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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胡奈特家族的所有成员予以逮捕。。查抄一切家产”
迎接他们的是哭喊成一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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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地区中部,法拉瓦日河畔,一名当地的德赫干(领主)卡德拉.伊.希纳,正在率领自己召集而来的领地军队,沿着河流蹒跚而行,他们刚刚将所经过的村庄劫掠一空,青壮男子都裹挟走。
他花费了历代积蓄下来的家底,也才武装起两百名不完全脱产的骑兵,一千名自备武器青壮年,这对这条河流支流流域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武装力量。
这是已经他所能召集最大限度的力量,经过了这次动员后,希纳家族名下各地的村庄和坞堡,就基本只剩下老弱妇孺。
卡德拉.伊.希纳的祖上是出自布哈拉的卡什卡瓦族部落,这个曾经诞生过库拔泰王,统治过布哈拉的大部族,在阿拉伯征服者屈底波的武力强迫下,他们的房屋全部让给阿拉伯移民,而举族四散迁移到异乡重新建立了几百百座堡坞。
按照传统,每个卡什卡瓦族人,在自己的住堡附近给自己的奴仆和随从修建了房屋,并在堡门前开辟了园地,种上花果、树木,进而发展成为当地新的德赫干。
希纳家族就是其中之一,由于家族带来了为数众多的土木工匠,因此以擅长建筑沟渠、水坝和其他水利设施而著称,在其最强盛时,曾经拥有上法拉瓦日河畔的七十五个私人村镇,十几处商栈发展起来的集市,好几只骆驼商队和小型船队,数万人为了希纳家族的事业奔走劳碌。
但是随着阿拉伯人对索格迪亚地区渗透和统治的加深,连这些处于当地社会上层的人,也无法置身其外。
由于阿拉伯人在经济上对中亚实行横征暴敛,竭泽而渔的政策。他们按照波斯萨珊王朝的方式,规定了各种税收。土地税(哈拉吉)占农民收成的一半;人头税(吉齐亚),最初只向不信仰伊斯兰教的人征收。
此外,对于农民和手工业者还课以其他苛捐杂税和实物贡赋。并且强迫他们为建筑房屋、桥梁和城墙,以及开挖渠道等,提供无偿劳动。不缴税的人遭受残酷的惩罚,并被没收土地。在不按时纳税的人的脖子上悬挂特制的号牌,直到他们纳完税才能取下。
作为外来征服者的当地驻军将领和外派官员,不满足于抢占城市时所掠夺的财富,他们经常会向当地居民临时性的,派发征收很多苛捐杂税,责成居民向他们提供奴隶、婢女、牲畜、粮食、纺织品和各种其他商品,并且充分满足阿拉伯驻军的一切需要。
阿拉伯贵族在所征服的地区内,占领最好的可耕地和灌溉设施,并且随意的课城市以贡赋。
而这些土著所信仰的祆教、摩尼教、景教和佛教、萨满教,变成被严厉打击的对象,阿拉伯的统治者更籍以这些宗教为借口,不分贵庶的惩罚和剥夺他们这些土著居民的财产、土地和人口,哪怕身为一国国王也不能幸免。
历史上,俱密国王那罗延,在给唐朝的表文中控诉了阿拉伯人对该国的残酷经济掠夺:“ ……今大食来侵,吐火罗及安国、石国、拔汗那国并属大食。臣国内库藏宝及部落百姓物,并被大食征税将去。”
随着阿拔斯王朝建立,它对中亚人民的经济掠夺变得更加厉害。例如,在阿拔斯王朝哈里发哈伦.拉希德统治时期,呼罗珊总督阿里.伊本.伊萨在呼罗珊任总督,中亚各地人民大肆搜括,得来的不义之财数量巨大,足够1500匹骆驼运载。
在这种背景下,作为当地颇具势力的“大德赫干”,希纳家族也无法避免陷入动乱衰弱和不断逃亡的困境循环中,进而因为某些下级家臣投靠了阿拉伯人,分裂出了多个新的小德赫干。
等到了他的父亲塔赫利时,除了本家的城堡外,这个德赫干手中只剩下十几个远离河流灌溉区的私人村镇,在伊斯兰教传到布哈拉时,也曾为了逃税而入教,改名为艾哈迈德,直到赛里斯人重新征服这片土地后,才改回了希纳的名字。
赛里斯人到来后,是几乎兵不血刃的较小代价,获取这片地区的,因此新当局在没收阿拉伯贵族产业,清算那些亲附派贵族之后,只占据了位置重要的大中城市,并圈占靠近道路两旁的地区。
但对当地其他方面的统治格局,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变,这些现存的德赫干们,只要愿意前往撒马尔罕觐见和朝贡,按照人口和产出,厘定了每年赋税徭役的基本标准后后,就基本不干涉他们在自己领地内的自治行为。
因此,没能赶上赛里斯人建立新政权过程中的政治投机行为,也没能赶在当初局势混乱的时候,乘机扩大势力,卡德拉.伊.希纳既是失望,又有些庆幸,很是心灰意冷的蛰伏了一段时间,随着赛里斯人统治的稳定,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将复兴家业的指望传给下一代。
如今索格迪亚地区的局势,却又卡德拉.伊.希纳看到了一线希望,对他来说这似乎是上天赐予的良机,取回祖先遗产和荣誉的上好机遇。
在事情明朗,或是大食人重新出现在阿姆河以东地区之前,他虽然不敢公然对抗甚至攻击现有的唐人政权,但是籍以混乱的局势,乘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吞并周边的大小领主封臣,攻击自己有夙怨的家族,却还是有所依仗的。
无论是赛里斯人战败,还是阿拉伯人被击退,对他所处的地区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至少在这场大国争霸的胜利者,重新插手干预之前,他大可抓紧时间,整合好地方上的势力,以全新的姿态,在新一轮地方政权格局中,获取更多的地位和资源。
相应的风险,却是远要比那些利欲熏心昏了头,乘乱去直接抢掠唐人直辖区域的傻瓜和疯子,或是被绑上战车不能回头,只能死心踏地的派出战士,替官府卖命平定地方的少数德赫干们,都要小的多。
他已经联合了另外几个有姻亲的远方德赫干家族,一同进攻法拉瓦日河上游的领主,这也是从希纳家族叛离出去的最大一只前家臣,这个家族以女儿众多著称,通过联姻等手段,屡屡投机成功,现在甚至拥有一座上万人口的城市。
那也是这个临时联盟汇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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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我正在赏玩一件希腊风格的带翅小金狮,一边绞尽脑汁构思一份家书,给小东西她们报平安,毕竟预定的归期被大大拖延了。
当地的藩王诸侯什么的,不知道从那里获得了我早年在从事摸金。。嗯哼哼是“考古”行业的传闻,特意收罗了一大堆各色珍奇稀罕的古物玩意儿来结好我,其中很多明显是新鲜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盗掘了当地多少墓地和古迹什么的。
因此少不得要找专业人员好好赏鉴辨析一番,其中还真不乏某些大有来头的文物,挑出些有特色的,一并给寄送回去聊表心意。
这只黄金翅狮,据说是马其顿人征服索格迪亚当地后留下的遗物,翅展商还带有代表皇家崇拜密特拉教太阳纹的徽标,小狮子反纽头身前足高撩,张口做咆哮状。我决定回头让人焊上一块黄金底座,作为我私人的收藏印好了。
另外一些则是古代羊皮卷和纸草书制作的古籍,就需要好好妥善包藏,然后再慢慢翻译出来。
而在围起来的车阵远远的前锋,则是喊杀连天的遭遇战,这可以是一场教科书式的战斗,已经严谨慎密到了无趣的地步,虽然战斗场面很激烈。
骑马的游牧人如潮水一样的掩过山坡,挥舞着棍棒和叉矛的暴民,如涌动的阴云一样紧随其后,从多个方向包抄向大路上结成的车阵。
但这些挥舞刀枪冲杀的浪潮,像是撞上以了一道无形的堤岸,又像是被剥去的洋葱一般,一层层的倒下,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拼着盲目的劲头一个劲的往前冲,然后被掀翻掠倒。
由于初次采用了实验性兵器,新铸的铜胎子母炮,在喷涌的烟雾后方,大团大团的血雾在人群中喷溅出来,但是那些被大铅丸击中的人更加不幸,他们几乎是没来的发出惨叫声,就被巨大贯穿力量,撕扯成如花朵般绽放的碎块。
这是一场用新式火器堆积而成的屠杀,并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崩溃了,变成藩属的轻骑兵赶羊式的捕俘活动。
作为前军统将的杜廊,甚至有空对着满地血腥狼藉的战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山丘后面姗姗来迟,包抄过来相对的骑兵队,眯了眯眼囔囔道,“这才有点意思啊。。”
随着号角的变声,战车上弹射出来的火油弹在凌空爆开,然后火焰覆盖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