被狠狠给捏碎。
她可以想象,迎接她的将是什么,那所谓的千百倍偿还的代价,他心里从来对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么?
一个痛快的死法他也不愿意给她?
青碧哈哈大笑,癫狂而扭曲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里回荡,像令人可怖的鬼魅般无处不在。
拖着她的两人冷冷蹙眉,不想手下突然一松,那人已经突然挣脱而去,砰地一声将脑袋磕在一处凸起的石砖之上。
鲜血四溅,那脏污的身子缓缓倒地。
“算了,不用带走了,一把火烧了吧。”青亭回过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众人应声,这才依次跟着出了去。
江溯流抱着谢玉滚烫的身子从地牢里出来,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下来,外面又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冰凉的雨丝落在两人的发上衣上,透过街道两边朦胧的灯火亮光,产生一种极不真实的飘渺之感,仿佛那脚步飞快的白衣男子随时会御风而去,羽化成仙。
等他一路回到了将军府,找了半天徒劳无功的众人立马迎了上来,凌怀玉只看了一眼,脸上一阵大惊失色:“蚀骨欢!”
江溯流闻言面色一怔,已经脚步飞快的抱着她向内院而去,身后的谢安邦一把扯住要跟着上去的凌怀玉:“四弟,你刚说的什么东西?”
“媚药,一种十分霸道的媚药。”他匆匆跟了上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大哥,你派人好好守着将军府,这三天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来,我去给玉儿瞧瞧。”
“哎。”谢安邦甚少见他这样一脸严肃的样子,重重应了一声已经转身欲走,他身后的小承武已经十分不敢置信的喊出声来:“夫子!夫子他可以站起来!”
被这话惊到的众人回过神来,这才想通了为何刚才他们觉得古怪而震惊,却偏偏顾着瞧谢玉没能反映过来,此刻听小武这么一喊,可不是,刚才世子爷那脚步如风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在轮椅上熬了多年的。
这边众人神色各异,江溯流已经抱着谢玉进了屋子,眉眼间凝聚着从来不曾有过的焦躁和和担忧。
这“蚀骨欢”他只是略有所闻而已。
*蚀骨,至此方休,需要没日没夜的交欢三天三夜方能尽散,是那些穷奢极欲的高官大户凌辱女子所用的极为变态的媚药,他的丫头,他如何忍心?
凌怀玉匆匆跟了进来,俊脸上也是一阵焦灼,开门见山道:“丫头来着月事,万万不可行房,尤其是这药性子极烈,此时寻欢,会让她气血尽亏而亡。”
“要怎么办?”
“忍。只能忍,若是能熬过三天三夜,这药劲一过去,也就无碍了。”凌怀玉一脸无奈的说完,面含担忧的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谢玉,莫可奈何。
“嗯···”谢玉突然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平日少有的媚态,两人齐齐一愣,江溯流垂眸看见她眸子里都染了一片红色,心口一紧,已经冲着凌怀玉开口:“既如此,你就先回吧,我会守着她。”
“这···”凌怀玉话语一顿,又瞧见谢玉已经不自觉的只往江溯流怀里凑,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只撒娇寻欢的小猫一般,便也不再说话,抬步出了门去。
江溯流抱着她走向了床榻,薄唇抿成了一条清冷的弧线,小心翼翼将她放在了床上,整个人还没撒手,谢玉已经又不依不饶的扑了过来,小手紧紧地捉着他的衣襟撕扯着,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玉儿,乖。”江溯流一只手扶着她,用另一只手给自己脱了外衣鞋袜,顺带帮她脱了外面的衣服,抱她上了床。
“溯流,溯流···”许是因为少了一层束缚,轻松了许多,这一挨上床榻,谢玉不依不饶的劲头更是足了许多。
情迷意乱的叫嚷着,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只能一边软糯的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不管不顾的扑上去,缠着他的身子,温软热烫的小手揪开他的衣襟塞了进去,又滑到他的后背,想着让他抱着自己,紧一点,再紧一点。
“玉儿···”江溯流哑着嗓子将她一只手从自己身后拿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里,神色专注的看着她,期望唤回她几分理智来。
“溯流,溯流···”谢玉又是呢喃一唤,嘟着红艳艳丰润的小嘴,娇憨的模样里带着几分媚人的风情。
江溯流定定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去,将那诱人的小嘴噙了个正着。辗转吮吸了许久又突然停下,看着谢玉越来越焦躁和不乐意的表情,心头第一次涌上这般难耐又无力的感觉。
“溯流,溯流···”谢玉被他一松开,越发躁动,不依不饶的凑到他怀里一直唤一直唤,玲珑有致的身子柔若无骨的扭动着,像一株藤蔓试图将他缠的紧紧的。
将她大力拥进了怀里,江溯流薄唇凑到她耳边,语气里也有了些微迷乱:“玉儿,玉儿乖,别叫了,我的心都快被你叫碎了···”
许是这低声呢喃传进了谢玉的耳朵里,她睁着大而妩媚一双眼,定定的看着他,又是咯咯笑,时而乖巧如猫蜷在她怀里,时而又化身为狐,只一心一意要凑上去,将他整个人都恨不得吞到嘴里。
江溯流一夜未眠,一直低声诱哄着,企图能让尚且还能听见人说话的她稳稳心智,好歹能多安静的睡一会。
这折腾到了天明,谢玉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得到了一时安眠。
“主子?”天色大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青亭的声音,江溯流眸光动了动,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落到床榻上,正欲起身出去,怀里的小丫头却第一时间警觉,迷迷糊糊间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江溯流看她一眼,重新躺回了床榻,将她拥进怀里,用秘术传音问青亭何事。
“主子,你腿疾得愈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青禾语气里不无担忧。
“无碍。退下吧。”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他伸手替怀里的人掖了掖被角,眸光明明灭灭,十分难以捉摸。
已经没有什么,比怀里这丫头更重要了吧。
与此同时,京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让百姓议论纷纷的事情除了街头巷尾传说的平西王府世子爷腿疾得愈的事情,还有一件被百姓议论纷纷的,便是昨夜东街阁里那一场大火。
听说在暗夜里,那突如其来的一场火烧红了半边天,等扑灭之后从里面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已经都烧得面目全非,无法分辨。
宜春院里,刚刚出宫的司空远略带疲倦的靠在软榻之上,平日张扬轻挑的狐狸眼里氤氲着几分沉郁之气,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里一把折扇,漫不经心里带着几许恍惚。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进。”司空远应了一声,从门口进来一个身段相貌都在上乘的美艳女人,正是这宜春院的管事秋娘。
秋娘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去,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温柔和煦:“爷,您在宫里这些日子,咱这京城里可是发生了不少大事呢?”
“说来听听?”司空远攥了折扇下榻,语气里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
“最有趣的应该是昨天晚上这一遭,阁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主子猜猜这是因何而起的?”秋娘饶有趣味的说完,却发现司空远恰好端起茶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那眸子里没有平日的浪荡不羁和兴致勃勃,连忙打消了逗他开心的念头,一本正经的解说道:“据说是有人捉了那位闻名京城的谢家小姐,这江世子一怒之下就斩草除根了。尤其是,那一位的腿疾,治好了……”
司空远的茶杯捏在手里,早在秋娘说第一句的时候他已经停了动作,此刻听完了这所有消息,心里如何不意外?
不过,这事着实有点意思。那阁是三皇兄经营多年的心血,如何能捉了那丫头去?这里面定然是有些玄妙的。再者,那江溯流突然站起来,这所谓的腿疾得愈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值得人深思了。
尤其,这一把火,到底只是单纯的怒气,还是他根本就知道阁的后台却依旧我行我素,故意示威?
司空远一只手捏着茶杯在手里缓缓打转,心里却到底早已经得出了结论,这江溯流,实在不简单。
唇角勾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脸闲适的站起身来,将茶杯搁在桌面上,俊美如铸的面容上浅淡的疲倦一扫而光:“这样好的事,自然要入府恭贺咯,给爷准备一份厚礼,咱也去瞧瞧。”
再说这将军府里,谢玉自江溯流怀里醒来,意识依旧是一片混沌,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浑身的潮红和滚烫一点也不曾消散,两只小手只是毫无意识的在他胸前闹着,挠着,抱着她的江溯流一直蹙眉看她,眉峰之间沉郁的担忧越来越重。
这“蚀骨欢”的力道也才刚刚开始,她就已经这般,下面还有两日多时间,她如何能熬过去。而这两日,想必还有许多事需要应付,如此看来,竟是必须带着她回府才对,竹园里有药池,呆在里面,也或许能稍微有点疗效。
坐起身子给两人穿了衣服鞋袜,他将谢玉抱在怀里出了门,一列护卫在外面已经等了良久,青亭迎了上来:“主子,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嗯。”江溯流淡淡应了一声,抱着谢玉出了将军府,他身后的青亭却是一脸忧心。
今日在这将军府里,早上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闻风来探望的,都被骠骑将军统统挡了回去。这要是再回了府里,别说府外那些,就是府里,怕是也不得安生。
“什么?回来了?”这众人前脚进了府,在自个院子整整一天都坐立难安的荣阳公主已经收到了消息,脸色阴沉的腾一声站起来,美眸里透露出一股子阴狠。
“可不是,那大公子进了府健步如飞,老奴可是瞧得真真的,哪里是腿疾初愈,分明···”容嬷嬷话里不无担忧,只拿眼睛为难的瞧了荣阳公主一眼。
“哼,在我眼皮子底下装残,他倒真是个有本事的。”荣阳公主怒容满面,已经抬了步子作势往门口走去:“走,过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