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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伯讪讪的收回手,尴尬的咳了两声。
他还以为自己闺女带吃的来是给他的呢!不孝女!不孝女啊!
宁轻雪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糕点,瞬间明白自己爹在想什么:“爹,要吃自己拿,抢女儿的不是大丈夫所为,不过看在爹是初犯的份上,这个就给你吃了。”
宁轻雪一脸肉疼的模样。
永定伯额头青筋一阵猛跳,看着宁轻雪手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银丝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笑话,他一个大男人会跟自己女儿抢吃的吗!
“咳咳,轻雪,你找爹是有什么事情吗?”
宁轻雪一把将银丝卷丢进嘴里,喝了口茶顺气。
“爹,我们伯府是不是已经和侯府绑在一起了?”
永定伯手中的动作一顿,一双眸子微沉:“是啊。”
“那爹可有问过大哥,宫中刺客案查的如何了?”
“这事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
宁轻雪捻起一块吃的:“哦,没事,就是觉得魏国公府的白公子,很不喜欢我和安大小姐。”
永定伯心里一沉,莫不是已经把主意打到他女儿身上了,心里千思百转,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轻雪,年轻人难免意气用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是吗?不过他倒是蛮喜欢轻柔妹妹的,上次在宫中,我还见他们两个眉目传情呢!”
永定伯心里一惊,二房的人和魏国公扯在一起倒是他没想到的,看来魏国公府忌惮侯府,现在就已经开始拿他们伯府开刀了。
“轻雪这件事情你谁都不许说,你先回去吧,平日里多陪陪你妹妹,不要出去乱跑,爹还要去找你祖母。”
宁轻雪笑着道:“是,爹。”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笑的跟个狐狸似得说道,“爹,这银丝卷就都给你了。”
永定伯眼角微抽,他才不要!
皇城郊外,安云逸风尘仆仆,身下的马儿狂奔,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此时更全力奔跑在官道上,两边的人见是侯府世子,纷纷让道。
“世子,我们必须要在五天内赶回来,不然三公子就回天无术了。”
安云逸清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没想到白羽默为了从刺客事件里抽身,竟然会给云明下毒,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将他调出皇城,最好是能在路上将他解决,不过他似乎忘了,皇城里没了他还有宁志舒,而且他可没那么短命!
宁志舒如今势头正盛,为人谨慎,就算不能揪出魏国公府,也能去掉他们的一臂,反正他也没打算用这事将两府矛盾放在明面上,现在还不到铲除魏国公府的时候,脓疮得烂透了才能连根拔起。
想到此,安云逸冷声一喝:“所有人听令,分两队前进,一队人继续沿官道前进,另一队人马跟我抄小路。”
“是!”
夜幕降临。
已经入了秋,道路两边都飘着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安云逸坐在树下闭目养神,身上的白衣沾染上落下的桂花,黄灿灿的煞是好看。
“世子,又有杀手!”
安云逸微眯着眼,嘴角牵出一抹笑,不过是过了一天,这一路上杀手就跟不要钱似得出现。
“既然有人舍得,那我们就不要客气了,不要留下一个活口,做事就做的干净点。”
“是!”
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渐近。
兵器的银光闪过,厮杀声响起。
安云逸拂去肩上的桂花,远处正有一个人影挥剑刺来。
掌中内力凝聚成一个小风刃,打到脚边的石块上,石块顿时四分五裂,一个个小石子猛然被牵扯到空中,又刷的一声朝人影打去。
那杀手见眼前人不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眼看着石子飞速而来,要是一不留神被石子穿体而过,整个人变成血窟窿,那不死也得残废。
挥起手中的长剑,一颗颗石子被挡落在地,却仍被擦肩而过的掌风震的倒退一步。
没想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安世子竟然有这等功夫。
杀手定步站稳,握紧手中的长剑,心里多了几分忌惮,口中大喊一声:“安世子,武功果然不俗,不过,今日你死定了!”
说着便再次飞身而去,与此同时,周身又围上许多杀手,手中 的武器皆朝安云逸打去。
安云逸拔剑出销,泛着冷光的剑割裂了滑落而下的桂花,沾染阵阵花香。
“世子!快保护世子!”
侍卫们高声叫喊,却被杀手纠缠,眼看着要伤到了安云逸,都恨不得将杀手大卸八块。
安云逸脸色冷凝着,手腕一动,剑身画出一个剑花,临近的杀手被划过的长剑擦身而过,皮肤被割裂的声音轻的让人听不到,只觉得胸前被挠了一下,谁知下一刻却浑身战栗,体内真气乱窜,安云逸眼疾手快挑剑而起,三个杀手顿时被割下一条胳膊,抱着伤口在地上惨叫。
“杀无赦。”
话音刚落,安云逸身形犹如鬼魅,手中挥舞着长剑,招式凌厉,半晌,所有刺客都倒在地上。
挣开杀手纠缠的侍卫上前查看,从杀手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世子,是魏国公府上的令牌。”
安云逸没看一眼,冷然道:“看来这是要跟我们撕破脸了,连伪装都省了。”
“魏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给三公子下毒还不够,竟然还想杀了世子!”
安云逸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为了私心罢了。
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桂花,想起皇城也是满地清香,不由想到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转而对着侍卫们道:“我们走!”
林子尽头,桂花纷纷,送走一骑飞尘。
魏国公府。
“默儿,那些人质都清除干净了吗?”
白羽默把玩着手上的长萧,笑了笑道:“儿子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谁知魏国公冷哼一声:“若是真放心,那上次的计划怎么会出错!那块腰牌竟然是人家不用的,默儿,你怎么办的事!”
想起在皇宫中被安云逸逃脱,白羽默也是一腔戾气,与他平日里翩翩公子形象大相径庭,谁也想不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白公子野心勃勃,城府极深。
“爹,安云逸是个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可不是安泰候那个纨绔子。”
“那腰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派出去办事的人出了问题。”
白羽默挑眉,他对自己的手下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怕只怕安云逸早就开始防着他了,那腰牌指不定就是他故意让他拿走的。
“哼,不管怎么样,这次安云明中毒,安云逸离京,我们就又有了重整旗鼓的机会,最好能在路上杀了安云逸,到时候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魏国公一想到自己派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就觉得憋屈。
“别忘了,还有一个宁志舒,他虽然没安云逸那么有心计,但也绝不是个好对付的!”
白羽默显然没将宁志舒放在眼里,在他心里,他的对手,一直都是安云逸,其他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过既然魏国公这么说了他也不介意顺手处理一下宁志舒。
“爹放心,我不会给他捣乱的机会。”
“那就好,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白羽默起身,看着外面的满天繁星,顿了顿步子:“爹,娘做了新鲜的桂花糕,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魏国公想起自己那个年老色衰的糟糠之妻,顿时没了兴趣:“不了,我要去休息了,忙了一天了,你叫你娘也早点睡吧。”
白羽默缩在袖子的手紧紧捏成了拳:“那好,我先走了。”
魏国公见白羽默离开,丢下手里的公文,转身就离开,进了小妾的院子。
白羽默蹲在屋顶,目送着魏国公离开,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阴翳,随即一跃而下,悄然隐入夜色之中。
当晚,魏国公府一个小妾发疯跳湖的事情就传了出来。
翌日,宁轻雪带着扇华溜出府,主仆两人直奔糕点铺子,心满意足之后便去酒楼里找主餐。
“小姐,你看,那个是不是白公子?”
宁轻雪正跟在小二身后,正打算往楼上雅间走,一抬头就看到白羽默正笑着看着她。
“白公子,好巧。”
宁轻雪笑的很温和,却也很有距离感,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自然。
一想到他和宁轻柔的关系,她就觉得恶心,一个男人能伪装到如此,也真是难为他了。
“县主有礼了,今日真是巧,不知是否赏脸和在下一起吃个饭?”
宁轻雪不着痕迹的鄙视了他一会,正想拒绝,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扬着头道:“好哇。”
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的答应,白羽默微怔半刻,随即温和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宁轻雪毫不客气的走在前头,暗戳戳的奸笑了一声,回头道:“能在此巧遇白公子,真是有缘。”
白羽默忙客气的回应。
“该死,竟然这么不要脸,公然勾引男人!”
不远处的女子暗骂一声,接着抬脚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