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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科尔沁的倒戈,直接导致了其他各部的加入,为了保住繁衍生息的草场,程子栋的北伐大军迅速壮大。
赴死军还没有到的时候,通辽一带已经是混战频频发生,对于肃清盛京外围这种战争,蒙古各部显然比赴死军更加积极。尤其是在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战争中,谁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依附强者打败弱者,从来就是传统,也谈不上什么反叛不反叛的,也就无所谓叛军不叛军。
交战的满蒙双方,基本都没有什么实力,所谓的战兵也就是摆摆样子而已。现在的形势之下,无论满蒙,早已经没有多少战争潜力。一打起来的时候往往就是举族而出,只要是个男人,也就不管是不是战士了,一股脑的撒了出去。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战争演变成为屠杀,军人和贫民之间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界限。
作为建州女真,部人口也就是在**十万之间,从甲申入关到现在,已经损失了超过十万的战兵和相当数量的年轻丁壮,总人口数量已经减半,其惨烈程度已经可以想象。
当程子栋的主力赶到的候,满蒙之间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四天。双方早已经杀红眼了,损失同样惨重。
双方总共的力投入也不过大几千的样子,赴死军的几个营头一压上去,登时就是摧枯拉朽成席卷之势。
让所有人都想象不到事情发生了。
战上出现了女人。
赴死军不是没有见过大阵。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惨烈地生死搏杀。可这样地情形还是头一回见到。
很显这些女人没有受过什么军事训练。别说是战术配合和协同作战这些技术层面上地东西是最基本地搏杀技巧也不知道。完全就是老百姓。
“女真人没有兵了!”蒙古各部齐齐欢呼。欢声雷动地大喊大叫着。挥舞着刀子呐喊。
对于蒙古各部来说些女人参战不参战了说明敌人已经再无可战之兵外。再也说明不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同情地。草原上地战争。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胜者全盘通吃。败者一败涂地。连生存地机会也没有。
随着夜色的降临古各部正在追杀星散的女真各部,通辽已经近在支持等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胜利也会随之到来。
明天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可是赴死军将士并没有那种胜利之前的欢喜。这已经不是打仗了,根本就是无差别的大屠杀。
敌人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已经无数次的喊着要投降了,可赴死军坚决不接受这种投降定要执行斩尽杀绝的战略。
在战场上,赴死军的传统就是遇强愈强。无论多么强悍的敌人除了击发赴死军的嗜血嗜杀本性之外有任何作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敌人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女人都出来送死了,虽然可以轻易的把这些所谓的“军队”轻易格杀心里的阴影也在逐渐增大。
这是大帅的战略,那些高级军官谁也不敢说什么,可对于中下级军官的请求也没有一言而否,而是把接受敌人投降的建议甩给了程子栋这个最高指挥。
鉴于眼前的状况,可以知道明天的战斗一定更加惨烈,并不是说战斗程度的惨烈,而是鞑子回不顾一切的拼命。尽管这种困兽之斗根本就不可能对赴死军构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心里的阴影是挥之不去的。
程子栋也是人,知道这种战斗的性质,也明白下边弟兄们的心情。
这于同情无关,而是一种发自人之本性的东西。
要说接受鞑子的投降,这种和大帅本来战略相悖的命令,程子栋不敢发出,也发不出。他程子栋也不是鲁识字,不可能就真的放开一条生路给鞑子。
继续攻打是肯定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如何消除战士们的心理障碍。
如果大帅在的话,会怎么做?
“自万历年始,建奴枉顾我国朝之哺育,以怨毒报国朝之仁心,以恨念回我国朝之恩德。强占我两辽之地,肆意扰乱中原。我子弟父兄为奴者万千,终成关外白骨之丘,我姊妹同胞日遭**泣血哭号者千万。忍辱含垢残喘于世者无不南顾王师……”
“关外白骨之丘!”程子栋咆哮着,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大帅的七杀令你们忘记了?什么叫做白骨之丘?我关外汉民被鞑子杀了有多少?百万都不止!”
“刨开你们脚下的土地,看看有没有我同胞的白骨。”
“抬头看看天上,同胞们的英灵是不是散了?”
七杀令,是每一个赴死军战士都倒背如流刻骨铭心的核心思想,程子栋再一次把大帅的七杀令搬了出来:“我姊妹同胞日遭**泣血哭号者千万。忍辱含垢残喘于世者无不南顾王师,咱们的姊妹儿女受辱者有多少?你们这些软蛋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泣血哭号?大帅的誓言你们都他娘的当狗屁了?你们都给我摸着良心好好的想想,泣血哭号是怎么样情形?”
“杀我同胞者,如杀我父。“
“淫我姊妹者,如辱我母。“
“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姊妹,忍辱而含垢为的是个什么?就是盼望着咱们能够过来为他们复仇。”
“今天咱们过来了,拿着叉子过来了,是干什么来的?”程子栋声嘶力竭的咆哮着:“以后的仗该怎么打,我就不说了,放过鞑子还是不放过,我也不说了,你们就给我想想,百万惨死的兄弟姐妹答应还是不答应?”
仇恨,从来就是最犀利的武器。
“今天咱们放过了鞑子,他们何曾放过你我的同胞?鞑子就是禽兽,咱们就要比禽兽更加狂野。要杀要血了的给我滚回去,自己找大帅去分说。”程子栋抽出腰刀就把书案斩下一角:“作为赴死军,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身后的名声,为了咱们的同胞早就有了化为野兽的准备乙……”
“在!”
“你若是心软了,就给我滚回去,老子自己带着兵打。”
“我没有心软。”丁乙挺胸大叫,脸色涨的通红,呼呼直喘粗气:“只要是鞑子有一个杀一杀,大帅是这个民族的恶狗就是大帅的恶狗,大帅说叫我咬谁我就咬谁,不咬死绝不回头……”
“好,明日攻城,你为先锋,应该怎么打已经不必我说了吧。”
“明白。”
七杀令早已经是深入人心,这种建立于仇恨之上的指导思想再一次成为北伐军奉行的基本战略。
赴死军嗜血嗜杀的本性再一次展现将带来最为彻底的血腥和屠杀。
众人散去之后,程子栋无力的跌坐下去。杀戮已经不可避免杀的命令
栋下达不了,也阻止不了这场屠杀无法阻止以杀戮,而且还要把杀戮在自己手中进行下去。除了大帅本人之外,谁也办不到。
可大帅的意思明显是要把大的杀戮进行到底,这是不可改变的。如果大帅本人在场的话,杀戮绝对会更加直接更加彻底……
也就是三两年之前,大帅还是见了谁都笑呵呵的样子,程子栋实在无法把当初满面笑容的大帅和现在这个大帅联系起来。以大帅的筹算能力会不知道眼前的情形?不可能。难道大帅从来就没有心软过?
也说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想起了鲁识字。
什么狗屁的鲁识字,其实就是大帅的一部分而已。没有大帅就没有鲁识字,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同一个人罢了,程子栋算是想清楚了,鲁识字这个旗人的救世主,其实和大帅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代表了大帅的两种性格罢了。
第二日的战斗然是没有什么悬念,对方根本就没有了可战的力量,作为先锋的丁乙率先攻取见功,如嗜人的巨熊一般冲突进去……
到底有多少人丧生,程子已经不想问了,或者是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只是按部就班的执行自己的战略。
并不急于直敌人的中枢,而是尽可能的扫清北方,往西边挺进,锁死敌人的退路,把绝大部分敌人圈在里头……
因为赴死军的迅速突,各地的旗人要么不顾一切的躲藏进深山之中,要么就是继续南撤,往盛京方向集结。
虽这种集结也不过是芶延残喘,大家都知道盛京必然是赴死军的重要目标,也多活不了多少时日。可眼下四处烽烟,各地的汉人都在造反,盛京方面已经无力掌控局面,只有逃进盛京这个八旗的中心,在很多同族人的地方,才有那么点薄薄脆脆的安全感。
可这种安全感正日渐衰微,为赴死军方面再次增兵。
随史德威的归队,金、火两营也只不过是改换了一下旗号而已,根子里还是原来的淮扬军。李四的所谓直属也不过是应一应景也就罢了,真正的指挥者还是史德威。
对于北方的战事,李四关注的已经很少了,憋闷了很久的忠诚伯也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
这让揪心了很长时间的老百姓们长长舒了一口气,那些关于李四生死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我就说呢,忠诚伯这样盖世的英雄,怎么也不可能让鞑子给算计了。”
“算计不算计的也没有什么,再厉害的鬼魅还能把阎王怎么样了?”
“鞑子眼瞅着就要熄火塌架了,闹这么一出也就是最后的一蹦。战场上节节败退挡不住了,就想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下三路勾当了,真他娘还不够丢人的呢……”
忠诚伯的公开露面,让很多人开始坚信李四受到了上天的眷顾,或者干脆是他本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神通,经过市井坊间口口相传的发,很多东西也就变得玄乎了。
关二爷正在兑现当初的诺言着一大杆子人,散财童子一般见到庙宇就布施,见到神像就捐银子,一时间成了那些方外之人眼中的财神。走到哪里身前身后都是一大票和尚老道是戴青布帽子的姑子也有几个。
二爷的脾气就是这样来也不把钱财当一回子事情,来的快去的更快,没有几天的工夫,从蒙古那边赚回来的大笔银钱就化为了香油钱,都撒在道观庙宇之中了。
钱嘛不算个什么,只要心里头高兴便撒去。大帅平安无事,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说不准还真受到了哪路神仙的眷顾,该不该的都得把香火撒到了撒实了——京城的爷们好的就是这一口儿,只要说出的话儿,哪怕是说给鬼神的是吐口吐沫砸个坑,说出来就得算……
关二奶奶也知道家里的男人是这个脾胃么多年了,也懒得阻止。不过今天家里确实是有事情街筒子的找二爷,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
“你个娘们儿家家的什么找……”二爷正埋怨着二奶奶,忽然见到阶下之人,立刻笑骂道:“你个俩脑袋的瓜娃子,还记得老子的家门呐,来我家有没有带什么好礼?要是空着手来的,我这就拿大棒子撵人了。”
“到咯二爷爷的家门子前头了撒,哪个敢空着两个光爪爪?”说话的这人脖子里长个比拳头略小一些的肉瘤,看起来就好像多长了一个小脑袋一样。
这人面色狰狞,形容又是如此丑陋,怎么看也不象是良善之辈。好在这种三山五岳的怪人二奶奶早就见的多了,听来人说找二爷有要事相商,赶紧把家里的男人唤了回来。
这人的匪号唤作双头蛟,本是川中的大匪剧盗,杀人越货的勾当做过不少,也曾为闯贼做过事情。那时候李自成还是无名小卒呢,闯军也没有成了气候,很快就被剿杀的四散而走。这个双头蛟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各州各县通缉的要犯。
双头蛟在山西落网的时候好像是崇祯六年还是七年,反正是有些个年头了,当时托了不少的关系,想要换个活路。人托人能摸到天,关二爷都记不清楚当初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了,只知道自己为这个大盗走了点儿京里的门路,连盘缠钱都搭进去不少,终于算是疏通了关系,把这个龟儿子给捞了出来。
事成之后,就见过这个龟儿子一面,几个人喝了杯酒,拍拍屁股也就两散了。
江湖上的爷们,究竟的就是这个:不管相识不相识,一句话就能托生死,有什么恩情都记在心里,不弄那些个华丽呼哨的谢程。
如这样贴银子赚人情的事情,关二爷做的多了,要不然偌大的家业也不会败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要不是这个双头蛟的样貌实在特殊,还真记不起来呢。
“当年二爷的情意,就不说了,如今老子也发达了,二爷是要黄的还是要白的,一句话。”双头蛟一口的传音,说话的时候尾音都往上挑:“二爷爷就是说东海老龙王的水晶宫,哪个瓜娃子要是皱一皱眉毛,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净扯这没有油盐的淡话,你又犯什么事儿了?”江湖上的朋友,从来就是没有要事不登门,只要来了,肯定是有大事情。同样,关二爷要是有了什么事情,帖子一撒,照样也有许多朋友过来帮衬。这才是交情,这才是体面。
“没有,没有,以前的那些勾当早就不做了,”双头蛟嘿嘿的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串珍珠项链,就往玉儿脖子里挂:“二爷爷家的姑奶奶都这么大了,这是见面礼……”
这家伙如此的样貌,几岁的玉儿还能不怕了?哪里敢接他的见面礼?躲在二奶奶身后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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