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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下人端来了热茶,夜知倾接过,喝了两口,咳嗽之症才稍有缓解。
他望向面前一身男装打扮的白雨桐,敛眉问道,“这么晚了,预备去哪里?”
“去军营!”白雨桐即刻答道,又补充着,“找你,见小二十。他人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夜笙箫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他缓缓的把茶杯放下。嘴角扯出一个似是自嘲似是悲哀的弧度,“他病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咳,咳咳。”白雨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她见夜知倾咳的着实不轻,急急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你也得病了吗?”
夜知倾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平复起自己的呼吸,“我倒宁愿,得病的是我自己。”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白雨桐还是不敢置信,夜知倾不亲口告诉她,她便不信。
然而,夜知倾叫她失望了。
只见他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悲哀的事实。
白雨桐一下子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那传染病是不治之症,你应该是最先之情的不是吗?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了,还允二十呆在军营里!你早就知道军营里有一堆会传染人的病患为什么还把他丢在那里!还让夜笙箫也去!”
白雨桐控诉着,“你是他们的兄长啊,你要为他们的生命安危着想啊!你这么大意,不管不顾的,难道是要带两具尸体回去吗?”
夜知倾从她的责令声中抬起了头,眉头紧紧皱着,却是一言不发。
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的恐怖。
白雨桐冷静了会儿,才复又说道,她低低的说着,“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要稳定军心,要安慰病患家人,你自己也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我不该不管不顾的就责备你。”
又是一阵沉默,夜知倾终是道,“无妨。”
可白雨桐还是担忧,站起了身,“所以,小二十呢?他现在哪里?”
她热切期盼的望着夜知倾。
可他还是那句话,那三个字,“他病了。”
“我已经知道了啊,我问你他在哪儿啊?”白雨桐拔高了声音。
也吓坏了一屋子的人,阿寿和小顺子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大声的同夜知倾说过话,就连当今圣上真的责备于他的时候,也是不曾用过这么大音量的。
“好,你不说,我问他!”
白雨桐转身,看向阿寿,“你告诉我,你们家二十皇子呢!在哪里!”
阿寿低着头,自家正主都没答的话,他一个当奴才的,怎敢随随便便就说了。
可是屋子里的气氛着实压抑,他只好抬头,询问的看向了夜知倾。
在得到了夜知倾颔首应答后,他才小声的说道,“在军营,隔离。”
白雨桐的呼吸变的急.促粗重起来,她觉得不可思议,那种集体隔离区,那种没有把握、无法控制的传染病,病人进了隔离区,就算还有一丝希望,也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