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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魏征能如此,裴家亦能如此,明澈也会如此。
两人带着郡主的表礼来到裴家,裴府大门气派宏伟如旧,只是门可罗雀,除了偶有采买办事的家奴,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往,不复往日的大唐第一权相的风光,门前冷落车马稀,不过如此吧。
因为事先没有打招呼,谢明珠和裴逊看到他们夫妇和姝儿,显得激动无比,如今裴家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家奴中除了死契和家生子,大都想法设法赎身离去了,就连岑浩也是再多的束脩都留不住了。
谁都知道裴家得罪了皇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获罪,特别是太上皇已死,裴家没有了任何依仗,随时大祸临头,世交旧友、亲族同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牵连到自己。
谢明珠除了上次回娘家祭祀父亲,几乎再未出过门,细软收拾好了却不敢运出府,怕被人发现招祸,每日只打扮的整整齐齐坐在家里等着大祸临头。
裴寂想请辞宰相之位又不敢,想上朝既受不了朝臣的白眼,还怕会碍了新皇上的眼,无奈只得告病休养。裴谦和裴逊每日顶着莫大的压力、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去当值,也是有苦说不出,整个裴家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就连几个孩子也变得敏感胆怯。
裴逊带着明净去见父亲裴寂,谢明珠则带着长生去见婆母。裴老夫人被上次见时憔悴了许多,精神也看着不大好,应该是心理压力很重吧。
明净和长生如今还能主动上门拜访,她又感激又难堪,顺手把手上一个名贵的玉镯套在长生腕上,叹息着说:“你是个好孩子,配明净再好不过了,只是以后别来了,小心给你们招祸。这个是我的陪嫁,我也没个闺女,就送与你戴吧,千万别推辞,指不定哪天就被抄了,再多我也不敢给了,免得被人说转移家产,这个不打紧,戴上吧!”
说着哽咽起来:“我老了,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只可怜了几个孙子孙女,若是他们因大人遭罪了,还不如让我去死,免得到时难过。”
长生看着极为不忍,她拉着裴老夫人的手劝道:“老夫人放宽心,皇上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岂会再揪住往事不放?何况事情过去一年多,要降罪早降了,还能等到今日仍然无事?”
裴老夫人摇摇头:“以前是碍着太上皇,现在太上皇去了,他再没顾忌,还能饶了裴家?其实裴家现在还不如谢家呀。”
谢家虽然曾被抄家,但是现在看来所有的恶运已成过去,渐有兴旺之势,最起码不用担心哪天龙心不悦记起前仇。
长生想起她和明净商定的事,也不知他对裴寂父子两个说得怎么样了,如果裴寂肯听明净的劝裴家肯定会化险为夷的,只是此时却不能对裴老夫人说什么,只得好言相劝。
谢明珠怕婆母说的多了身体受不了,就劝她歇息一会,带长生回到她的屋子。
长生早就交待过姝儿不要提起岑浩,免得让别人难堪,裴子骏兄弟俩虽看着懂事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行了礼就退下了,裴子琛没有了往日的骄纵,眼神敏感而倔强,她妒忌地盯着姝儿说:“以前岑先生是我们家的琴师,你要来我们家才能学琴,现在你有郡主做后娘,岑先生都跑到你们家去了,你可别得意,天下的后娘都心眼歹毒,小心她哪天把你卖给坏人!”
姝儿闻言愕然,顿时吓得哭了起来,谢明珠一个耳光就朝子琛扇过去,长生顾不上哄劝姝儿,慌忙拉住谢明珠,耳光才没落到子琛脸上,子琛委屈地跑开找祖母去了,谢明珠无助地跌坐在椅子上流泪,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长生待开口劝,谢明珠疲惫地挥挥手:“弟妹,别劝了,再劝也没用,裴家把当今皇上得罪狠了你知道不?普天之下,哪里还有裴家的活路?抄家杀头不过是迟早的事,你们也别吃饭了,叫上明净和姝儿快走吧,以后管好你们自己照顾好母亲就行,别再来我们家了,也不要再管我们,小心招来无妄之灾!”
正说着,裴逊和明净进来了,裴逊满脸的如释重负,眉宇间尽是喜色,明净对长生使个眼色,示意她裴寂听从了自己劝告,长生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谢明珠泪流满面,裴逊嗔怪地说:“夫人快别难受了,事情快要解决了!爹爹今天高兴,让准备几桌最上等的席面,中午要和明净好好喝几盅!你快去吩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