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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计划很得逞。
可是,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能听到这样一段语音吗?实际上,如果一个人干坏事的话,应当是极度紧张,或者是嫉妒慌张才对。但是,每当我的上司,何致远紧张的时候,他便会摸摸他的口袋,因为他的口袋有一串钥匙。他能抓到钥匙,说明他还能保持理智,这是他习惯。
可无奈,当时的手机,还没有流行触屏机,而是满大街铺天盖地的键盘机。而何致远的手机又没有上锁屏的习惯,恰好,在一个小时以前,他刚刚拨号给我。不知不觉,又居然拨号给我,却又不说话。于是,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十分安静的环境。我断定应当是郊区宾馆。
我知道,这种事儿一旦跟高利贷扯上了关系以后,一定是一个深渊,无底洞。为了挽救我的上司,而又不将这件事情戳破,我将他们的对话录音了下来,并且保存备份了一份录音,我认为可以用这个作为证据来挽救我的上司,然后叫他停止下来。于是,我当时想出了个法子。
方厚俊的行凶行为,我可以定义成:打砸伤人,蓄意伤害,非法持枪,非法持刀,以及参与赌博。他在公安局有极厚的案底,可以说他的一声,不是在监狱,正是在黑暗场合。他是个孤儿仔,从十四岁开始给人家看场,看了差不多快二十年,现儿也是无妻无子丝毫没牵挂。
我一咬牙,为了保全大局,我将他给击毙。那是我头一回杀人,也是我潜入黑社会约莫一年左右时候的光景。我开枪的时候,考虑了一下风速,阻力,还有在警校时候的一切。我本来想瞄准他的后胸,从后心击毙他。可是,我却抬了一下手,打穿了他的脑袋,不到一秒钟。
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因为我杀了人,但是,我想,如果我不杀死他的话,那害死的是更多人。他当时的工作,是销白粉,因为当时白粉十分畅销,还不是摇头丸的天下;而他弄的,也是高利贷。子弹穿过他脑袋的时候,我懵了,因为从后脑勺穿过去,什么东西都溅了出来。
甭管是白的红的,全都溅出来,那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方厚俊死的时候,并不像电影小说里一般,会浮出灵魂来,或者天空下雨打雷。而死了,则是死了;不管生前多高贵,多有钱,或者是多贫贱,原来,人的死亡,跟动物的死亡,一点儿差别都没有。而我当时,立马跑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犯罪。因为我当时,十分胆怯,我觉得这是我的自私作祟,而我,为了验证我自己,到底有没有产生幻觉,我立马拿出了手机,拔出了内存卡,将手机上的录音给听了一遍,确确实实没有一点儿意外,我所听到的,全都是真事儿,而不是凭空的幻觉。
可是,我做错了吗?我当时知道,这件事无法避免检查。在还没有下达通知以前,我先写了一份书面报告。因为,如果我不想受到法律的制裁,或者,我不想受到处分的话,为了维持我的卧底身份,以及任务目标,我必须,用“畏罪潜逃,”来为自己开脱,而最后潜逃的—
倒是我。我才是真正畏罪潜逃的人。邓小兴听到这儿后,将餐桌上的虾公吃了约莫一半,说,然后呢?常浩清说,往后,人们原谅了我,我没有受到了法律制裁。但是,结果却不容乐观,因为我当时的想法,太天真了,我以为,只要将方厚俊跟致死,就能让何致远摆脱了。
但是,方厚俊,只是这个利益链条的一份子罢了,能打,耐打,肯打,不怕死的人,世上有多少呢?我见到的已经太多。往后,原本何致远可以和这些人再周璇片刻,只是一下下,兴许,他能还清债务呢?邓小兴这时,却提出了疑问,还清债务?他欠的可是黑社会,怎还?
常浩清说,我也不知。可是,正因为这事儿,反倒是上级,对何致远的检查,愈来愈严格,因为当时是何致远所看守的那片区,而何致远又恰好在附近,居然在十五分钟内还没有到达案发现场。而且,在那段时间,仿佛何致远开了一个小灶,犯罪率逐渐地提高每天都有斗殴。
再怎样,也得露出破绽了,不是吗?他是掌握权力的,但是却没有运用权力去管辖,而权力却成了罪犯渗透的小灶,这一切,不是离谱了吗?邓小兴说,为什么他要借高利贷呢?常浩清说,这个,还得从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