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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雨桐的眼里,夜知倾给人的感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在你不了解他、没有走近他的时候,他甚至是冷淡的疏离的、高不可攀的。这或许也是大多数人眼里的他。
他若是负手站着,那便是芝兰玉树的般的风姿,他若是端正坐着,那便是威仪天成的气势。
散漫、慵懒这些词都不合适用在他身上。可是最近的他,给她的感觉又变了,总觉得他身上的某种气势越来越弱。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此刻的样子。
他此刻,没有遗世而独立的负手看天下,而是微微前倾着身子,两手搭在城墙上,似乎,视乎是在勉力支撑着自己。
白雨桐和夜笙箫一道,携手走了过去。往城墙的另外一个方向远眺,很远的地方漫天尘土飞扬,是大宛国的军队正在逼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这边行进。
夜知倾撑在石壁上的手背青筋暴露,俊眉紧拧,连白雨桐他们过来,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白雨桐低低道了声歉,“对不起二哥,二十他……我没看好他。他不见了。”
夜知倾这才慢慢站直,腰身缓缓靠在城墙之上,看向了她,用淡淡笑意安慰她,“雨桐不必自责,阿华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信念与坚持。”
白雨桐的眼睛盯在他的腰腿上,张了张嘴,开口却还是捡了其他重要的话来说,“我知道,我想我可以理解二十的想法,但是还是太危险了,即便他有心,也不能由着他胡来,毕竟他什么经验都没有,我就担心他此刻混到了哪支队伍里,倒时候城门一开他就无头苍蝇似的冲了出去。”
白雨桐说着,毫不掩饰自己对夜韶华的担忧。
“放心吧,我会找到他的。”夜知倾说着,又往城墙上靠了靠。
“你……是不是腿?”白雨桐不忍心把话说完整,焦急的问了问。
然而完全不出她所料,他的回答又是那中庸的‘无事’二字。
白雨桐无奈,只得继续抛出下一个问题,“大宛国军队压境,既然这边已经布置好了,西北军那边打算何时去?”
“现在。”夜知倾坚定吐出了这两字,以手撑墙,打算借力跨出步子。
可没想到,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他居然也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而立即上前扶上他的,竟然是反应的比白雨桐和一旁阿寿还要快的夜笙箫。
夜笙箫扶住了夜知倾,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关怀,“二哥没事?”
“嗯,没事。”夜知倾望向夜笙箫,嘴角含笑,“十一弟也长大了呢,真好。”他又重复了一边,“真的很好。”
白雨桐的眼眶发红,沉声道,“大家都好,就是你不好了。你这样,还怎么去请救兵?”
“是啊,王……”就连压抑已久的阿寿,也有话要说。但是他的话并未说完,夜知倾淡淡扫去的一个目光便叫他瞬间闭上了嘴.巴,并且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白雨桐见状,心里的担忧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