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萨利安伯爵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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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年你就可以嫁给我。”
妲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伯爵大人,您……您用不着这么快娶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上帝,他是个成年男人吧?她相信他不止成年了,而且应该“经验”丰富才对,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艾德温并没有拿她的顾虑当回事,转身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盯着她,公事公办的说:“我们的婚礼必须尽快举行,你父亲已死,巴洛斯不能无人统领!”
听到这句话让她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自己所继承的领土,这样看来还正常些。
接下来,他又问了她一些关于巴洛斯的问题,他十分关心那座城堡的状况,每一个问题都切入重点十分尖锐,妲罗感觉和他打交道实在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否则很容易被他捕捉到疑点。她甚至希望他能像安德鲁那个年轻男孩儿一样对她的美貌着迷,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可是她也是极能吸引男人的,但艾德温却从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仿佛她不过是他得到巴洛斯的工具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她的那匹狼,妲罗感觉他对鲁邦的兴趣十分浓厚,狼的嗅觉异常敏锐,寻找伊诺克的踪迹必须依靠鲁邦,可是这只狼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除了她自己,这使得伯爵颇为不悦。
“请让我也一起去吧,鲁邦只听我的话。”妲罗抱着狼温暖的身体说。
艾德温起初并不打算再将她带回巴洛斯,他还不完全信任这孤身一人前来找他的少女,可是为了寻找伊诺克,他又必须依赖鲁邦,最后他不得不同意了。
虽然春天已经到来,但是通往巴洛斯的路却依然被厚厚的冰雪封堵住,这种情况较往年有所不同,现在要想从牧羊谷到达冰海看上去唯有通过黑暗森林。艾德温的骑士将牧羊谷最大的村落查伦特村的村长请来研究路线,老村长十分惶恐的说他们已经一个冬天都没有收到任何从巴洛斯来的信息,道路一直不通,他也十分担心在巴洛斯居住的亲戚。
“前些日子,有一些绿精灵到查伦特来,他们在村里四处散播谣言,竟说巴洛斯遭到了百年难遇的大灾难,城内爆发了瘟疫……潜伏在黑暗森林中的死神袭击了冰海之城,城内的人都死光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查伦特村长说到这儿满目忧愁。
艾德温看了站在身边的妲罗一眼,对老村长说:“你们不可轻信绿精灵的话,绿精灵对我们的敌意从未消退,我并不信巴洛斯遭此横难,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巴洛斯领主之女妲罗小姐,她可以证明那些谣言并非事实。”
老村长听后浑身一震,“这是真的吗?”
妲罗端着虚伪的假笑点头,虽然对萨利安伯爵要她演出的这一幕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我的未婚夫萨利安伯爵大人正要前往巴洛斯,我们需要通过黑暗森林。”此刻她梳洗的清爽干净,穿着舒适精致的衣裙,又披着昂贵的白貂皮斗篷,神态间竟然一点经受磨难的行迹也无,这全都要归功于妲罗神奇的体质,一个多月的颠沛流离也可以保有一丝不染的娇颜。
听她这么说,老村长似乎略放下了心,“可是现在走黑暗森林去巴洛斯仍然十分危险,凛冬虽已过,但有些黑暗怪兽可能还未返回巢穴。上个月我们还有村民在森林里失踪,至今杳无音信……”老村长的话让她想起了被朱庇特人抓走的埃里克,听他这么说埃里克最后还是没有逃出来。
想到那些可怕的事令妲罗眼圈一红,可是又不得不维持表情以免被村长怀疑,艾德温并不想在还未搞清楚巴洛斯目前状况时就在周围地区产生大恐慌,这对即将继任巴洛斯领主的他可并不是什么好的影响。
为了彻底打消村长的疑虑,艾德温将巴洛斯的继承人象征圣剑雷鸣亮了出来,“持有这把剑,在黑暗森林中我应该可以畅通无阻。”他自信满满的说,随侍在侧的红衣骑士们也都露出对危险不屑一顾的高傲姿态,此举一下子折服了忐忑不安的老村长。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雷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几乎是崇拜的望着萨利安伯爵。
妲罗仔细观察着那把置于伯爵膝上的宝剑,剑身又长又宽,剑鞘呈暗红色,外观朴素无华,与其他人手持的光芒璀璨的宝剑以及魔法师手中镶着宝石的法杖相比,实在过于晦暗无光,难以让人想象它是充满魔力的宝剑,可是所有人看它的眼神都是敬畏的无比,想必就是这把剑了结了那位凶恶的狼族首领吧?
在重金诱惑下,查伦特村长终于同意派出向导带暴风城军队进入黑暗森林,这里的人都很迷信,不过凛冬他们绝不敢进入那个禁区。
安德鲁似乎看出妲罗的紧张,宽慰道:“放心吧,妲罗小姐,你不会遭遇什么危险的。”
“可是那里十分危险,有雾妖还有朱庇特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德鲁捂住嘴巴,他压低声音说:“小心别让查伦特村的向导听到,他们可最怕朱庇特人了,如果那向导逃走了又去散播什么谣言,伯爵大人可会十分生气的。”
安德鲁告诉她暴风城的许多骑士都受过抵抗魔法的训练,军队中还有不少不同种类的职业魔法师,他们对于抵挡雾妖这类邪恶生物是十分有经验的。至于朱庇特人,除了他们的女巫比较麻烦外,朱庇特人其实和聪明点的猪没啥区别,他自己就可以干掉他们。
即使士兵和骑士们在她身边形成了铜墙铁壁,妲罗还是从进入森林的那一刻就觉得提心吊胆,各种痛苦的记忆不断折磨着她。走了半天,她发觉黑暗森林似乎和她上次从这里逃出来时不太一样,虽然依旧死气沉沉充满不详的感觉,但那种紧迫压抑的诅咒气息已经消退了很多,漫漫长夜也已退去,阳光照射进来竟给林中增添了几分生气。
妲罗坐在马背上,生平头一次骑马紧张的不得了,好在马很温顺,由一名士兵牵着缰绳缓慢行走在雪地上。向导带他们走的是一条最近的捷径,尽管身边围满了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仍每走一会儿都要停下来祷告,骑士们的脸上都显现着不耐和轻视。
妲罗看着森林里不时出现的小动物,有些不可置信,头脑里噩梦般的景象依旧鲜明,可是眼前的情形已大不相同。
艾德温的马和她靠的很近,他观察着她的表情说:“妲罗,你确定切斯特是死在这里吗?”
她没有说话,他又接着问:“你想起他是怎么死的吗?”
她依旧无言可对,只知道切斯特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对城堡里发生的事她根本无法详尽的描述出来,就连切斯特最后是被什么杀死的都不知道,只记得他要求她闭上眼睛,直到她昏过去。可是妲罗却发现这些事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如果从自己的口里说出来,如此的语焉不详只能被人当成谎言。
“对不起……我完全不记得了……”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旁边一名骑士发出了冷笑声,他们对于切斯特的死都感到异常愤怒,急于找出敌人进行报复。妲罗十分清楚在自己一人逃出升天后,她已成了众人心中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有些人看她的眼光充满不屑,还有些人在背后质疑她说的话,甚至怀疑她的身份。只有安德鲁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不过他也认为她不应该对切斯特的死含糊其辞,他十分希望她能够想起切斯特死的确切地点,好为他尊敬的骑士掩埋尸首。
在这样的情况下,妲罗没敢说出自己烧掉了切斯特的尸体,也没敢说切斯特被那些小怪物吞吃的令人作呕情形,现在看来她这么做是对的,仅仅是切斯特的死已经让骑士们无比愤慨了,无法想象要是他们知道她竟敢私*毁一名骑士的遗体的后果。
一路走来令她胆战心惊,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森林里出奇的安静,那些可怕的怪物似乎都消失无踪,专门抓孩子吃的朱庇特人和他们邪恶的女巫也好像从未出现过。
妲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许一切只是场噩梦,巴洛斯城此刻还好好的,或许她已经疯了,开始分不清事实的胡言乱语,总之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啊,或许一切都是自己出了问题,她根本是记错了,此刻男爵和骑士们已经安然返回城堡,亚尔曼骑士长正握着他那把长剑在城堡四周巡视,鲁温修士正在图书室里抄写圣经,而霍尔太太也在厨房里一边骂着懒惰的仆人一边烤着香喷喷的面包,切斯特和伊诺克也在等待着她回去,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妲罗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疑虑中,而同样的疑虑也产生在艾德温身上,他看她的眼神愈发冰冷,用不着付诸言语她就明白他是在怀疑自己说的话,毕竟她所说的事既凶险又离奇,而且一路上没有任何迹象证实她所说的话。尽管她很期望鲁邦能有所发现,可是狼看她的眼神总是无比热切,它一刻也不肯离开自己的主人,对周遭的事情完全不热衷。
有一晚还未睡着时她听到有人对伯爵建议应该将她绑起来审问,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领主女儿,或许她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女妖,正诱骗他们走入陷阱。
可是尽管对她的信任降至冰点,艾德温依然没有对她出手,或许他不屑对一个孩子动粗吧,或许他认为她就算是个骗子对他也构不成威胁,他只是加派了看守她的人,妲罗悲哀的想,就算他不这么做她也根本不会逃走,眼下除了他身边她竟别无可以投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