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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朱梁的头顶,须知过了大河就是汴京。
……
天佑十四年,贞明三年,西历九一七年。
新春,就在这种平静中到来。
伴随豹骑军南下的还有当世辽王。
就在魏州贵乡城,由辽王与唐公主持了正旦大宴。
因为魏州大胜全取河北,攻守异势,此次大宴颇为不同。
振武军节度留后郑守义,义武军节度留后张德,这二位是亲自就在。
义昌节度留后元行钦,河东节度留后秦光弼,辽东节度留后符存审,朔方节度留后李承嗣,都不远千里派了使者赶来。
加上兼任幽州与魏博两镇的李老三,八个方镇,三位大帅,四位特使,共同参加了这次团建大年会。
豹军之盛,又上新阶。
为彰显武力,唐公于贵乡南门外大阅兵。
唐公,辽王,郑守义,张德,四杆大纛高立城头。
教练军,豹骑军,毅勇军,平卢军等,各举军旗,披甲持兵的勇士列成方阵,依次从城门下通过。
唐公、辽王并一众文武,以及被选出的魏博乡老,都在城门楼子上观礼。
因还在战时,参演一共二万甲士,由各军抓阄选出部队参加。
魏州城下,旌旗蔽日,铁甲遮天。
将士们徐徐通过,口呼“大唐万岁”,声势寰宇。
李老三金盔金甲,与大侄子凭栏而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郑守义亦一身金甲,挂着鲜红的披风,与张德比肩而立,目送城下铁军流过。
遥想当年,为震慑诸胡,柳城观兵,李大拼拼凑凑勉强得了不到一万兵。
二十余年过去,豹军已有八镇之地。
东到大海,北抚草原,西取灵武,南抵大河,东西南北各有几千里。
草原诸胡羸弱。
河西一盘散沙。
关中李茂贞守护之犬。
朱梁脊梁已折。
淮南内耗不休。
蜀中,荆襄、浙江,福建,岭南,不过是因地利而成事,待河南事了,次第荡平可也。
放眼天下,郑守义颇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感。
回眸前尘,一路行来,多少心酸悲苦。
可惜大兄不能亲见。
可惜娘娘不能共睹。
……
贵乡,是魏博的治所,是中原有数的雄城,人员稠密,市井繁华。
因为大胜,军士们本就赏赐不少,为鼓舞士气,借着过年,唐公大显钞能力神通,给大头兵们每人加赐二千钱。腰包丰足的军士们在城里城外潇洒,唐公、辽王与众文武则在节度府里饮宴。
曾经杨大帅的节度府,如今,是唐公的行辕。
辽王李洵依旧坐在主位,只是表情比较尴尬。
他嘴角带笑,但是稍稍离近一点就能看出这笑容有多僵硬。
整场宴会都在三叔的掌控之下。
时而忆苦思甜,时而畅想未来。
时而欢呼胜利,时而缅怀故友。
这是三叔的盛宴,但不是他李洵的。
郑守义坐在前排,与张德一左一右最是显着。
与同僚推杯换盏,郑大帅兴致盎然。
大业将成,如何不兴致盎然。
自大顺元年从军以来,多少寒暑,几个春夏。
风餐露宿,饥餐渴饮,爬冰卧雪……
快有三十年啦,总算扭转了局面呐!
若再看不到亮,郑某人都要入土喽。
二舅哥扫剌最近很缠他,注意,是“缠”不是“馋”。与郑大帅饮了三碗还不过瘾,看扫剌这个二货又来,老黑一把将他推开寻了张德坐下,道:“老张,来吃一碗。”
经过魏州并肩,他二人虽不能说就成了至交,但是从前的别扭少了许多。
指指场中众人,郑守义道:“梁军业已丧胆,我看三郎明年必有大事……
呵呵,只要不瞎,都知道开国就在眼前了。
老屠子才刚开口,就有一人很不识时务地凑过来,端着酒碗结结巴巴道:“郑……郑帅,倒叫我好……好找。”
不是别人,正是天德军的宋瑶宋将军。
这厮来了,有些话就不好说。郑守义与他碰了碗酒道:“唉,正巧你在,说说李承嗣那厮怎样了?”
要说李承嗣也是个有眼光有福气的。干净利落地灭了夏绥李家,偏巧赶上灵州韩家出事,顺手就得了灵武,都没费什么劲。
真是狗运亨通。
与郑守义不同,李承嗣对于向西讨伐很感兴趣,与宋瑶可谓是一拍即合,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听说魏州大胜,唐公要办庆功宴,宋瑶将军自告奋勇,点了一千精兵,跟着李承嗣的特使东来……
不对,宋将军是亲自做了李承嗣的特使来为唐公摇旗呐喊,顺便要点支持。
就在贵乡城下,宋将军亲自统兵通过,天德军的大旗居然也露了一小脸。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宋瑶将军笑嘻嘻道:“灵灵武一下,河西大……啊门洞开。蕃蕃贼一滩烂泥,只因我朝也乱乱哄哄,才,才才蹉跎至今。今,我大……啊唐中兴,收复河西之日……日不远矣。”
“少他妈废话,只说李承嗣又要干嘛。”这老小子亲自跑过来,肯定有事。郑守义才懒得听他鬼扯。
宋瑶道:“还还得筹谋,在打打探道路。还是汉……汉儿太少。俺来晚了,数万丁壮,也也不想着兄弟。”
要说大唐乱起,韩逊坐镇灵州也是做了不少好事。保土安民,治理水利,发展生产,治下也算安宁。奈何大势不好,人力亦由穷时。
从安史之乱以后,灵武从腹地变成了西陲,大唐与吐蕃反复拉锯几十年。最后吐蕃自爆完蛋,大唐也只剩下半口气,灵武基本残废。
李承嗣是偷袭拿下灵武,之后已经尽量减少破坏。可惜底子太差,李承嗣、郑守义是入城才知,韩家也就勉强养着几千甲士,苦苦支撑罢了。
至于你问是几千?嗯,真是谁也说不清楚。
郑守义与张德都经历过山北开拓,知道边塞不易。
营州好歹背靠卢龙,近在咫尺。卢龙虽然不如魏博、成德富庶,总算战乱少,不像关中那样残破。即便如此,李老三也是花了多少功夫,前后多少年辛辛苦苦,这才将营州一点点建设起来。
反观长安六陷,天子九逃,关中早已残破。灵武又与凤翔一向不睦,朱梁的重心始终在山东,对灵州是鞭长莫及。
韩家惨淡经营也是情理之中。
李承嗣接手以后,那里距离卢龙、河东都是天远地远,想得到一点支援很不容易。起点又低,可不得苦心经营几年才能再有动作。
就李承嗣那个好动的性子,能老老实实等到今天,着实不易了。
最后还是宋瑶信心满满,总结发言道:“灵……灵武依山傍河,水草肥美。从……前是孤悬在外,没无个依靠。如今则背倚银夏、振武军,短短则三五年,必必有大变。
回回鹘崽子那是跳……梁小丑,待待集起二二三万大军过去,反掌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