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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撞骗,润水事件会如何发展?现在没人知道结果,但是各人坚信刘定一的革命立场,极有可能刘书记这次要上演大义灭亲的好戏。
另外这些人想不通孟呈祥怎么在这个时候起用了曾黑脸?众人脸上都有思索表情,唯独赵成舟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林珏芬一直以来都把赵成舟当做自已的竟争对手,这个深沉无比,喜怒不形于色,没几个人能看得透他,也就因为这一点,孟呈祥也不喜欢他,所以在市政几位副市长中选常委时,孟呈祥选择了较为柔姓的林珏芬,但他没想到林珏芬这个女人外柔内刚,根本不象表面那么好拉拢。
一行市领导在几名县公安干警的陪同下步行出了县委大院,在古老的‘旧社会’街上逛荡。
“赵市长,这条大马路要是彻底翻江的话,我看更有七十年代的味道,那个时期县城里哪有什么柏油马路嘛……呵……润水县干部们唯一的一点功劳就是保留了这座古县城的旧貌,这是不作为的功劳,让人哭笑不得的功劳啊,扶贫资金数亿,都不晓得做了什么,看看街上这些人,都拿什么眼光看我们?”凌寒随手指了指,跟在身边的一堆副市长们都苦笑无语,大街两旁站满了润水人,男人们全是粗布衣衫,蓝褂子蓝裤子,要不就是过去的军绿裤子和褂子,最可笑的是好多人还头戴着‘前进帽’。
妇女们统统是蓝布裤子花格衫子,大部分人都梳着两个大辩子,有的都拖到屁股下面了。一个个目露惊异的看着这堆‘怪人’,他们指指点点的,有的人还嘻嘻哈哈的笑,居然都是一付看戏的模样。
前面带路的一个公安伸手指了指路边一个带头嘻嘻哈哈的三旬男人,道:“陈二狗,你起什么哄,嘻嘻哈哈的象什么?赶快散了,这都是市里面的大领导,你们都放严肃点,搞什么搞嘛,不象话!”
“哈……什么领导嘛,王公安,你就别哄我们喽,咱们县领导可都是中山装哩,俺们家有个亲戚也在县里面工作,他说官越大衣服越严肃哩,你看看这些人都穿的什么嘛?奇装异服嘛,搞什么嘛!”陈二狗话落,街两旁的人轰然大笑,王公安涨的一张脸通红,横眉瞪目的却又发作不得,气的他够呛。
凌寒对这些观念封闭,思想落后的县民有出股深深的同情,他们真是与世隔绝了吗?怎么可能这个样子?剑眉微微蹙了蹙了,他就朝那个王公安问,“同志,你给我说说,咱们润水县的人都没出去过?”
“呵……那个……那个县里有规定,未经政斧同意的老百姓是不、不许出县城的,再说咱们这边山路崎岖,怪石嶙峋的盘山路六十多公里,那根本不是人走的,万一出了车祸,那是要车毁人亡的,县里面自给自足嘛,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出去干什么嘛?听说外面不太平,贼比良民多,呆在家里还是安全嘛,咱们润水人可都好人哩,老百姓们遵纪守法,偷鸡摸狗的一就没有,素质都高尚……”
听罢王公安的话,凌寒回过头看了看一众市领导们,一个个被雷的龇牙咧嘴的,素质是挺高,不过这观念是太陈旧了,县里面居然规定不叫老百姓们走出去?这是党和政斧的规定吗?谁给定的?
“林市长,你也来过润水几趟了吧?对这里的民情不了解吗?没听你说过润水的事啊……”
林珏芬脸一红,“不瞒凌市长,我是来过几回,但只接触了县里的干部们,还没机会走近老百姓。”
凌寒哦了一声,指着那个王公安朝大家道:“我看这个王公安也是土生土长润水人,因地制宜,量才而用,县委县政斧还是很会用人的啊……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人们的思想观念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具体哪个年代凌寒也不用说了,从满大街老百姓的衣着上也能看出来,这里最常见的交通工具不是汽车,而是马车、骡子车、驴车、牛车、自行车……这里空气真是好的很,纯自然的没有污染。
“一直没有机会下到润水来看看,只是听人说过这里的奇异,却也不曾在意,今天也算开了眼界。”赵成舟感慨了一句,大多数人都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他又道:“润水一直是赤贫县,县里领导调进的多,调出的少,我都想不明白那些习惯了大城市生活的人,如何能在这种地方呆住,也许这里也有它吸引人的魅力所在吧,在这里能寻找到曾经被我们遗忘了的东西,它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好远好远……”
凌寒突然又问林珏芬,“林市长,庆县和金马县不会也是润水这样的光景吧?”
“哦……不是的,那两县贫困是贫困,但是一切正常,只有润水县是这个样子,主要这里山高皇帝远,出去的路太艰难,要是下大雨什么的,有些路段的山体会滑坡,根本不敢走车,清理一次要十天半个月,这里不光是交通不便利,就是通讯也很落后,前年电信基站才进入润水,之前手机不能用。”
凌寒缓缓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中,一行人走到了县城南边的旧城门楼下,在王公安的引领下,他们又登上了旧城楼,黄昏夕阳中,俯视雾气朦胧的远处山道,凌寒感慨万千,“给润水人修条路吧……”
……海拔4800米的渺天峰直插云端,满山苍翠,景致秀丽,奇冠庐南……可惜了这奇绝天下的一景,却因路遥艰险,一直被世人遗弃在世外,只有一条自山上流下的瀑布滋养着一方土地,润泽着一方生灵,它就是被人们称颂的润水河,盘居在渺天峰山腰上的十几万润水人与世隔绝的过了几十年。
当年曰本人进庐南的时候,他们躲进了拥有奇险之称的渺天峰,这一躲就是几十年,扎下根,再也走不出去了,文革时期,这里也是唯一的净土,直到今天它还没有回归新时代的社会,它被遗忘了。
10曰上午,浩浩荡荡的车队开到了润水南城楼下,刘定一就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浑雄城楼门前下了车,这座城楼还是老样子,保留的相当完整,一点也没变,只有风雨苍桑刻在古城楼上的痕迹。
凌寒领着市里的视察组出城门迎接刘定一书记,陪同刘书记下惠平的还有省纪委的副书记魏树仁、省组副部长马恩铭、省宣传部副部长李重天、省公安厅副厅长王兆国,再就是惠平市委副书记罗世才、组织部长马玉茹、市委秘书长徐红叶等人的陪同……孟呈祥本来也要下来的,临行前突然老毛病复发,随即进医院了,王志昆一付关怀领导的姿态,也就主动留了下来,市里面总得有个常委坐镇大局嘛。
就在城楼下面,一老一少两个人握了手,凌寒表情很严肃,“刘书记,您有些年没来了吧?”
见面就吐弦外之音,刘定一听的微微一怔,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大该有六七年了吧……怎么样?县城的原貌没变吧?当年下来时我曾有过一段讲话,要完整的保留的润水的原貌嘛,历史遗产啊。”
“呵……可能是您的那段讲话起了大作用吧,我看润水还是原汁原味的,这个历史遗产怎么保留,也许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刘书记,咱们走着进去吧,您是应该亲身体会一下润水的原貌啊……”
凌寒脸上是有了笑,但笑的颇为玩味,刘定一身后那些人也搞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事实上这些人没几个来过润水县的,只是此刻看到这座奇古的城门楼让他们感慨不已,不用说这也是一座古县城嘛。
整整一个上午凌寒都在沿街和老百姓们进行勾通,但是思想观念代沟太深,根本没法勾通,他是真正的相信这座古县城的确保留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原汁原味,所以他此时敢在刘定一面前说这些。
刘定一何等样人,在听出了凌寒语气中的一些嘲讽和不满,心下甚是狐疑,可是脑海里浮现出县委大楼和县委招待所两幢新时代的建筑物,又心安了不少……但是等他真正走进这座城楼的时候,却有些傻眼了,满目皆是低矮参插不齐的危房,中央主干道的柏油石子处处翻起,与主干道相接的分叉路都是凹凸不平的土道,大街两旁站着的还是六七年前自已看到过的那些人,没有一丝改变,破水缸,烂木头车堆的小铺面前面,一排排一行行皆是如此,牙牙叉叉的大青石台阶仍是街店铺面的主格调,印花纸糊的窗户,木头棍儿支起的窗棂,一张张黑干的象桔子皮的脸孔,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路走下来,刘定一找不少老百姓亲切的问话,但是老乡却象防贼一般防着他,还说他冒充领导,穿奇装异服,最可笑的是一个小女孩指着梳着大背头的刘定一笑他是‘地主老财’,油光满面,一看就不是好人……跟在刘书记后面的大堆人马全给雷的哭笑不得,而定一书记面色却沉凝似水,眼中蕴满泪光,他蹲下身问小女孩,有没有进过城?小女孩说县里有规定,不许老百姓进城,说外面不太平。
一句话说的刘定一泪流满面,紧紧的搂住小女孩,悲叹一声,“我刘定一有罪啊,怎么会这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