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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在牙帐里,刚刚接到了宣抚处置司的公文,宣抚相公徐处仁闻听西军锁同州,夺蒲津,大军直趋延安城下,甚是欣慰,特亲笔草书,勉励前线将士。他在信中特别激励徐卫,说“宣抚少师总西军之雄,今乘战胜之威,必能光复全陕,助成中兴,处仁殷切盼望之至。”又保证,“一应军需,自当竭力保障,公其勿忧。”让徐卫安心打仗。
徐卫览毕,即提笔复函,刚写个排头,就忍不住弃了笔,捂着脸直龇牙。这几日,他嘴里长了几个小泡,牙疼得不行,还有出血症状,咽喉又干又痛,总觉得有异物,医官诊治之后,确定他这是,上火。
能不上火么?猛攻多日,虽然有些斩获,但金军东大营主体坚挺,且士卒伤亡较大,叫他怎不心痛?再者,泾原军的粮道也两次受到袭扰,还尤其是那丹州,这都八天了,还没有消息。十天期限一到,若丹州不下,杨彦徐勇必受处置,军前无戏言,这没有丝毫含糊。
而且紫金虎估『摸』着,从七月出兵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金国不可能无动于衷,迟早会再援陕西……
“娘的,上火。”徐卫不禁嘀咕道。
刚说完,一将抢入帐中,却是杜飞虎,见宣抚相公如此模样,诧异道:“相公这是……”
“小『毛』病,何事?”徐卫皱眉问道。
杜飞虎神情凝重,沉声道:“相公,情况不对头”[]宋阀566
这句话惊得紫金虎连牙疼也顾不了杜飞虎此次率少量骑兵跟随主力北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充当着游骑侦察的角『色』,现在他说情况不对头,莫非……
“说”徐卫弹了起来。
“上午,游骑在府城极北探到有异常,卑职闻讯后,亲提四百骑巡视,但见有百姓扶老携幼自北而来,士卒询问,自言乃平戎寨人,到处传言夏军将至,因此逃亡。”杜飞虎道。
徐卫双眼鼓起,震惊不已夏军党项人
“平戎寨在延安西北一百七十里外,距此已不远,夏军突来,其意不明”杜飞虎继道。
徐卫鼓起腮帮,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妙,党项人这个时候来『插』一杠子……”
杜飞虎见宣抚相公脸上阴晴不定,也不便多说什么,一阵之后,听得大帅道:“叫吴玠来。”杜飞虎领命而出。
徐卫在帐内不安地游走,事出突然,他一时也难以判定党项人的意图。是混水『摸』鱼?趁宋金大战,他来个渔翁得利?还是因为金夏之间的君臣关系,所以发兵援韩常?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恐怕都对西军不利
我积蓄力量多年,如今大举反攻,偏生在这关头,党项人出现……
“宣抚相公”吴玠匆匆入帐,看得出来,他已经从杜飞虎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也是惊疑难安。
“晋卿,这回真不知是福是祸了。”徐卫满面凝重。
吴玠点点头:“正是,夏人突来,实在难以判断企图啊。”语至此处,略一停顿,即分析起来。
“一种可能,就是因为金夏两国的君臣关系,夏主奉金帝诏,派兵援延安”
徐卫思索片刻,摇头否定道:“这个很难圆说,自宋金开战以来,夏国一直作壁上观,几无『插』手的行径。这几年,金夏关系不睦,夏主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积极?”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吴玠倒抽一口冷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徐卫颔首道:“我看也是。”
“诚若如此,那于我军便是大大不利”智勇如吴玠,也不禁为之『色』变因为这样一来,西军就要面对两个敌人既要打金军,又要防夏军,这如何得了?念及此一节,他不禁骂道“娘个批”
徐卫定住心神道:“先别急,待今日战毕,诸将回营再作商议。”
“是,若金军得悉情况,又生事端。”吴玠也道。话虽如此说,但金军又没龟缩在城里,早晚会得到消息,娘的,真叫人上火。想到这里,看一眼宣抚相公,唉,人已经上火了。
当日战毕,西军打得不错,徐洪指挥本军以及秦凤军张宪部,拔掉金军小寨四处,大寨一个,毙敌两千余人,尤其是火器大发神威,奔雷箭一发,金营就四处起火。可当将佐们欢欢喜喜回营时,便听闻夏军南来,诸将皆震
眼下正在节骨眼上,夏人来一搅,这仗可就难打了将帅们普遍认同夏人争利一说,但也有人认为夏军就是来增援金军的,毕竟人家的君臣关系在那里摆着。而我们从仁宗年间李元昊脱宋自立以来,跟夏国关系就一直十分恶劣,前前后后打了几十年,可以说是苦大仇深
因为传言夏军已至平戎寨,距离延安不过一百七十里,万一党项人猝然发难,与金军里应外合,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徐卫经过再三权衡,决定不冒这个险,以免重蹈鄜州覆辙。遂下令停止进攻,秦凤两兴诸军后退至延长,泾原军撤至甘泉,一面休整,一面关注局势发展。
本来战况激烈的延安,因为夏军的突如其来,顿时陷入了沉寂
“真撤了?”延安城内,韩常纵马狂奔于市井,向身旁部将问道。
“千真万确东南两面,西军撤了个干干净净,并没有留下一兵一卒。”部将欣喜地回答道。
韩常按耐不住激怒,复加一鞭,战马负痛狂奔,惊得满街百姓四散躲避。不多时,至城下,韩常跃下马背,直往城上窜。
当他凭城远眺时,发现一夜之间,西军尽撤这是什么情况?连日来,西军攻势凶狠,拔我大小军寨多处,应该说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徐卫怎么突然就撤了?这不禁使韩常产生诸多联想,首当其冲的,便是金军援兵攻入了关中
但时间上来判断,好像不太可能。徐卫用兵,正奇兼有,从他发兵之初在同州的行径来看,此番出征,他是经过万全谋划的,蒲津他不可能不防。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朝廷也不太可能集结大军来援。
但舍此之外,还有其他解释么?
正疑『惑』之时,一将飞身上城报道:“经略相公,南面西军撤到了甘泉,整军扎营,未再移动”
撤到甘泉停下?这么说来,是为了观望?如果真是援兵攻入了关中,只怕徐卫早就仓皇南下了,哪还顾得了延安?
思索一阵,不得要领,又听闻军官来说,说是东面西军,撤到了延长,同样的就地整顿,未再移步。至此,他更加确定,西军不是想放弃延安,而是遭遇了突然变故,不得不暂时撤退,以观时变。只是,终究是什么变故?使得连徐卫这种人物也如此忌惮?他军中发生了祸『乱』?还是收到了宋廷什么命令?
“经略相公,西军如此举动,叫人好生难解。这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撤了?”身旁,部将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莫非连日猛攻,导致伤亡太大,所以后撤休整?”
“不至于吧?以西军兵势之雄,这些许折损怕是还撑得住,不会如此轻易后撤。”
韩常听部将们议论,也是惴惴不安,心中没底。不管那么多,你一撤,我就重整营垒,以备复来。我倒要看看,你徐虎儿到底唱的哪一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