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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起来。
孤夫人看得心疼,最怕的莫过于女儿如此自暴自弃,她连连摇头,“梅婷,娘不是这个意思呀,你要理解娘的为难呀!孤氏不能无后,白氏一直虎视眈眈着呢!到了年底,可就是十年一届的留仙新贵排位战了呀,到时候咱们孤氏若无人参赛,孤氏就真无法立足这座留仙岛最高峰了呀!”
“所以,白尤才是你们最重要的人喽。”孤梅婷仍是冷笑。
“不不,梅婷,你和你妹妹,还有白尤,在爹娘心里的位置都是一样的,爹娘从未不偏心谁!”孤夫人连忙解释,“娘希望你们好好,娘相信,白尤将来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孤梅婷看着母亲,一脸不相信。
孤夫人心下焦急,又想解释,就在这时候,身后不远处却穿来小厮惊慌的叫喊声音,“华大夫,主舍那里出事了,老爷让你立马过去!”
听了这话,孤夫人立马色变,焦急便走,孤梅婷也追了上去,竟没有想到,华大夫的针灸才拖延了一会儿,竟是捅出了那么大大娄子来!
床榻上,白尤的脸色,黑得可怕!
“脉象又乱了,气血有倒流之象,华大夫,若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事情,我断然饶不了你!”玄莫冷声,却焦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水之太医不停地把脉,多么希望是自己出错了,可是,脉象却愈来愈乱!
华大夫当场就懵着,方才被孤家主拽着就往外跑,哪里会料到会是这种后果呢!
针灸之术,确实也是可以拖延的呀,谁知白尤这病情却是拖不得,一时间,他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快点想办法呀!”孤夫人焦急劝说,孤家主懊恼不已,一见孤梅婷进门,便连忙道,“梅婷,快去把江臣叫过来,现在就只有他的内功可以稳住白尤的气血流向!”
孤梅婷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一时间也顾不上之前的恩怨,转身就跑。
人一走,玄莫忍不住怒气,要开口,谁知白尤却突然一口鲜血给吐了出来!
“主子!”水之太医惊声,玄莫也急急要凑近,却被华大夫推开,他顾不上那么多,亦一把将水之太医推开,急急把脉,一按到脉搏,立马面无血色,下意识就大喊,“气血倒流冲脑,快点马上用内功逼落,否则一旦血气冲脑,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呀!”
在场之人,除了内功至今都没有恢复的孤军,就只有身体状况不是非常好的孤夫人!
她也等不及孤梅婷找来江臣,连忙上前,“我来!”
然而,孤军却拦住了,“夫人,你不可呀!”
拦下孤夫人的不仅仅是孤军,还有华大夫,“夫人,你的身子骨弱,一旦突然大量动用内功,那可就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还会落下病灶的呀!”
听了这话,玄莫和水之太医皆急,若换做是他们,哪怕是一辈子的后遗症,他们都心甘情愿,可是,眼前这人是孤夫人呀!
他们即便再心急,都一句话都催促不了!
“还是等江臣来吧!”孤军认真道,拽着孤夫人的手一直不放。
若说知女莫过母,那么对于孤夫人来说,那便是知晓女婿者非丈母娘莫属了,即便是孤梅婷亲自去请,要请得动江臣,怕没有半个时辰是请不来的吧!
若是真等江臣来,白尤早就气血冲脑了,等不得呀!
只是,哪怕是这种情况下,孤夫人都不愿意让老爷知晓江臣的真正性子,怕这丈夫亦冲动起来,伤了江臣,连累了女儿呀。
两难之下,她只能自己来救白尤!
“等不及了!老爷!”突然,她冷声,一把挣开孤军的手,立马双手掌心朝下,一下子就运足了内功!
“夫人!不可以呀!”
孤军和华大夫几乎同时惊呼,分明看到了孤夫人运内功的瞬间,脸色全白了。
可是,这内功已经运出来了,还能怎么样?
孤军看了看白尤,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连连摇头,眉头紧紧地锁着,也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华大夫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招呼水之太医帮忙,将白尤搀起,两人各自稳住他一身大穴,孤夫人咬着牙,撑着将浑厚的内功源源不断从头顶灌入白尤体内!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一室寂静,无人敢言语。
孤军看着自己的妻子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可谓是百炼钢都成绕指柔,平素严厉的眸子,此时此刻尽是温柔、心疼!
夫人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替他孤氏生出一个儿子来,生出一个继承人来呀!
她如此胸襟待白尤,多多少少也因为心中这一遗憾和愧疚吧!
“哼!”
突然,顾夫人闷哼一声,终究是忍不住,一口鲜血藏不住从嘴角溢了出来。
“夫人!”
孤军焦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都这个时候了,如果强行打断,那夫人和白尤便会两败俱伤,可是,若不打断,夫人这样子,怕是从此内力会全失,武功尽废了呀!
如何是好!
孤军怒得进退两难,一想到江臣,立马破口大骂,“江臣呢!关键时候总不见人,老夫白养了这厮!”
然而,就在这时候,正要进门的江臣听了这话,立马止步,冷冷看了孤梅婷一眼,转身就走。
“你站住……”
孤梅婷急急追去,然而,无论她怎么喊,江臣却都不停下。
“你在往前一步试试,我便永远都不会踏进你们江家半步!”终于,孤梅婷怒了。
终于,江臣也戛然止步了,却是猛地转身,冷声,“你再一遍!”
孤梅婷凶是凶,面对自己爱惨了的丈夫终究还是有些怯,立马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走,你要答应我救人的,要出尔反尔吗?”
“你娘不是再救了吗?我去了也没用。”江臣冷冷道。
“我娘再救了?”孤梅婷大惊,方才她就听到了父亲那句怒骂,都还没看到屋内发生什么了呢!
“呵呵,孤梅婷,我告诉你,我江臣自己能养自己,不需要你孤氏,让你爹说话放尊重点!”江臣冷冷道。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娘在救人了?”孤梅婷惊得目瞪口呆,娘怎么可以救白尤,娘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住呀!
她缓过神来,立马拽住江臣的手,怒声,“走,你去救,我娘不能救的,我娘撑不住的!”
可谁知,江臣却一把狠狠将她甩开,怒声,“孤梅婷,我再告诉你一声,我江臣自己能养自己,不需要你孤氏,让你爹说话放尊重点!我现在就回江家,你要来便来,不来,随便你!”
孤梅婷被推到在地上,江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转身便要走。
她惊慌失措地看了看主舍,又看了看远去的丈夫,一边是极其危险的母亲,一边是怒而要跟她决裂的丈夫,她该如何选择!
她没有多考虑,急急爬起来就追江臣而去,她必须留住江臣!
一旦江臣回到江家,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便是跟江臣回去,看江家人的脸色,吃尽寻常百姓家的苦头,第二便是和江臣决裂,沦为弃妇。
她不要,她爱她的丈夫,她也爱她的孤氏家族,她一定要把江臣留下了!
主舍这边,直到日落山头,摇摇欲坠的孤夫人才缓缓收敛内功,一收回双手,准备好的药都来不及喝上,人便眼前一黑,晕厥到孤军怀中。
华大夫交待了几句,便同孤军匆匆送孤夫人离开,此时的白尤,脸色恢复了不少,却远远没有之前来得好看!
水之太医和玄莫皆是紧锁还眉头守着,两人就连说话,视线都不曾对视,而是不离白尤的手。
多么希望,主子能像上一回那样,有点清醒的迹象呀!
可是,除了这脸色差了不少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
“水之太医,孤夫人……只得敬重!”玄莫低声。
方才孤夫人的无私,他们都看在眼中,不管这孤氏家族里私底下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这山顶主舍,至少,孤夫人是善的,是真心要这个儿子的!
水之太医迟疑了须臾,才道,“我刚刚看到江臣了,到门口又走了。”
“呵呵,我看他是故意躲着的吧。”玄莫冷声,话一出口,自己都惊了,猛地抬头朝水之太医看去,而水之太医也正朝他看来!
如今,连顾夫人的内功都尽失,而主子未醒,也就是说,孤氏内功最厉害的人,便是江臣了!
水之太医和玄莫四目相对,不安,心照不宣,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候,白尤的手指颤了,不仅仅是右手食指,而是双手都在颤动!
不仅这双手十指,而且,他那长得很好看的睫毛,也正微微地……微微地颤动着!
“玄莫,我看这江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吠的狗,咬起人凶得很呀!咱们来至今,见过他几回,听他说的话,可超过三句?”
“就连刚刚,一大家子都在紧张他儿子呢,人家还能像尊大佛似得坐在一旁喝茶呢!”
“这绝对是本事!”
“你说他这种人能不提防着咱们主子?”
“甭管他什么心思,咱们替主子提防着他便可。”
“唉……这飓风一来,书信就会断,也不知道王妃娘娘那边怎么样了?”
玄莫这话都问了许久,水之太医却迟迟都没有回答,终于,玄莫发现了不对劲,低头看去,只见水之太医正目瞪口呆地盯着一旁的主子看!
循着水之太医的视线看去,玄莫立马也跟着目瞪口呆,随即冷不防惊叫出声,“主子!”
只见白尤的双手在颤动,睑睫毛也在颤动,似乎手就快要动弹了,似乎眼睛就马上要睁开了!
水之太医第一个反应便是捂住玄莫的嘴,生怕玄莫惊着了主子!
可是,明明捂紧了玄莫的嘴巴,自己却焦急惊声,固执地一而再问,“主子,你醒了吗?主子,你是不是醒了呀!
突然,白尤的手停止了颤动,水之太医立马闭嘴,同玄莫小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明明是个大夫呀!却能慌成这样!
他应该能分辨得出来病人是不是快清醒了的呀!
这个时候,他应该马上为病人做检查的呀!
可是,他却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小心翼翼地等着,生怕惊走了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
突然,白尤颤动的睫毛也戛然而止。
水之太医和玄莫几乎可以听到彼此“噗通”一声,狠狠一颤的心跳!
这是怎么了?
和上一次一样吗?不过是一次偶然,不过是一场空欢喜吗?
然而,就在水之太医和玄莫渐渐冷静,渐渐失落的时候,那长长的睫毛突然一颤,只见白尤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一双深邃如海的双眸,虽然是一贯的寒彻冻人,却是如此的久违,如此的亲切。
醒了!
醒来了吗?
玄莫双唇控制不住发颤,许久许久,才哽咽出声,“主子……”
水之太医更是颤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急急捂住了嘴巴,可颤动快哭了的唇却带动着手,不住地颤抖。
主子醒了,主子正在看他们呢?
只是,这一切却不过是一瞬间罢了,白尤看着他们,看着看着,有些迷茫的眼突然又缓缓地闭上了。
“主子!”
水之太医终于彻底缓过神来,急急上前颤着手把脉,这一把,顿是喜上眉梢,什么都不解释,急急让玄莫马上找华大夫过来!
玄莫见状,喜出望外,不敢多问耽搁,急急就退去,一会儿华大夫和孤军皆焦急而来。
然而,孤军一进门却还不见白尤醒,正心急着妻子,顿时不耐烦,“不是说醒了吗?他到底能不能醒呀!”
水之太医和玄莫原本的欣喜顿都僵在胳膊上,华大夫谙熟孤军的急性子,连忙主动上前把脉,化解尴尬!
这一把脉,顿时也是惊喜,“老爷,能醒了能醒了,脉象全都正常,气血也皆恢复,只是身子骨有些虚,昏迷数月,气虚血虚得紧,这几日若能调养好身子,不出五日,一定能醒!”
“真的!”孤军顿时大喜。
“真的,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呀,我看少主这极有可能是因祸得福呀!”华大夫连忙道。
这一声少主,也只敢在确定白尤能醒之后,才敢唤出来呀!
“如何调养身子,需要那些药品,水之太医,你尽管到库房里去取!”孤军连忙吩咐。
水之太医的脸色这才缓过来,立马点头,“多谢孤家主。”
“客气什么,这是应该的,应该的!”孤军欢喜地看着白尤,连连搓手,来来回回踱步,就恨不得能马上就跟白尤说上话!
若非华大夫提醒,他都快忘记了夫人还昏迷不醒呢!
华大夫和水之太医讨论了许久,才同孤军离开,人一走,水之太医立马奋笔疾书,写了一大张药房,认真道,“玄莫,马上去库房,这几味药十分珍贵,一定要拿到!”
“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能给主子补身子的,我全给捞来!”
玄莫笑得都合不拢嘴,大致浏览了一边药方,见没有不认识的,这才急急离开。
此时的白尤,除了脸色有些差之外,一切都如常,那么俊的一张脸,安静得如同一幅画,水之太医守在床榻旁,时不时就把把脉!
他想,主子醒来的真是时候呀!
否则,孤夫人内功尽是,这孤氏家族还不真得让外人当家作主了去!
不管孤氏夫妇出于什么目的救主子的,主子即便没有留下了的打算,这份恩情必定会还了的!
断然不会让孤氏家族沦落到要忌惮一个女婿的地步。
此时,江臣正在西厢,也不顾正睡着的孩子,大手大脚地收拾东西,嘈杂得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孤素颖就在隔壁房间,将江远抱着在怀中哄着,对隔壁的吵闹早已习以为常,那夫妻俩闹腾再大,也绝对闹腾不出大事情的!
那可都是非常自私的人呀,断然不会做出什么真正伤害自己的事。
房间里,江臣早就收拾好了行礼,留一室狼藉,孤梅婷堵着在门板上,红着眼睛,冷冷看着眼前的丈夫。
“我最后问你一次,要留下了,还是要跟我走。”江臣冷声问道。
“你闹够了没有,远儿还病着呢!”孤梅婷怒声。
江臣立马反问,“闹?我闹了吗?你刚刚也亲耳听到了,孤梅婷你爹说什么,他老人家说他白养我了!呵呵,我江臣是自小就入了你孤家的门了吗?还是怎么着了,我让你爹白养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爹爹的脾气,他一着急起来,我娘都得挨骂!你就一定要跟他计较那么多吗?
“就准他有脾气,我江臣就不能有脾气了?孤梅婷,你搞清楚,我不过是看着孤氏如今缺人的份上,我才住这里的,我江家虽不如你孤氏,但还不至于连一个媳妇都娶不起,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江臣说着,眸子掠过一抹得意,他很清楚,孤氏确实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