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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岑春煊思考了一会说道:“看来那位已经开始动手了,任公,这是那位下的第一手棋。想来他给你的肯定不会是虚职,必然要佩得上你现在的势力。极有可能的是民政部和教育部这两个位子。又让李鸿漠来向你转答,就是让你不得推脱此事。李鸿漠这人看似与杨度是一派的,但他肯定是李长庚最信任的人,此人虽然本事一般,但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任公不可小视。其人在黑系官员中的影响力远大于杨度!”
梁启超想了想笑道:“罢了,云阶老弟何不与我一同去见见这位李虞臣。”
岑春煊想了想他与梁会面的事情,肯定逃不出李长庚的耳朵更说道:“好,同去!”
李鸿漠,当年在哈尔滨时被李长庚生生抢了道尹的位子,一翻挣扎下来,李鸿漠却成了李长庚身边最心腹的存在。坐上了民国吏政部长的职位,管着天下官员的进升、调动、考评。他是李长庚手下官员当中最老好人的角色。但这并不妨碍他日见增长的官威和手段。
花厅当中,李鸿漠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碗,一口一口的细品。好像这碗中的茶水有多么甘甜!
梁和岑来到花厅见到李鸿漠的样子,心头不由一紧,眼前这人果真是代表那位而来。官场就是这样,李鸿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等于是在给梁启超卖上一份人情。这是在明告诉他,今天李虞臣来这里,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吏政部,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人。若是李鸿漠代表吏政部,那他与梁启超将来在官位上是平级,自然要起身相迎,客气万分,礼数周道。但他今天代表李长庚的身份来的,那就不能这样,这叫尊卑有别。
即然大家这时都要做场戏。那么梁岑不在意把这场戏演得更好些,两人进来后,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一边等待。三五分钟后。李鸿漠终于放下茶碗。抬眼看了下站在他身边的梁岑二人,笑道:“哟,漠在这时光顾着喝茶了,竞然没有看到两位的到来。失敬失敬。”
“无妨无妨,我们两位也是刚到刚到。”梁启超笑道。两人自觉地坐在李鸿漠的下首位。
李鸿漠打着哈哈笑道:“唉,我这也不怕丢人,今早我家那位小的(新娶的一房小老婆)。非要亲手给我做面片汤,也不知我是不是得罪了她,那汤做得吼咸。渴得我这一上午四处找水喝。想不到在任公这里却失了礼数!”
梁启超与岑春煊对视一眼后,露出一幅果然如此地眼神后,哈哈大笑。岑说:“虞臣兄能有如此艳福,真是前世修来的。我若有这等红颜知已。便是天天喝咸汤也当如甘露。”
梁启超也接道:“哈哈。虞臣兄,你这喝咸汤乃是优待,前些天我听说辜鸿铭那个老头,在家里被小的打了一顿,眼睛也青了,鼻子也破了,连辫子也被人家给剪了。”
李鸿漠笑道:“任公说这事,我不但听说了。还好事地跑去哈尔滨亲眼看了下。唉哟,别提辜老头那个惨喽。我算是服了。要我说人家那是修行到家了。这事要放在咱们身上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养伤,可人家辜老头可不在呼,就那么顶着脸上的伤,去给学生们上课,还逢人就吹牛是被小老婆打的,他那样子我算是服了。在说就他脑袋上那根辫子,当年李启明就给他按在讲台上剪过,结果那老头,硬是给留起来了,最后李启明拗不过他,也就不管了。这回到好,让小老婆给剪了,跟我说这回绝对不留辫子了!”
所谓内行人听音,外行人听的是笑。做这内行人的梁、岑听的可不是笑话,李鸿漠话里的第一个意思是,大总统在他口中仍是李启明,第二个意思是,有辜鸿铭在,他梁启超在文化界还排不上第一位。第三个意思是,辜鸿铭闹了一个笑话,他李鸿漠身为吏部天官,能为这事跑回到哈尔滨,显然不是!至于为什么,那就猜吧。
李鸿漠又“哎哟”一声,拍着大腿说道:“我这真是让咸汤给吼住了,连这脑子都不好使了。梁任公,大好事啊!启明给我发电报,正式任命你为咱们中华民国教育部部长。他说你要在全国每个省会级城市开办一家大学的想法他是非常赞成的。别人来干这事,不如让你这位上提案的主亲自来操办。”
梁启超本能地想推辞一下,却被岑春煊碰了一下脚,连忙改口道:“多谢大总统栽培,老朽一定尽用绵薄之力,为他分忧!”
李鸿漠一拍巴掌笑道:“好,不亏启明夸赞梁任公是实大体重大局的人物,任公出任教育部长一职,肯定能让我国教育事业,增添新气象。启明常说,治理国家要以教育为本,强盛国家更要以教育为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也正合任公说的少年强则国强这句话。教育部官吏这方面,任公考虑一下,有什么需要我们吏政部办的,一块给我拿来,合呼原则的,我尽开绿灯。”
“哪真就麻烦虞臣老弟了!”
“都是为大总统办事,何来麻烦一说,对了我那无忌侄儿,学业如何,启明不好意思寻问任公,却是经常与漠提起。”
“无忌已经开蒙了,聪明异常啊!三字经、弟子规背得烂熟!”
“哪是任公教导的好啊。启明家这两小子一个比一个出息,无极现在可是和其他老百姓家的孩子一样入了小学,学习成绩非常好啊。哪小子可是东北军眼里的宝啊,大总统当年封禅狼居胥的时候,让这天下的军人看到了希望。哈哈,不提这些不提这些。都是莫愁的儿子,一样一样!”
李鸿漠说着一样,可听在梁启超与岑春煊的耳朵里可不一样。李无极在各个方面已经领先他弟弟李无忌一大步。特别是在军心这一块上。即便是东北军的二号人物张作霖都略有不如!在加上有深通帝王心术杨度的教导,可以想像李无极将来的强大。不过还是那句话,风物长宜放眼量,有多少帝王当年立了太子,却因为太子的势力尾大不掉在废了太子的。
“嗨!我啊,竞瞎说这些没用的,启明之前跟我说过,这个马上打天下,可不能在马上治天下,将来国家和平没了战事,国家还要靠文官治理,到那个时候就该是文治天下的时代了。哎呀,咱们不闲扯了,我可要回家了,在不回去,连片汤都喝不成了,没准直接给我喝咸盐水喽。云阶兄,你没事去我那坐坐,你这样的大才,在广西隐着可不是个事。走了走了!”
一翻主客热情的留送后,李鸿漠笑呵呵地离开梁府。却留给梁岑两人一大堆思考的信息。但在这些信息之前,有四个字最让他们重视,那就是“文治时代!”
这四个字对于文官来讲,那是无可抵挡的诱惑。岑春煊与梁启超重新回到书房开口就说道:“将来煊与任公是要同京为官了!”
梁启超听了这话第一个想法就是岑春煊要来分他的权。但往深一想,光凭自已确实对付不过杨度,有岑春煊这个老油条,倒也不全是坏事。
岑春煊到是比梁启超想的更远。对梁说道:“那位的布局果然是于无声处听惊雷。文治时代,好,大总统终身制这事,不用我们操心了,只要把这四个字放出风去,天下若不是那位的,这天下的文官们都不答应。大明宫前左凌烟右麒麟,这凌烟阁上定有我岑某人与任公的位置。”
梁启超听完脸色激动地红得发紫。高声吟道:“
我昔三十六,写貌在丹青。
我今四十六,衰悴卧江城。
岂止十年老,曾与众苦并。
一照旧图画,无复昔仪形。
形影默相顾,如弟对老兄。
况使他人见,能不昧平生?
羲和鞭日走,不为我少停。
形骸属日月,老去何足惊。
所恨凌烟阁,不得画功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