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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今天到的菁城,先是妈妈,再是小舅舅,现在又是顾首长。
如果不回来,她甚至完全想象不到,在她离开的四年后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关注着她。
不过,无论是妈妈还是小舅舅来找自己,其实都算是预料之中的事,唯有顾老,顾浅浅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或者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来见自己?
顾浅浅并不是个复杂的人,所以她的情绪很多时候都表露在脸上,精明如顾柏川,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所以,坐定后,他亦主动开了口,问她:“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来这里对吧?”
“反正您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菁城,也不奇怪,只是……”
说到这里,顾浅浅下意识地看了顾老一眼,说:“没想到您会来见我。”
“你没想到,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顾浅浅:“……”
不明白顾老这话的意思,顾浅浅漂亮的大眼睛微微一眯,正疑惑间,顾柏川已单刀直入地开了口:“我本以为,你让岑曦带你走,只是因为想换个心情,哪知,你竟一走就是四年。”
话落,已白发苍苍的老者这时语调哀伤,看着她的眼神,悲伤得令人心疼:“如果不是因为有演奏会,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
老实说,她看不懂顾老的眼神,更不明白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毕竟对方算是四年前自己来到菁城后,仅有的几个对自己好的人,所以,在顾老的面前,顾浅浅也并不隐瞒什么,还直言道“不瞒您说,确实是这样,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值得我掂记的不是吗?”
“可是,掂记你的人,很多……”
闻声,顾浅浅又意外地看了他老人家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顾伯伯,您来找我,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
来找她,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顾老苦苦一笑,忍了很久很久,终还是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浅浅……”
仅仅只是叫出她的名字,顾柏川已明显地激动起来,就连握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在加着力。
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顾浅浅反手盖在他苍手的大手上,正想安慰几句让他老人家慢慢说,耳边,却突然传来细若蚊呐的一声,女儿!
猛地抬眸,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那种说不出又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问我,来找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是不是?”
顾柏川的老眼中有泪,捏着她小手的粗指也越来越用力:“我现在告诉我,我来是想听你亲口叫我一声爸爸,虽然,我那么那么的不够资格做你的父亲……”
阔别四年,顾浅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回菁城的当天听到四年前她梦寐以求的一句话。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老者,置于他大手上的小手也忍不住颤了起来:“您,在开玩笑?”
“浅浅,你真的是我女儿,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