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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夜魍见夜魅离开许久不曾归来,得知楼陵城进宫的消息后出来禀报。
“主子,陵帝快到揽月殿了。”夜魍心中忐忑,陵帝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主子的醋意有多重他更是清楚,否则楼陵城夺帝登基要顺利许多,而这一切他恰好是那个执行人。
“传旨,宣关君候进京主持关亦晖大婚一事,派人稍微警告他一下,莫亏待了凤家女儿,此事关系到两国和平,不容有失。”平静的神情,看不到丝毫醋意,天知道晏苍岚又多想回去,可惜这赌约若他掺和进来就变味了,事情也未必如此顺利。
“主子,明日是议和之期,明日后再下旨……”夜魍看着晏苍岚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神情,总觉得十分危险,微微低头,咽了咽口水很聪明的选择闭嘴。
很简单,主子吃醋了。
即便是陵帝有意以江山为重,主子的醋意也足够让楼兰抖一抖。
“下去吧。”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很显然,他只是在压抑自己的醋意而已。
“属下告退。”
夜魍行礼,匆忙离开,举动间带着几分落荒而逃意味。
看着揽月殿的牌匾和外墙,这一幕楼陵城不陌生,可想到赌注,细长的双目中多了几分阴冷狠毒。走进揽月殿,看着简单大方的院子和主殿,嘴角泛起一抹讽刺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陵帝大驾光临,似乎对本宫的揽月殿不是很满意。”各花入各眼,自以为是的人能入的也只有自己的眼。
“朕只是听闻苍帝对皇后宠爱有加,如今看到,也不过如是,俗话说,花无百日红,许日后这就是月皇后的写照。”简单大气的宫殿,丝毫不见金碧辉煌,院内的花草不多,反倒是多四季常青的树木,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嫌打理起来麻烦一般。
“陵帝心细如尘,倒是比女人还了解女人的心思。”贬低环境,离间她和晏苍岚之间的关系,只可惜楼陵城从未放下架子爱过,又岂会明白,比起华丽精致的装饰,投其所好方才重要。
百花虽美却花容折,这种道理楼陵城岂会懂。
嘴角含笑,阴冷的双目中闪过一抹杀意。好一个兰溶月,竟说他还不如女人。他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请坐。”走进殿内,兰溶月坐在主位上道。
“月皇后消息灵通,想必已经得知你父亲到了京城,为人子女,父亲前来却不拜访,实在是不孝。”两国议和,最常见的方式是和亲,和兰溶月过招,先下手为强。楼陵城心中自信满满。
“父亲?陵帝知道本宫的出生,自当也知道本宫的父亲是东陵的康瑞王爷,只可惜在夺帝之争中,本宫父亲站左边去世,陵帝所言,莫非是说本宫父亲的灵位到了京城,若真是如此,本宫自当好好感谢陵帝。”
看着兰溶月波澜不惊,悠然自得的说死自己的父亲,毫不在意的模样反倒是让楼陵城有些挂不住了。
兰鈭一事,虽不能说是天下皆知,但知道的人也在少数。如今兰溶月悠闲的说着自己还活着的父亲是一块灵牌,倾城容颜宛若神明,这副模样太能迷惑人了。话被兰溶月说死了,楼陵城倒是有些不好反驳了。
“月皇后,你我都是明白人,既然月皇后不信,不如朕带人进宫给月皇后瞧瞧。”即便是两国要联姻,他也不会将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身边。
“陵帝如此说,倒让本宫觉得是个客人,本宫记得陵帝的随行人员只有二十多个侍卫,似乎没有符合本宫父亲那个年纪的男子,莫非陵帝无心议和,有意……”放下茶杯,单手撑着下巴,中指轻轻的敲打着太阳穴。
看似一副苦恼的模样,可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在看戏。
兰溶月直接搬出无心议和四个字倒是让夜魅意外,不过他怎么觉得接下来的半年夜魍又不会闲着了。以主子的脾气,楼陵城留的越久他就越是吃醋,吃醋还要隐藏醋意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主子。
想到此处,夜魅总觉得冬天还未过去,有些发冷。
“你…”楼陵城我握住折扇的手紧了几分,他没想到兰溶月直接搬出议和来压他,如今镇守西北的是容靖,容靖擅战,更善谋划,楼兰国内残留的反派势力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若非他需要时间来去清理反派势力,又岂会轻易同意议和,“朕认识月皇后也算久了,却没想到月皇后有如此凌厉的口才,今日倒是让朕见识到了。”
一口一个朕,楼陵城一再对兰溶月强调自己的身份。
男尊女卑,兰溶月再大也不过是一个皇后而已。
“多谢陵帝夸奖,陵帝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不知赌约还算不算。”楼陵城强调他的身份,倒是正合她意。
“自然。”楼陵城后悔和兰溶月打赌,怎么看谜题和谜底都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答案,祝静雨能答出来绝非巧合,就像是早就预谋一样,现在想想也是,如此大的赌注,无论是谁都要有百分之百必胜的把握。
其实,楼陵城错了。
兰溶月的确安排了人,而处于风口浪尖的祝静雨只是其中之一,至于答案,不是因为祝静雨猜到了,而是她观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