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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你恐怕不知道吧,董老和凡泽同志,对他的评价都非常高。”
“冯啸辰思维很活跃,不拘一格。他的家学渊源很深,精通机械专业知识,会五种外语。最难得的是,他有大局感,而且为人正派,做事情总是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我想,这应当是董老和孟部长欣赏他的主要原因吧。”沈荣儒道。
老者笑道:“荣儒同志,恐怕还有一些事情你不太了解吧?这个年轻人,还是一个隐藏着的千万富翁呢。根据有关部门掌握的不全面的资料,他至少在五家企业拥有股份,虽然这些股份是以他父母以及在德国的奶奶的名义持有的,但实际所有者是他本人。前年,他跑到港岛去,说服章九如给他的企业投入了1亿5000万港币。章九如提到他的时候,也是赞不绝口,说他是一个商业天才呢。”
“这些事情,我有所耳闻,不过不如您了解得全面。”沈荣儒讷讷地回答道。这些事情他的确只是有所耳闻而已,他觉得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所以也刻意地不去向冯啸辰打听。现在听老者一说,才知道天底下还真是没什么秘密,冯啸辰那点小伎俩,在国家机器面前根本就不算个事。
老者道:“有关部门已经调查过了,冯啸辰虽然参股那些企业,但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为这些企业谋过私利,相反,他还利用这些企业为国家做过不少好事。这几家企业的经营基本上都是合规的,没有违法行为。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几位同志也交换过意见,大家认为,改革是一个新生事物,改革年代的干部应当如何管理,还是值得探索的,冯啸辰的这种双重身份,只要不伤害国家利益,国家还是应当予以容忍的。”
“他现在是学生,持有企业的股份也不算错误。未来如果他从事学术研究,不做具体的经济管理工作,那么这种行为也是无可厚非的,现在很多研究机构也是鼓励研究人员参与经济活动的。”沈荣儒替弟子辩护道。
“怎么,你是想让你这个弟子继承你的衣钵吗?”老者问道,问完,他又自己回答道:“这一点,你恐怕要失望,他是继承不了你的衣钵的。他是一个管理型人才,不适合做学术研究。我和董老、凡泽同志都谈过了,这个年轻人可以好好地培养一下,未来是能够成大器的。”
“我知道,龙非池中物。”沈荣儒道,“不过,我还是希望领导在使用他的时候,要循序渐进,不要拔苗助长。”
“这也是董老他们的意思。”老者道,说罢,他感慨了一声:“年轻多好啊,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荣儒同志,就让咱们给这些年轻人当好人梯吧。”
这次谈话的内容,沈荣儒并没有透露给冯啸辰。他知道,冯啸辰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他只需要给冯啸辰助威呐喊就可以了。
在这次谈话之后,有关国际大协作的宣传逐渐在媒体上淡出了,各种与此相关的研讨会要么是取消了,要么就是虎头蛇尾,参会者说着说着就转身了对其他理论问题的探讨。高磊的职位没有发生变化,依然当着他的研究员,享受着相应的待遇,只是大家都能够感觉得到他已经没有过去的风光了。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成天埋头看书,准备着换一个领域东山再起。
蓝调咖啡沙龙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不过这个组织和名称还是保留了下来,成为京城最具活力的研究生学术团体,其成员的范围已经不再仅限于社科院内部,而是包括了在京的各大高校、研究院所。一些成员研究生毕业,到了工作单位之后,还会时不时地回来参加活动,进而又使它的触角伸进了许多实务部门。
决策层面上,有关中国需要建设完整工业体系的观点得到了强化,一些搁置的大型装备研发计划又被重新提起,并得到了相应的支持。重装办重新变成了香饽饽,但对于罗翔飞来说,那就是工作压力更大了。他今年已经过了60岁,按规定该退居二线等着退休了,但经委却找不出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接替他,于是只能让他继续撑两年。
这天,罗翔飞一上班,就接到了一份公函,公函上称:由秦州重型机械厂承建的非洲阿瓦雷共和国巴廷省钢铁厂1700毫米热轧机首台机组已经建成,即将开始试生产。阿瓦雷工业部郑重邀请重装办派人前往非洲参加投产仪式。其中,他们还特别提出一位拟邀请的嘉宾,此人正是冯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