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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不放心。”
李千昊打背后抱住馨贵妃,将头放在她肩上,撒着娇说道:“儿臣知道母妃是担心儿臣,可儿臣已经这么大了,也是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儿臣不再是那个需要母妃保护的小孩子了,以后啊,就由儿臣保护母妃,好不好?”
馨贵妃原本心中还有几分不开心,认为李千承翅膀硬了就不听自己的话了,此刻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说了句:“你啊,就是会斗母妃开心。”
虽是已经同意,不过馨贵妃还是放心不下李千承,反反复复将嘱咐的话说了好几遍,才放了李千承离开。离开了馨贵妃处,李千承就径直去了唐献帝处,待到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了一声,方才推了门进去。
李千承进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庄楚楚从里头出来,二人见了礼,便是一个出门一个进了门。
“见过父皇。”李千承行了个礼,弯着腰直到唐献帝说了句平身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唐献帝自书桌后抬起头来,偏了偏头示意李千承在一旁坐下,问了一句:“此次动乱实在不大,依着朕的意思,其实派个小将领去镇压了就是。”
“可是众大臣纷纷请旨,”虽是唐献帝并没有说,李千承也是听出了他那句话后面藏的半句话,“儿臣不愿叫父皇为难,且依父皇所言,此次动乱并不算大,儿臣定然也是能镇压的,还请父皇放心,到时候,也算是能勉强服众。”
唐献帝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自己的三儿子好一会儿,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老三啊,朕记得从前你是最调皮的,没想到如今也是会为父皇分忧了,其实封你为王到底是朕的事情,哪里容得那些人置喙,这些大臣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唉,终归是委屈你了……”
“儿臣不觉得委屈,”李千承起身行礼,“那些大臣都是国之栋梁,父皇不能为了儿臣而待他们不敬,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分。”
唐献帝听了李千承的话也很是开心,同他讲了一些行军带兵之事,又是嘱咐他一人在外要好好照顾着自己的身子。
李千承和唐献帝说完话之后,已经是夕阳西斜,他出了宫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神是鬼差地就跳入了李千昊的府里。
待到进了李千昊府里,李千承才发现自己确实是莽撞了些,但是来都来了,索性就去和魏央告个别。
李千昊正好也是不在府上,正约着纪昀生在和庆功酒,李千承轻车熟路地窜到了魏央的院子里,路过的时候差点叫一个小丫鬟看见他,还好他及时躲到了树后,这才没有被发现。
因着不知道魏央的屋子里有没有别人,李千承先去了魏央的屋后,打算先看一眼,谁知道刚刚到了窗外,就有人自屋里将窗子推开,正正好撞在了李千承的头上,他捂住了自己的头蹲下身子,差点就将自己喉间那声惊呼放了出来。
魏央似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只转头和秋棠说了一句,“昨日巫姑娘说是有点咳嗽,她又不喜吃药,你去将那新摘的梨子用冰糖炖了,给她送去一碗。”
“奴婢省得了,”秋棠应了一声,“一会儿奴婢也给您炖上一碗,使点凉水镇着,等奴婢从巫姑娘处回来的时候,您用就刚刚好。”
魏央嘴角的笑容愈放愈盛,点头说了一句:“去吧。”
秋棠这便阖了门退下,魏央只走到桌边坐下,往窗子处偏了偏头,低声说了一句:“王爷请进来吧。”
“你也太不厚道了些,”李千承捂着额头跳了进来,“等我去禀告父皇,就说你暗害于我,到时候我不能上战场了,你可要替着我带兵哈。”
魏央抬手给李千承倒了一杯茶,又是取过一块毛巾将一旁小冰盆里的一块包了,递给了李千承,“不知三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我就要走了,”李千承一手将那毛巾捂在自己头上,瘪着嘴往上看了一眼,“可能要途径蔷薇那里,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蔷薇。”
魏央原本因为李千承撞着头而绽放出的笑容此刻又蔫了几分,“蔷薇……不知道是不是还放不下,你若能见着她,最好是能劝她一劝。”
“我前些日子也曾见过她,”李千承又想起了那日与杨蔷薇共处的时光,只觉得这心中又是尴尬又是欢喜,“她过得倒也尚好,整个岐山现在差不多都在她的掌中,想来再过些日子她也就想开了,倒是你,等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京里,可是要小心。”
魏央尚来不及答一句什么,又听得李千承说了一句:“虽是有人在保护你……可在这后院里,怕也是危机四伏,纪婉清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你平日里莫要和她多接触。”
“纪娘娘说……”魏央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纪婉清的话告诉李千承,到底李千承在这临安浸淫了十几年,知道的事情还是要比自己多,“说她愿意帮我离开这后院,且已经派人去了北汉,只我……尚未查出那月竹公主到底和皇后有什么关系。我所知道的,怕是殿下也早就知道了。”
魏央将那日叶小鱼告诉自己的有关月竹公主当年的事情都和李千承说了,李千承点了点头道:“倒是比我知道的还要详细一些,这事本就年代久远不甚好查,你也莫要着急,那纪婉清所说的话虽是合情合理到底也不要尽信,北汉那边……你且当心,我此次前去,若是有机会,定然也会帮你一帮。月竹公主的事若是实在不好查就先放一放,我这次去的地方正好就是当年月竹公主失踪的地方,等我去查探一下当年之事,咱们也好再做打算。”
“如此就先谢过王爷了,”魏央颔首道,“王爷以三皇子之位封王,本就遭了不少人的嫉恨,王爷此次离京,定然是要多加小心。”
李千承点了点头,刚要说句什么,却听得一阵敲门声,叶小鱼在屋外说了句:“魏姑娘,你在吗?”
魏央看了李千承一眼,李千承听见叶小鱼的声音便愣在了那里,然后慌忙起身自窗口跳了出去,此时叶小鱼又问了一句:“我进来啦?”
“请进吧,”魏央不去回头看李千承,起身去迎了叶小鱼,“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叶小鱼一进门就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尔后便在桌边坐下,一双眼睛却是不停地转着,“这大晚上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秋棠呢?”
“秋棠去给小灵送冰糖炖梨去了,倒是你,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来我这里?”魏央心里忽然升起了几分疑惑,而且看起来叶小鱼今天也有点不正常。
叶小鱼只咳了几声,甩着帕子答了句:“哎呀,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似是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多少信服力,叶小鱼就又加了一句:“大殿下现在可是得意得很,不知道三殿下此行是否会顺利。”
“三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完全而归,”魏央也不想再和叶小鱼就着这个话题多费唇舌,便问了一句,“你上次说,大殿下将庄楚楚送进宫里,是为了什么?”
叶小鱼经魏央这么一提醒也是想起了上次没有说完的话,往前凑了凑,小声说了一句:“据我所知,庄楚楚似乎和从前一个仙女长得很像,大殿下将庄楚楚送进宫里,似乎是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好为自己吹一吹枕边风。”
“仙女?”魏央皱了皱眉头,她自然是不信这些,便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小鱼又将自己所知道的当年北汉和南唐一起联合对抗大秦的事情告诉了魏央,只中间关于月竹公主的事情叶小鱼尚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告诉魏央。
躲在屋外的李千承自然也听见了叶小鱼的话,这些事情他也听肖芃说过,只这段时间肖芃总是和李千玟呆在一起,他也有很长时间不曾见过肖芃了,也不知道这叶小鱼是什么本事,打听到了这些消息。
“对了,纪婉清找你去是为了什么事情,她不曾为难你吧?”叶小鱼见魏央的屋子里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便托着自己的腮百无聊赖地问了一句。
魏央也是将纪婉清同自己说的简单地告诉了叶小鱼,原本她并不打算同叶小鱼有所隐瞒,可瞧着叶小鱼今天的样子,实在是叫她有点不放心。
“若她当真能将你送出府去,倒也算是咱们的一个帮手,”叶小鱼毫无节奏地以食指叩击着桌子说了句,“只是到底北汉那边你还有所牵挂,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是啊……”魏央含糊地答了一句,“可她是这后院里的主子,我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当着她的面还是要谦恭一点……”
叶小鱼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要伸手去捏捏魏央的脸却是被魏央下意识避开,“你又没想着委身于大殿下,管她纪婉清做什么。”
魏央也想随着叶小鱼笑一笑,可扯了扯嘴角终究是没有笑出声来,叶小鱼见魏央这个样子,也是觉得有几分尴尬,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叶小鱼便起身作辞。
“魏姑娘,”叶小鱼已经走到了门口,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说了一句,“我当魏姑娘是朋友,虽然有些事情我不便同魏姑娘说,也请魏姑娘放心,我不会做伤害魏姑娘你的事情。”
魏央起身,“既然叶夫人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若我送叶夫人一送,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祝叶夫人早日心想事成,只是叶夫人……小灵同你说的话,你还是好生考虑一下。”
“求不得吗?”叶小鱼折回身来,对着魏央笑了笑,“可我还是想求上一求啊,我今日前来……实不相瞒,殿下可是来找了魏姑娘你?”
魏央见叶小鱼这样问了,也是不再隐瞒,只说了句:“叶夫人果然消息灵通,不过我还是要和叶夫人多余嘱咐一句,我与王爷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们两个人不过是合作,但是叶夫人……王爷不一定没有心上人。”
“我知道,”叶小鱼咳了咳,压住喉咙中的哽咽,“我不过想帮帮他罢了,可有些时候,我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
魏央不知道叶小鱼与李千承之间的纠缠,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叶小鱼,只好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了一句:“你不是说大殿下在庄楚楚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等咱们将此事查明了禀告王爷,定然是会帮他一个大忙的。”
“行了,”叶小鱼擦了擦尚未来得及流出眼眶的泪水,对着魏央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夜深易伤感,我也不同你多说了,你明日若是无事啊,咱们上街去逛逛,我在红鸾楼还有个好姐妹,唱曲甚是好听,等我带你去听听。”
魏央抿唇一笑,应了一声,“好。”
李千承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早就离开,是以也就不曾听见叶小鱼和魏央后面的对话。
虽然为何叶小鱼这里是一派祥和景象,可万洛洛这几日却是越来越暴躁,只要青羌一时不在旁边安慰着,她就是摔东西骂人,好些丫鬟都不敢近得她的身,连唯睛都是抚胸庆幸自己现在并不在万洛洛的身边伺候。
“夫人,你何苦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啊,”青羌瞧着万洛洛又摔了一碗燕窝,赶忙挥手遣退了那个小丫鬟自己上前安慰万洛洛道,“这厨房现如今的燕窝已经不多了,奴婢这要了好久才要来的,本想着给夫人您补补身子,可这……”
万洛洛现如今也就能听进去几句青羌说的话,这几日青羌又总是拐着弯的叫她知道李千昊待纪婉清是有多好,叶小鱼每每见着她也是要冷嘲热讽一番,更是叫她觉得这世间没有人再关心她,这身子一****就从内里被掏空,整个人也是不似从前一般容光焕发。
“我现在连吃个燕窝都是要求爷爷告奶奶了,”万洛洛冷笑一声,却是由不得转化成了一汪苦笑,“怕是过几****连饭都吃不上了,到时候饿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青羌见万洛洛这样说,又是好言好语地劝上了一番,万洛洛虽是平静了下来,心里却是对李千昊又怨恨上了几分。
从前万洛洛很是受李千昊的宠,李千昊做的不少事情她也都知道一些内幕,如今她怨恨上了李千昊,不仅觉得他害死了秦浅,还觉得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恨不能当即就将这些事情捅了出去,不过她也知道,此事还需慢慢考量。
瞧着万洛洛的样子,青羌心中也是有了几分数,趁着万洛洛睡熟就是去了魏央的院子里,秋棠一早就知道青羌和魏央有联系,故而见着她便努了努嘴,示意魏央此刻正在屋中。
青羌将万洛洛现如今的转变说给了魏央听,魏央点了点头,自一旁的梳妆匣中取出了一根金钗,递到了青羌的手上,“你做的很好,这整个府里怕也找不到几个比你还要机灵的丫鬟了,你这些日子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先叫万夫人将这个火在心里烧出来,到时候,你且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话来。这些年来大殿下定然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万夫人所知道的,对大殿下不利的,你尽量都问出来。”
“奴婢省得了,”青羌嘴上这样说着,却将魏央给她的金钗又推了回去,“能为魏姑娘效劳是奴婢的荣幸,这东西奴婢是万万不能收,只到时候奴婢帮魏姑娘做完了事,还请魏姑娘在大人面前帮着奴婢美言几句,留奴婢一条命便是。”
魏央挑了挑眉毛,似是没有听懂青羌在说些什么,问了句:“大人?”
“奴婢不该多言,这便退下了,”青羌瞧着魏央似乎是并不知道冀镡的事,想起冀镡那副冰冷的样子,她自然也不敢多说,只福身道,“奴婢会好好做姑娘交待的事情的。”
待到青羌出了门,魏央却是怎么想怎么奇怪,自己第一次见到青羌的时候还是和那随风在一起,因着差点被发现,那随风才给青羌问了一颗药,并且威胁她要守口如瓶。现如今这青羌****忠心为自己办事,可是却连奖赏都不要,只希望那“大人”能饶她一命。
随风前些日子倒是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如此瞧来,那青羌口中的大人,莫不会就是……
这随风是言杀门中的人,言杀门和李千昊似乎是有不少的纠葛,可他又……魏央思念及此,朝门外说了一声,“秋棠,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