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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给我看。”
“先别急着问,你先答我一句话,你会好好修习么?”宋阳表情郑重,目光却早都被笑意撑散了,可小捕光想着以后‘一剑惊仙’,全没留意他的眼睛,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点头:“我对着舅舅在天之灵发誓,一定好好……”
宋阳吓了一跳,不等她说完就赶紧摇头打断:“这事跟舅舅没关系,不用告诉他。”
小捕却不依不饶,摇头道:“前辈栽树后人乘凉,这本功法本就来自舅舅,如今泽惠于我,不止要谢琥珀前辈,更要向舅舅磕头,我这就向舅舅磕头去。”
道理是没错,可功法实在有点混蛋,宋阳还真没脸让媳妇大大方方地去告诉尤离:我们要练了啊,现得谢谢您老……宋阳咳了一声,干脆不再和她乱扯,直接说道:“这本功法,是双修。”
“霜修?”任小捕觉得这秘籍的名字有点古怪,口中咀嚼了两遍,目光疑惑望向宋阳,后者不解释,直接把琥珀录写的秘籍递到她手中。
封面上三个大字:非常道。
题目玄虚,小捕看后更欢喜了,就着灯火翻开书开始研读,刚看了几行总纲,遽然尖叫了一声:“双修?!”她总算看明白这是本什么书了,练这门子功法,怕是没机会一剑惊仙。
大喊过后,自己也觉得声音太大了些,把声音压得极低,又重复道:“双、双修?”
宋阳一边笑着,一边用琥珀、尤离两个人做例子,把这本‘非常道’的好处讲了个明白,小捕越听就越惊讶,开始时候的小小窘迫又变成了浓浓欢喜,刚才惊吓之中扔到桌子上的功法,又被她抓回手中,牢牢地抓住。
等宋阳说完,小捕好像做贼似的:“咱、练功吧。”
养伤时宋阳早都把‘非常道’读懂、解通,现在‘练功’也不用媳妇再去读书,由他指点就没问题了,小捕本来就有武功根基,体内还养下了浅浅的一道真气,基本是一点就透。
宋阳仔细,第一重‘非常道’简要讲过后,生怕小捕会出错,引来什么厉害反噬,又用手在她身体上轻轻指点着意气行走的线路,结果小捕这个‘豆腐渣’身子,很快就软了……再就是‘双修’中途,有两次宋阳不得不停下来,对着小捕笑道:“小点声。”
小捕的额头上,细细密密地都是汗珠,咬着嘴唇,笑:“不那么容易忍。”
……的确是神奇秘籍,否则尤离也不会选了它去招惹琥珀,虽然初学乍练,但身心两愉,小捕枕着宋阳的胸口,唇角挂笑闭目而寐,片刻后忽然笑道:“还真灵。”
宋阳纳闷:“什么?”
“功法灵啊,神清气爽,我都睡不着了…”小捕睁开眼睛,心里算了算时间,估计着再练一次功夫怕是来不及了,略显遗憾地呼了口气,但一转眼她又好像发现了什么,煞有介事地说道:“这本‘非常道’,不是一般的功法,内中藏了古怪玄机!”
宋阳轻拍着她的背脊,触手温润滑腻:“什么玄机?”
“刚练了一次,心里好像更喜欢你了些…”小捕抬起头,在宋阳的印下一记软软地唇印,而后想了想,皱眉道:“好像是你占便宜了!”说着,突然张嘴,同样的位置又咬下去一口,不疼,痒痒的,把宋阳给咬笑了。
小捕则若有所思,继续道:“琥珀和舅舅一起练过非常道,心里一定是喜欢他的,这是舅舅的不好。”长叹一声之后,话题就被她自己岔开了十万八千里:“琥珀前辈真像你说的样子,古稀年纪、少女容颜?”
宋阳点头:“等你见了她的时候就晓得了,或者,去问问使团、奇士、顾昭君他们,他们都见过琥珀,错不了的。”
小捕大喜,笑道:“这本宝贝书,最适合三姐来练!”
任初榕平时也注重保养,现在看上去没什么,不过她的曰子过得太辛苦,除了休息之外,无时无刻不再盘算着、忙碌着,年轻的时候或许不显眼,但可以想象的,再过几年年轻不再,衰老得一定会比没心没肺的小捕快许多…何况,她本来就比着小捕大四岁。
宋阳没理她,这个话题没法理她。
小捕说的时候啥也没觉得,纯粹是替姐姐着想,但是话说完她也觉得不对劲了,口中嗯嗯啊啊地也不知道她想说点啥,但很快,她还是没心没肺地笑了,故意用宋阳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早晚的事嘛…”说着,跳起来穿好衣服,趁着天还没亮,打算要溜回去。宋阳也起身,小捕挺客气:“睡吧,不用送。”
宋阳摇头:“睡不着,夜里清静凉快,和你在小镇上走走。”
原来是散步,小捕开心点头……破晓之前,月朗星稀,夜雾打湿小镇,空气清新得发甜,让人忍不住地深深呼吸;昨儿个夜里刚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还攒着一汪汪清水,小捕步履轻快,一边低声和他说笑着,一边跳着脚下水洼,如何可以的话,真想就这么跳下去,跳一辈子算了。
任小捕抬头去看月亮,她笑,所以月亮也笑。
公主、郡主都暂住于此,随行而来的红波卫不敢有丝毫大意,值夜时散入小镇各处,认真戒卫,小捕来得时候自以为没人察觉,其实看见她的人几个巴掌都数不过,只不过大家都在笑,不现身罢了。
宋阳的五感强过小捕百倍,附近的暗桩他都能察觉,路过时偶尔还会对隐在黑暗中的影子点头报以一笑,动动口唇,无声地说句:辛苦了。
卫士也不出声、不现身,双手抱拳回礼。
自己身上不知聚拢了多少目光,自然不能和小捕有什么亲昵动作,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起走着就好,这样的景色……清宁、安静、不用亲近,便已是撩人了。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两个人才走到县衙门前,相视一笑过后,小捕对宋阳挥了挥手,活动着手脚准备翻墙头,不料就是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三个红波卫扶着一个步履蹒跚老汉向着衙门走来。
其他的红波卫暗桩都值守不动,并不参与此事。
老汉是外乡人,但宋阳看他有些眼熟,一时间还想不起他是谁。老汉身上有伤,血染衣襟,宋阳眼光锐利,一目了然血迹‘陈旧’,大概是一两天前受的伤,并非红波卫伤人。
伤得不轻,老汉的神智都有些迷糊了,勉强睁着眼,目光却散乱得很,任小捕咦了一声,不翻墙了,和宋阳一起迎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红波卫止步,刻意和公主保持了些距离,同时有一个卫士伸手按住了老汉的胸口,卫士藏了袖弩,只要对方一有妄动,就会被利箭洞穿心胸…老汉的身份还不明白,红波卫所做都是为了防他暴起伤人。
等确定稳妥后,卫士才行礼、回话:“还不清楚来路,踉踉跄跄地跑进镇子,好像有人追杀,还提到了侯爷。”
这个时候老汉已经借着曙光看清了宋阳的长相,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声音里既有疲惫也有喜悦,颤抖着问:“您…常春侯?”
老汉天生着一副亮堂嗓音,即便虚弱时说话也声音清楚,声音也有些耳熟来着,标准无比的凤凰城、皇城根口音。
宋阳点点头:“你老是…”
老汉费力地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小老儿谭图子给常春侯磕头了…求侯爷救我……”
一说出名字,宋阳便恍然大悟:“你是那位讲评书的先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