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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也不过五十几岁,按理说在豪门大家当管家不是辛酸的工作,可他的背有些佝偻了,人也偏瘦,一看就是为这个家付出不少,没办法,他人实诚又忠心,老爷和少爷的关系不好,还总是要通过他来和缓关系,他太操心了,以至把自己弄得比实际年龄老十岁。
“少爷你快进屋吧,今天几位小姐都带着姑爷回来陪老爷用晚膳,加上少爷你,人就齐全了。”老张笑起来的时候堆起一脸的皱纹,不难看,倒显亲切。
“哦?我那几个姐姐带他们的男人来哄骗老头子的欢心了?”别怪他说话难听,这个家里,唯一说真话的只有他了,真话通常都是不好听的。
老张也习惯了他的讥讽,主动过滤这些话就好了,依旧堆着笑脸:“少爷,进屋吧。”
“嗯。”卓一珩解开西服扣子往门口走。
卓家这座西式庭院非常大,还带着后花园和泳池,餐厅建在接近花园的地方,用落地玻璃窗隔开,可以看见花园的美景,长长的白色餐桌,这一次倒是坐满了人。
老张走在前面先自个兴奋的高声通报了:“老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餐厅里的气氛原本就很热闹,听到这通报更是热烈了,卓一珩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四姐卓宛娇气的笑声:“哎呀,是我们家的宝贝少爷回来了!”
卓一珩有四个姐姐,他排第五,看这人口数就知道卓父非要生个儿子出来才罢休,原本珩少爷是家里最小最宝贝的少爷,自从两年前卓父娶了第二任妻子,生了小少爷出来,他最小的最宝贵的地位就被抢走了。
四个姐姐里,就数四姐卓宛最洋气嘴巴最甜,卓一珩的长腿才跨进餐厅,卓宛已经推开餐椅迎了上来:“我的祖宗欸,珩五爷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爸爸天天念叨他的宝贝儿子怎么还不回来,望穿秋水了都。”
有佣人上来接过卓一珩手里的外套,他看向四姐,嘴角勾着人畜无害的弧度:“哦?是吗?我哪里还是什么宝贝儿子,我的地位早就被贬了。”
“怎么会,你永远都是我们卓家名正言顺的珩五爷。”卓宛一张嘴尽说好听的话。
“好了,四妹,五弟才回来,你先让他来问候爸爸,你缠着他干什么?”一道微沉的女声响起。
卓宛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回头对刚才说话的人道:“是是是,大姐教训的是,瞧我一时高兴……是我的错,五爷,赶紧去跟爸打招呼。”她轻拉卓一珩过去,她自己没跟着去而是回了自己的位置。
卓一珩迈着极其散漫的步子走到餐桌最前头,那里的主位上坐着一家之主卓贤业,他今年已是65的高寿了,不过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也就五十岁,头发还算乌黑,一丝不苟的梳到一边,眉目之间还能看出年轻时是个俊逸的男子。
在卓一珩出现前,他脸上是有笑容的,这会儿子走到面前要问好了,他反倒刻意板起脸,只看桌上的食物,那架势却是在等儿子给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