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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干使劲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胜酒力,道:“燕京大牢,便是萧某督造,纵然牢内犯人功夫再高,也没有逃出大牢的可能。”
“其实,大宋京中的大牢亦是如此。”宋江压低声道,“所以,我们不是逃出来的。”
萧干有些迷糊,他抬抬眼皮道:“不是逃出来的,那是?”
宋江身边化名贾亮的军师吴用接道:“不是逃出来的,那自然是被放出来的。”
“被放出来?你们……你们不是被判死刑?”萧干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他脑中只感一阵眩晕,浑身再无力气,一头便栽倒了酒桌之上。
“来人!”宋江拍掌叫道。他话音刚落,门外便闯进一个手持板斧的黑汉。
“嘿!两位哥哥,我说你们跟他费这么久的话做甚?让俺带上一帮弟兄,在城门之处不就将他解决了!”
吴用笑道:“困兽之斗不可小觑,你能保证手下兄弟没有伤亡?既然能够智取,便不要使些不必要的蛮劲,枉死些无辜的兄弟。对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持板斧的自然是李逵,听到吴用发问,便大笑道:“那帮鸟厮,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见咱们端去了酒菜,哪里有半点戒心,一阵猛吃猛喝,早就被麻翻在地了。”
宋江闻言令道:“拖下去吧,萧干还有他的心腹全杀了。其他的就放过吧,等他们醒来,愿意入我义勇军的便留下,不愿意的,放他们出城便是。”
李逵适应一声,提了萧干出门而去。
“军师你且说这杨大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此次攻打燕京,咱们更有把握,他却非要咱们继续潜伏。唉!这样潜伏下去,不知何时才有这等立功的机会。”李逵走后宋江叹道。
吴用捋捋胡须道:“杨大人似乎早已料到郭药师会投降大宋,所以才叫咱们按兵不动。不过,他对这郭药师似乎是十分忌惮,先前甚至安排咱们排挤掉他,现在又叫咱们截杀萧干,断了郭药师将来养匪自大的路子。可惜,前面一条咱们没有做到,只做到了这第二条。”
宋江摇头道:“咱们刚来燕地不久,如何能短时间内排挤掉根基深厚的郭药师?”
吴用点头道:“是啊,不过从中不难看出,杨大人对这郭药师实在是谈不上有半点信任。我细细琢磨了一下,这郭药师既然投降了大宋,按理说以他的这点力量,也不至于引起杨大人对他如此这般地忌惮。以我观来,这杨大人真正忌惮的其实是金人。他怕这郭药师乃天生反骨,将来还会投降金国。”
宋江似有领悟,道:“军师此言有理,否则他也不会让我们佯装降金,继续潜伏。可是,宋金真的会有翻脸的一天吗?”
吴用正色道:“从之前发生的事情看,这杨大人不愧半仙之名,所料之事十有八九会发生。至于这宋金之事嘛,杨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对于大宋来说,联金灭辽本就是驱虎吞狼之策,而从灭辽的过程来看,大宋的战力却是远远逊于金人。万一两国真翻脸的话,谁有能保证大宋不会成为下一个辽国呢?杨大为让咱们潜伏入金国,实是未雨绸缪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