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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悄然暗访人不知如此妄为聪明汉
宁静如井的余歇镇五场村里突然掉进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惊扰得鸡飞狗吠的。车门打开,走下4个外地模样的人。他们一下车就被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围住了。有人自我介绍说:“我们是省里派下来的,了解群众看待和掌握税改政策的情况,看有些什么反映。你们这是大县的余歇的村吧。”人群中有个古铜色脸的人站出来,得意地说:“知道。税改政策我们家喻户晓。”其实,他们是省委任泽友书记暗访来了。任泽友作为新当选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心中总是惦记着大县,前几次到大县算是摸了些汇报材料上的情况,尤其是上次揭了鄢铺村的短后,他对大县的税改工作真有些放心不下。开展农村税改的试点工作,可以说是中央着手解决三农问题的战略性举措。然而,他增补当选中央政治局委员的消息,前几天才见诸报端,大县的干部们是怎么也不相信他会神一般地踏在了大县的土地上。任泽友有些疑惑地问:“那你说几条出来听听。”那汉子很流利地说:“省委省政府给我们农民群众的公开信,我们天天挂在嘴上,都滚瓜烂熟了。”任泽友微笑了,进一步说:“你就说说税改的主要内容。”那汉子十分有把握地说:“三个取消,一个逐步取消,两项调整,两项改革。一是取消乡统筹费专门面向农民征收的行政事业性收费和政府性基金;二是取消农村教育集资等涉及农民的政府性集资;三是取消屠宰税;四是逐步取消统一规定的劳动积累工和义务工,在2005年之后,全部取消;五是调整农业税政策,以第一轮承包土地作为计税面积;六是调整农业特产税政策;七是改革村提留征收使用办法;八是改革共同生产费征收和使用办法。这些政策确实好,确实好;政府是在替我们农民说话了,我们农民从内心里感谢啊!”也还有几个农村咐和说:“真是感谢政府!”任泽友等省里来的领导倾听着,又看到农民群众露着满意的笑脸,就觉得大县的税改工作,果然没有辜负希望与嘱托,真是宣传到位了。然而,在徐维志暗暗佩服之余,心中仿佛升起了疑团。任泽友已经把深逐的目光辽阔的向远眺望,还看到了有些人在忙着做新屋,屋的新墙已砌到了一大截了。这不能不说是党的春风已经把实惠吹到了农家。不枉他的一片苦心。
任泽友不再向他们问话,丢下他们,自个欣慰而悄然地来到做房的人群中,主动招呼大家说:“大家忙啦!恭喜砌大厦了。”有几个人停住手中的活,上下打量着这位,眉宇端庄的不熟之客。任泽友见他们审视着,怕惹出事端,忙说:“我们是省里来的,到你们这了解税改情况的。”这时,有人开口说:“你是找干部们了解的吧。我们这哪有闲功夫和你扯谈。”任泽友并不恼怒,还是和软地说:“我们就是找群众来了解的,刚才那边也有人说了,告诉我们,都开了税改会,还能背出几条几款呢!”有一个持瓦刀的师傅在跳架上朝他笑了,讥讽地说:“你听他们吹呀!他们是镇里干部,那个会吹的还是镇长呢。你去听他们尽说些好听的,也好让你们回去回报吧!”任泽友有些纳闷了,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村野,就象失去了可靠的耳目,不解地问:“你们认识他是你们的镇长,不是你们的村民?”那人很俏皮地说:“我们做手艺的,跑四方,怎么会不认识镇长。他叫王佑鑫,还和我签过工程承包合同,同桌喝个酒呢。”忙有一妇人瞪了眼,冲他狠狠地说:“看你喝了几口猫尿,就瞎胡说。”她又转向任泽友,笑盈盈地说:“您别听他乱说。他一个拿瓦刀的,知道什么!您去忙正事吧。”她又转向他,凶着说:“还不老实做你的事。”任泽友心头嗡地一怔,人被蒙的感觉是十分难受的。总是蒙了就蒙了,不知真象不恼怒。他转身见那人还在会声会色地表演着,真不知他们谁的话真,谁的话假。心想,去对质一下,不就清楚了吗。他刚挪动脚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嘀咕开了,“你不想吃这碗饭了,不想好好地活了,可别连累了我们啦……”当任泽友再一抬头,王佑鑫等人向这边赶过来。一会,路上又飞来一辆小车,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也赶过来抢拍镜头。记者还在热情地和王佑鑫打招呼,喊着:“王镇长”,意思是让他注意点形象,好上镜头。王佑鑫皱起苦楚的脸像,使劲地向他眨眼睛。近了,任泽友忿然地说:“谁让你们来摄像的!”又对王佑鑫说:“你是这里的镇长,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还刚毅地说:“这么多干部围着陪着,群众还怎么能讲实话啦!”任泽友觉得是在被人玩撒的陷身囹圄,怒不可言地带着暗访组的同志离开现场,向大路走去。急忙赶来的县领导田运成等人和记者们吃了闭门羹,一时狼狈不堪起来。田运成在一边狠狠地训诉了王佑鑫一句:“看你们把事情闹的……!”他又连走带跑的,赶上最前的任泽友,阿谀地检讨说:“任书记,是我们做的不妥。我们是担心您的安全呀!乡下人野蛮得很的。”任泽友没好气地说:“你们真无知!”田运成陪笑地说:“是,是。”又轻声问:“这时,您是不是去县城?”任泽友坚定地说:“你们回去吧,我们回省里去的。”田运成一直陪着任泽友他们驶上省级公路,才停车握手告别。
谁知任泽友他们并没有回省城,面包车驶出大县后,又从监利县方向由南进入大县。任泽友此行真正的对大县的工作不放心,他要寻找突破口,打开大县工作的新局面,他们顺江堤而下进入了大县的笆头乡。笆头乡是田运成挂点的地方,上次幸亏省委书记没有查访到这里,让田运成他们侥幸地松了口气。任泽友见路边一户人家贴着大红对联,搭着齐路的大棚,在热热闹闹地办喜事,就命小谌停车。这家有人以为来了贺喜的高贵亲友,忙笑容可掬地接应。眉开眼笑,喜形于色的欢天喜地的气氛一下抹去了任泽友脸上阴沉的愁云。他问过东家,东家出来疑眸地迎接。他又微笑地向东家道喜。东家是个60出头的老人,邀任泽友同在一条长凳上坐下,其他随行人也顺凳坐下。立刻有人赠上烟茶。老头忧心忡忡,苦笑着说:“没有办法,小女读不起书。只能早点祝个寿请客,收几个人情,补贴补贴。”有人在徐维志背后斜嘴:“其实还足58,就想用祝寿来买钱。”老头又说:“人啦,总是命不如人。儿媳外出打工,又犯了事,落得个人财两空,还得照料孙子。”任泽友心想,难怪这大热天办喜事的啰,难怪农村盛行请客的,人情债也难还的。他甚至联想到了他小女交学费事上,便问:“你这里春季的学费交了多少?”老头的脸上没了笑意,怨咨说:“春季不说了,都如数交了,只是欠下了债。眼下,还只是暑期补习,又交了200块,下期还没有开学,通知已给下来了,又得500块,读不起书了!”他又说:“你们是县里的干部吧,得管管下面才是。”任泽友听着这学校收费的惊人数字,又沉下了脸,问:“你小女在哪个学校?”老头说:“就那个石桥中学。”任泽友深深记住了老头雕琢愁怅沟挨沟的脸,深深记住了老头的心里话,便起身道谢,告辞而去。在车上,他对小谌说:“到石桥中学去,看看学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谌在不宽又被摊铺阻滞的笆头街上问了石桥中学的位置,便将车直接开到了石桥中学。石桥中学只有零散的几个班的补习,大部分都空荡荡的。校长解昌尧一副傲像,并不欢迎这几位不熟之客。在校长办公室里,鲜红的小国旗前,他稳若泰山冷冰冰地面对他们,尤其听到说要看学校收费的情况,便不宵一顾地说:“我们都是按乡政府的文件执行的,你们要问去问乡政府好了。我这里还要去带课呢。”他说着,似乎要起身,要做出束客的架势。这时,徐维志不得不亮出底牌,言轻意重地说:“你听明白了,我们是省里来的。坐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省委任书记。你一个校长怎么能以这种态度对人,还教书育人的。”全中国10几亿人,才几个政治局委员!解昌尧知道这里的分寸,脸色一下煞白起来,一时语无伦次地说:“学校,也是没有办法。怎能运转,不收费。还有的学生也是没有交到位的。”任泽友坚决地说:“你把乡政府的文件找出来看看。”校长只想回避推卸责任,手忙脚乱地到文件篓里翻腾着,果然翻出了一份红头文件。任泽友接过看时,文件还冠冕堂皇地标着,关于禁止开学乱收费的笆头乡人民政府的红头文件。文件规定:杂费95元,课本费170元,体检费33元,防疫费2元,住宿费50元,搭伙费30元,计算机费40元,自行车停放费15元,统筹费100元,9项共计505元。任泽友眉宇一扬,狠狠地说:“群众的反映果然属实。”任泽友怒视这个一下变得可怜巴巴的瘦个校长,不好再往下说。又望了下其他人,便起身走出校长办公室。校长一直赔罪地送他们上车离去,象做错事的孩子,呆呆地站了许久许久。他终于回过神来,悔恨自己有眼无珠,惹下了大祸,忙亡羊补牢似的赶往乡政府,向乡党委书记蒋俊纶作忏悔汇报。蒋俊纶倒是处事不惊,让他把话说完,让他轻松地离去。他便赶紧给田运成打电话作了详尽汇报,最后说:“也许不是省委任书记,再说新学期还未开学报名收费。”对方听着汇报,总算有了个训斥他的机会,忙拦了他的话,狠狠地说:“我平时是怎么对你们说的,省委任书记的工作策略,就是善于突然袭击搞暗访的,要你们多提防,这下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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