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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远在北地军营,我又被禁在荣渺居不得外出,家中娘亲和姨娘她们皆是上了年纪的妇道人家,素兮和若兮又都还年纪尚小。
心中盘旋半日,猛然想到兰筠说我叔父婶母也一同进京来了。这么多年,爹爹旧病一直是叔父悉心照理的。有叔父在,爹爹的病想来是可以控制住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些许,但神思一转,不由得身心颤抖起来。叔父既已一同进京来,为何爹爹的病还是如此凶险呢?兰姐姐在宫中,怎会得知爹爹的病情?若不是爹爹已到危急时刻,娘亲她们又为何会辗转让兰筠传话于我?
如此,一连串的担心与惊疑涌上心头,只恨不得能立刻拉着兰筠问个明白,只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出这牢笼,见上爹爹一面。
碧春见我默默垂泪,无声地递过一方绢子,道:“常在先别急,还是得慢慢从长计议,眼下最好能见着容华一面,问清了情形,也好商量着应对之策。”
念奴也上前来劝慰道:“小姐别太过伤心了。碧春说得对,我们该想想办法,要是能见着老爷一面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不然,见上容华一面,也能问清些情形呢。”
我擦干眼泪,向着她们道:“只是该如何见得着呢,这荣渺居中律令森严,我们就是长了翅膀也怕飞不出去呀。”
念奴和碧春沉思半响,异口同声地说着,“密道。”
念奴道:“大皇子已有长久没来了。奴婢想着,他的膝盖也好得差不多了,估摸着这几天会上山一趟的,不然,过些日子下雪了,想来也只怕不能。奴婢明日一早便过山去,自草坪上等着他,若他不来,奴婢再伺机摸下山去,或许能见着也未可知的。”
我听念奴说要摸下山去,不由得心头一震道:“你不要命啦,这是密道,衍儿说除了他,并未有旁人知晓的。况且又是在凤仪宫屋后,况且你又是被禁在荣渺居中的常在的贴身丫鬟。如此种种,一旦被人发现,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说不定,到时还要连累了衍儿呢。”
念奴见我说得危险,暗下神色道:“那该怎么办呢?没的干坐着着急么?老爷若是有个好歹,小姐岂不是连面也见不上么?”
我心中一痛,眼泪又下来了。但让念奴下山还是太危险了,遂缓缓说着道:“沿着密道下山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明日只到草坪上去看看,衍儿能来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能,咱们再另想办法吧。事情再急,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没的到时再徒惹祸端。”
念奴轻轻颌首道:“奴婢知道了。”
适时,紫月和秋雪一同笑盈盈地走进听风阁。
紫月拿过秋雪手里的一件海棠花样的月白袄子笑着道:“姐姐,这件袄子你穿最好不过了,我记得你最喜欢海棠花呢。”
我抹干泪,站起身迎了上去,说着,“谢谢妹妹记挂。”
紫月见我神色悲切,不由得也暗下神色道:“出什么事了?你怎的哭过了?”
我凄然道:“爹爹旧病复发,十分凶险,不知要如何是好呢。”
紫月听说,也默默坐着出神。半晌,方抬头说,“我倒是有一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