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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走大街。”
说着话,随时保护唐永洮步步指点,唐永洮只得笑笑慢慢下坡,青青工连指带说,拉着树下坎,唐永洮伸臂搭手之间怎敢用力,虚虚地攥住手里一软心里一紧急忙放开,青青不防差点摔跤。
唐永洮站住笑着说道:“青青你在我身后吧,这个坡虽然又陡又长碎石翻滚,但也不至于难住我,你一个女孩子一直在保护我,令我有何颜面再见江东父老,还是我来保护你。”他本来惯于行走山路,那里愿意被保护,侧身下到砍下回头道:“对,把树抓好,膝盖放软,对对,脚下挺住斜着下来站稳。”
青青看着他,笑笑着仿佛突然不会下坡,笑眼溜圆辫子搭在胸前,一手扶树一手伸来叫唐永洮接住,咬牙用劲下步最后站下,笑盈盈说道:“平时脚下快着呢,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膝盖抖得慌,你在下面指挥再扶着好多了。”
唐永洮看看她白里透红微微见汗的脸庞,温和笑道:“如此乱坡,我走一步你跟一步,我的手不离开你便了。”
青青让开脚边萿麻,用力踩倒一丛杂草,仰头说道:“洮儿哥,听我爸爸说,你小时候在老家待过。”
唐永洮再下一坎,回身脚底向后跐溜一步稳住,举手稳住青青的手臂,让她跐溜到自己的身边说道:“我在临洮老家时间不长,生病拉肚子老治不好,我爸没办法把我接回西安,建设三线刚刚六岁到贵州,对了,听你爸说你十五岁才到贵州,那你的脸上咋没有风吹的红风疙瘩,呵呵高原红。”
青青放开手露出白牙,羞涩一笑说道:“咋没有,咱们那里姑娘都有,我到贵州已经好几年嘛,没有北方大风,雪花膏天天摸,时间长慢慢不见了。”
原来如此,唐永洮扭身向下迈步问道:“和临洮老家相比,你觉得贵州有什么不同。”
青青回答:“总体来讲气候不同,咱们那边要是有这么多青草的话,放羊可是一件轻松事,这边呢,冬天虽然气温没有北方低,冷起来沁人骨头实在受不了,不像咱们那里只要把门关上便热火了。”
两人说话下坡,其他三人早已故意下去很远,山坡越下越深树木丛杂,偶有平地野花开放,野鸟鸣叫飞舞。
唐永洮又问:“你在老家上学上到中学吗?”
青青说道:“没有,我上学晚,你知道咱们那里女子能上学叫人稀奇,我上学还是因为我爸是国家工人,他回老家说下话才得。”
唐永洮回头道:“那你中学没有毕业怎么进厂。”
青青道:“到这里以后在中学混了两年,咋毕业的我都不知道。”
唐永洮道:“那么你干工作可是要比别人费劲了。”
青青道:“谁说不是,我干的是磨工,工艺呀图纸呀总觉为难,好在我有一个年轻好师傅,她是女的姓任,家是你们修文气象站的呢。”
唐永洮道:“真的嘛,那就好,别难过,边干边学吧,现实实在不是咱们自己愿意。”心里已经知道,青青的师傅正是自己修文同学的姐姐,自己的父亲与她师傅的父亲是世交。
陡坡太长,越向下空气越是潮湿,两人头上身上沾满许多草籽树叶,浑身冒汗摸索着来到坡底,站在清水流淌弯弯曲曲的小河边,顺河向右抬头,唐永洮张大嘴惊讶站住,不觉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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