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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完麦子,在包谷、豆子之类的作物还没成熟的这个难得的空闲里,进财用箩筐挑来松软干燥的黄土,准备给猪圈里垫进年底之前的最后一道干土。只要粪出得勤,猪不睡在潮湿的窝里才容易长膘。这两只猪就是进财的命根子,他还指望着年底卖给二豹时能有个好价钱哩。就在进财用箩筐往猪圈里挑土的时候,远远跑过来一个人,一眨眼就跑到了他面前。来人二十七八岁长得五大三粗,耳边的腮骨异常突出,他双手抱拳对挑土的进财说:“老乡,找个地儿让我躲一下,后面有官兵追我!”
这人穿着一身家织粗布青袍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看上去不像是坏人。进财把他带到院子边的墙根下,移开红薯窖的石板盖让他钻了进去。过了片刻六七个身穿公服手握着洋枪的官兵追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向进财做了个揖问道:“伙计,可曾看到有生巴人走过?”
当下的官兵除了捞银子就知道欺负百姓,与土匪没啥两样。看到他们进财心里就来气,他随手指了一下村子西边的路,说:“刚从那条路上跑过去一个人,你们快去追!”
官兵们扭头向村西追去,待他们走远后,进财回到院里移开石板盖把来人放了出来。来人从地窖里钻出来,给进财行了个礼感激地说:“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日后必有重谢!”
来人说完就向村后的麻姑山上疾步跑去,他有官司在身,进财也不好强留。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和他说话的口气,进财觉得似曾相识一时半刻却有想不起在哪见过。到了晚上睡觉时他突然想起,这人像是在县大狱门口遇到过的那个土匪头子。莫非是土匪头子来村里踩点,准备烧狗旦的烟馆来了。这件事非同小可,进财不敢确定也没敢声张,因为这个土匪头子是从村外跑过来的。
多年以后进财从石头哪里印证了这件事,他这天救下的正是石头。石头到一个名叫陈家堡的大村里踩完点回来,准备再接着到刘王坡踩点时,在半道上与官兵们遭遇上了。他本想一口气烧掉五家烟馆,亲自跑出来踩点,不料寨子里一个兄弟叛变了,偷偷跑到衙门告了官。也多亏进财出手救下了他,否则后事难料。
开气渐渐转冷了,刚一入冬就接连落了几场大雪。天气放晴后,趁着大冬天难得的太阳,进财和燕儿在打麦场里给牛铡着冬里要吃的草料。这活拖着不干,要是再下上几场雪冻得连手也伸不出来的时候就难干了。进财掂着铡把,燕儿坐在麦秸堆边往铡口里蠕着草。一按一蠕,夫妻两人配合的恰到好处。被铡碎的麦秸草随风飞得到处都是,燕儿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头上的草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进财喜不胜收,她在越虎家待了两年也没怀上,刚回到家就怀上了娃娃。老天爷要是让哪个人断后,他就是想再多的法子也不顶事。这不能怪燕儿的肚子不争气,要怪就怪越虎天生就是个断后的命。
到了吃晌午饭时,进财正往院子里挑着铡下的牛草,村中突然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还有好多后生们的说笑声。他们都是奔着狗旦的烟馆去的,说是出了件稀奇事。进财放下箩筐跟他们跑了过去,当他挤进人群才知道,狗旦烟馆的墙壁上被人用红色的朱砂画上了一个草帽子样大的圆圈,圆圈中有个写得歪歪斜斜的“喜”字。与此同时狗旦家门口的墙壁上也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圆圈和“喜字”。这事还真奇了,谁会无怨无故地在狗旦家的墙上写字呢?这事就连狗旦本人也不知晓。最先发现这事的是来烟馆抽头锅子烟的刘金泰,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墙上的字,大声咳嗽着对屋里说:“就这字也敢拿出来显摆,这不活活丢人吗?”
狗旦听到说话声从馆子里跑出来,这才发现烟馆门墙上的字。刘金泰问:“这是你写的吧,跟癞蛤蟆样难看!干快刷了,想要字我重新给你写个好看的!”
一大早门墙上被人写了个“喜”字,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兆头。狗旦当然不想把这好兆头给刷去,他说:“急啥嘛!这有不是坏事!”
刘金泰想了想觉得有理,就钻进馆子里抽烟去了。这时候,狗旦的小媳妇翠翠从家里跑了过来。她早上出来倒尿壶,在院门口的墙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字。这一下不得了,烟馆和家门口都被人写上了“喜”字。狗旦心想说不准这几天他真有啥大喜事哩,他把村中要好的后生们全都叫了过来看稀奇。
两个“喜”字写得像被风吹折了的树枝似的七扭八歪的,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有学问的人写得,倒像是刚学写字的小娃娃们胡乱画上去的。村中哪一个娃娃有这胆子,敢在狗旦的墙上乱写乱画。再说了这两个字离地面有一人多高,学堂里念书的娃娃根本没这么高的个头。他们就是有这个头,也不会深更半夜跑到狗旦的门墙边写字。狗旦昨夜睡觉时还没这两个字,一大早门墙上就出现了这两个字,毫无疑问字是昨晚才写上去的。哪一个吃饱了撑的,深更半夜地跑到他家门墙上去写字?而且写得还是个“喜”字!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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