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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班结业那天,婉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一直没有看到窗口里有舒朗的人影,不过倒是有几支月季花插在啤酒瓶子里,蹲在窗台上。
婉茹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的,只要看到舒朗,她要向他做个手势,什么手势呢?摆摆手?还是招招手?不管是什么,只要他能看到就行,剩下该如何做就看他了。
一个女孩子都不想错过的最后机会,让舒朗错过了。
舒朗在哪呢?出差了!一大早就走了。
舒朗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也在为今早上不能看一眼婉茹扫兴呢,将球场边看门老王头的月季花偷偷地折了几枝,放到窗台上,借以表达歉意。他倒是并不知道培训班就要结业,要是知道可能就不出发啦,激动之余也就可能主动地搭讪上婉茹。
婉茹的勇敢设想,没有实现,极度失落的回到单位,不过那束月季花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相信,花属于她,于是等待着花的再次到来,幻想某一天,俊朗的他,捧着鲜花出现在门口。
一个多月都过去了,月季花肯定是都枯萎了,婉茹的心情也开始枯萎,她开始怀疑,窗台上那一束花,不是留给自己的。这样想,婉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气,她“火”自己枉费了感情,“气”舒朗不识抬举,强迫自己不再想他。
那么舒朗这一个多月跑哪里去了呢?真的舍得放弃婉茹吗?
那天,舒朗出差下乡镇,顺便去看了水生,当他急匆匆赶回来时,会议室的门已经上了锁,失落、惆怅之际,忽然传来了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上级部门在大学里开办委培专科生班,毕业生直接获取大学颁发的毕业证书,学期三年,脱产学习。市、县系统内所有人员公开招考,择优录取,条件只有一个,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
机会就这样到来了,这是一个公正的竞争机会,公平的环境,也是人生路途上公开透明的“捷径”,尽管舒朗获得这个消息时,离考试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尽管单位上不会给予应考者提供多余的时间,舒朗还是毫不犹豫的报名应考。这段时间,舒朗几乎忘记了一切。
考试结束,舒朗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
兴奋过后,舒朗立刻想起来婉茹。“不知她怎么样了?”这金榜题名以后,就想到了洞房花烛了。
他多次路过婉茹单位大门,希望能看到婉茹的身影,未能如愿。又想到了桃园,可惜不是那个季节呀。
电话机旁,舒朗静静地坐着,双手用力揉搓在一起,手背青筋突出,毫无血色,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电话号码,他这样已经待了足足十分钟了。忽地似乎是想通了,一把抓起听筒,一手按住插簧。
“数到十,就开始拨号。”舒朗这样逼迫自己。
舒朗都念:1,2,3,4,5,6,7,8,9,好不容易数到了十,果敢地将号码拨出去了。舒朗紧握着听筒,听着里面嘟嘟的回音,然后又交到了另一只手里,继续听着回音。
终于传来了话音,仿佛等了半个世纪似的。
“喂,找谁?”一个男人的声音。
“婉茹在吗?”舒朗清脆的声音说。
“你是谁?”对方很负责的,又很多管闲事的问。
“我是他哥哥。”对这样的问话,舒朗不加思考的就能回答,口气还硬朗,带着不耐烦。
“哥哥?没听说啊?”那边依然这样说话。
舒朗几乎要把听筒甩掉,却听到里面一个清丽的声音,在问:“谁的电话?找我的吗?”然后听筒里清静了,舒朗感觉到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子轻柔的喘息声,却没有说话。
电话两端都是沉默,一根电线连接着默契的呼吸声。
“记得月季花吗?”舒朗深情的说。
“……”
“还记得满园的桃花吗?”舒朗动情的补充。
“……”
“我记得那方手帕,还有吗?”舒朗煽情的说。
听筒里传来微微的啜泣声。
舒朗心中一凉,悲情的说:“我是不是来晚了?”
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叹息,却如一个强大的气浪,冲击着舒朗的耳膜,震动的满屋子里攒动无数的痛惜和失落。
等待着,仿佛置身于真空的世界,置身于无物之中,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是粉色的桃花,然而却在渐渐失色,惊鸿一瞥在消失,羞涩的微笑在消失,多情的眸子在消失。
舒朗的手似乎已经无力拿住听筒了,无言中慢慢放下,突然不甘心的猛地抓起来,他似乎是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喃喃话语:舒――朗――,贴在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
舒朗颓然地离去。
舒朗又闯回来,抓起电话机,吼叫一声:“婉茹,我、我。”然后,没有话说出来,干巴巴地对着话筒,献出了他的初吻,“啪啪”地响了两下。丢下电话走了,听筒在桌子下面无辜地做着钟摆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