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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一个人坐在殿中,晚饭是一个小宫女给她送进来的,那小宫女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要问句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句什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小宫女就退了下去,回头等魏央吃完那小宫女又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魏央才问了一句:“不知这里是何处?”
魏央环顾了一下四周,瞧着整个殿虽不甚华丽,但是一桌一椅一书一笔皆是用了心的,虽是纤尘不染,可总叫人觉得像是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一样,冷清得很。
“回姑娘的话,”那小宫女福了身子,并不多言,却也是简明扼要地回答了魏央的话,“这是殿下从前亲自看着人整理出了一处宫殿,从来没有人住过。”
魏央点了点头,看了那小宫女的眼色似乎是觉得魏央即将成为唐献帝的新宠,魏央也并未解释,只由着她退下。
烛灯的灯芯是摇了又摇,魏央细细将那灯芯挑亮了几分,正巧此时传来了一阵推门声,魏央转头去看,正看见唐献帝进了门来。
“见过皇上,”魏央起身一福,“皇上请坐。”
唐献帝原本面上全部的怒色都消失殆尽,负手进来,在桌子旁坐下,朝魏央笑了笑,“你挑灯芯的样子和你母亲很像。”
“皇上认识民女的母亲?”魏央挑眉问了一句,眉眼之间的姿韵叫唐献帝忍不住又晃了晃神。
唐献帝点了点头,示意魏央坐下,“你母亲很温婉,也很……有脾性,你瞧起来和她有点像,可又不完全相像。”
“民女并不如母亲一样漂亮,”魏央抿唇笑了笑,“如若皇上认识臣女母亲的话,想来也应该这样认为。”
唐献帝的面前又浮现出了苏锦绣的笑容,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性子温婉,学识渊博,腹含诗书,相貌又好,唐献帝觉得上苍将他所能想到的全部美好的东西都加诸苏锦绣身上,唯独,遇见了一个李慕……
“她的确很漂亮,你也很漂亮,”唐献帝和魏央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微笑,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慈爱的神色,“不知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魏央脸上的笑容忽然垮了下来,勉强扯了扯嘴唇,“民女的母亲在民女五岁的时候就去了,这么多年,民女都快忘记了……”
“是吗……”唐献帝曾经也想过,苏锦绣兴许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可是当他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不像想象之中一样泪流满脸。
兴许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没有苏锦绣的日子了吧,只是心里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扯着微微有些疼。
“你母亲有没有和你说过,从前的事情?”唐献帝想要去摸摸魏央的长发,却还是在半途放下手来,只问了句,“不知道你母亲是如何与你父亲相识的?”
魏央的脸色似乎好看了几分,“民女的父亲身份并不高,听说从前母亲是从边关回来,不顾整个苏家的反对,不管不顾地嫁给了民女的父亲,只可惜,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恩爱多久,母亲就病逝了。”
“从边关回来吗?”唐献帝喃喃地念着,魏央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在唐献帝面前撒谎叫她有些心慌,可当年的事情应当就是这样,她也不算是撒谎。
魏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唐献帝,唐献帝也是好一会儿不曾说话,半晌才抬起头来说了句:“兴许你父亲和母亲真的很相爱吧,就算是她去了你父亲应该也是思念着她的吧。”
魏央只是笑了笑,不曾回答,唐献帝似乎也并未想着叫魏央回答,又说了句:“行了,孩子,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昊儿那里有点事情,而且朕……并不打算将你嫁给他,不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两情相悦?”
“回皇上的话,”魏央起身跪下,却是被唐献帝伸手扶住,魏央抬起头来,看了唐献帝一眼,“民女一看见皇上就是觉得莫名的亲近,故而才想犯上地说句实话,民女对大殿下并无感情,想来大殿下也是如此,但是民女不知道大殿下为何要娶民女。”
唐献帝听了魏央的话,瞧着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天色不早了,你先歇下吧,明日朕派人来照顾你。”
“多谢皇上恩典。”魏央送走了皇上没多久,皇后就是匆匆赶了过来,想要进去瞧瞧魏央,不过因着唐献帝早就安排侍卫在殿外看着,便是拦住了皇后。
“放肆!”皇后怒气冲冲地拂袖道,“本宫想要进这后宫里的一个殿,难不成还要取得你们的同意不成!”
那侍卫拱手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从前皇上便吩咐了,这个殿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进,今日皇上还特地加了一句——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成。”
“混账!”皇后没有法子,抬手甩了那侍卫一巴掌,便是转身往唐献帝那里去。
这么多年了,她任由着他宠爱馨贵妃,任由着他将一个身份低微的人一点点地抬成了淑妃,任由着他将这个殿封锁起来,除了他每三日来一次之外再不许旁人进,如今,他居然叫另外一个女子住了进来,这个女子还是自己的儿子想要娶的女人!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和夫君都不喜欢自己!
“皇后这是和谁生这么大的气?”唐献帝偏头看了怒气冲冲的皇后一眼,不急不慢地说了句,“朕说了,朕会查明真相之后给昊儿一个公道。”
皇后这才想起来李千昊今日也受了唐献帝的斥责,当下她是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才说了句:“皇上相信方丞相说的话吗?”
“想听实话吗?”唐献帝瞧着并不生气,朝着皇后绽开了一个微笑,“由不得朕不信。”
皇后咬了咬下唇,赶忙辩解道:“可是昊儿……”
“皇后,朕告诉过你,叫你和你的儿子都安分些。”唐献帝毫无感情地说了句,抬起眼来淡淡地瞥了皇后一眼。
皇后被唐献帝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慌,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怒气,直接拂袖说了句:“是!皇上当臣妾不知道吗!十五年了!皇上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个贱人!皇上,她到底有什么好!叫您这样念念不忘!”
“她没什么好,”唐献帝听见皇后这样咒骂苏锦绣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瞧起来是连看皇后一眼都懒得看,“可是她进了朕的心里,你没有。”
皇后像是被人仰面击中,忽然就泪流满面,叫她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分,仰起头来拼命地想要憋回自己的泪却是怎么也收不住,一面流着泪一面笑着说道:“是啊,皇上爱她爱了一辈子,臣妾不过是个抢占了别人夫君的贱人,可是臣妾才是您的妻子,是您的皇后啊皇上!是臣妾为您生了一双儿女!是臣妾陪您过了这二十年!”
“是啊,你为朕生的这一双好儿女。”唐献帝似乎是含着一点苦笑,完全像皇后一样歇斯底里,仍旧是轻声说道。
可是唐献帝说的话明显戳到了皇后的痛处,她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笑着问 了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臣妾这一双不受人待见的儿女?”
“谁知道呢?”唐献帝吐出一口浊气,“朕连自己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办都不知道呢。”
正当此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声音,“楚嫔娘娘,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正和皇上说话呢。”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弯了唇角说了句:“皇上既然约了佳人臣妾就不打扰了,只是臣妾还想嘱咐皇上一句,就算是再像,当年的那个人也回不来了。皇上还是莫要自欺欺人的好。”
“朕从来就没有觉得有人可以代替她,劳皇后费心了,”唐献帝朝门外喊了一句,“叫楚嫔进来吧。”
皇后狠狠地看了皇上一眼,转身便走,撞上走进来的庄楚楚时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待到庄楚楚给她行了礼,她也只不过是冷哼一声就径直离开了。
庄楚楚觉得心中很是委屈,进了门给唐献帝行礼的时候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直到唐献帝看了她一眼却还是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楚嫔深夜前来所为何事之后庄楚楚才收起了眼睛里的泪水,端端正正地给唐献帝行了个礼。
“臣妾今日前来,是为了向陛下请罪,”庄楚楚跪下磕了个头,抬起头来直直地对上唐献帝的目光,“臣妾是奉人之命来到陛下身边的,可是陛下对臣妾不薄,臣妾不想再昧着良心了。”
唐献帝面上并没有多少动容,只问了一句:“哦?你是受谁指使?”
“回皇上的话,”今日的事情庄楚楚也是有所耳闻,她早就受过了受李千昊的掌控,虽是李千昊许诺了她不少的好处,可李千昊是皇后的儿子,若是李千昊出了事,皇后就会受到牵连,若是自己也有机会做一把皇后,可比李千昊许诺的那些东西要好上许多,这点东西庄楚楚在心里算计得很清楚,“臣妾也是不想,可到底是为大殿下所胁迫,如今臣妾特意来向陛下请罪,还请陛下恕罪!”
唐献帝懒懒地瞥了庄楚楚一眼,其实初见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虽这庄楚楚长得和苏锦绣有五分想象,可她身上没有苏锦绣半分的神韵,如今庄楚楚跪在他面前告发着自己的儿子却只让他觉得好笑,“既然说是请罪,何又来恕罪一说,你刚进宫的时候皇后就教过你这个道理,只可惜你到现在还是不懂,另外,既你说大皇子胁迫于你,却不知道他以何胁迫?据朕所知,你并无父母。”
“臣妾……臣妾……”庄楚楚本以为唐献帝听完自己的话就会勃然大怒,却未曾想到他会问这些,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却是说不出话来。
是啊,李千昊只不过是用利益来诱惑自己,所拿来胁迫自己的也不过是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要她怎么说?
“够了,退下吧,”唐献帝实在是看够了这一天的闹剧,若不是看见了魏央,兴许他的心情要比现在坏上许多,他挥了挥手,对庄楚楚说了句,“你记住,就算大皇子有再多不是,他也是朕的儿子,朕可以罚他,可是不能随便由着人栽赃他,可能是朕给了你太多你不应该拥有的东西,所以才叫你生出了这许多不该有的心思,从明日起,你便闭门思过吧。”
这一日整个南唐皇宫里的确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宫内的探子也是尽力打探了消息,迅速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冀镡和沈万良。
“如此咱们也可以放心了,”沈万良呼了一口气,“总算魏姑娘暂时是无事,依着我看,皇上怕真是发现了魏姑娘的身份。”
冀镡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一半,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在勤王殿下也开始率兵归京了,想来没有几日了,央儿在宫里,应该也会安全些。”
“李千昊纵使是逼宫,应该也不会殃及后宫,”沈万良想了想也说了句,“不过虽然李千昊已经和高将军结成联盟,二人却未必真的会逼宫。”
冀镡挑了眉,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微笑,他的嗓子已经彻底恢复,张口便是从前的清亮温和,“纪司马那边已经同意和咱们合作,条件无非就是救出纪婉清,李千昊是一定会逼宫的,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且这一年来他已经算是失去了全部的亲情,到时候索性就破釜沉舟,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可是……咱们还有一张牌,是李千昊不知道的。”
“是啊……”沈万良点了点头,“巫先生所推算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了……”
冀镡回到桌边坐下,翻找着案上的东西,“咱们截获的李千昊写给冀烨的信也该想法子送到唐献帝手上了,另外除了勤王手中的八千兵马,苏家也是派了五千人马过来,咱们全部的兵力加起来也有八千,再加上纪司马以及朝中零碎的势力,咱们统共的人马大概是有……近三万兵马,李千昊手中除却高将军之外,也是还有别的势力,不过加起来应该也是不足两万人马,此次一战,咱们一定要一举成功。”
“北汉已经是摇摇欲坠,”沈万良拿出之前探子写来的信,“冀烨太过小心眼,完全不能成为一个明君,所有的大臣都是提心吊胆地上朝,在朝堂之上也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一个不留意触了冀烨的霉头就遭了祸,这段时间冀烨的脾气是尤其地差,听说连宫中的妃嫔也是打杀了不少。完全不得民心,就等着你回去呢。”
冀镡拿出一根笔来,在一张空白的纸上随意地画着,听见沈万良的话,他并没有丝毫动心,只说了句:“不知道寻着五弟了没有。”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沈万良眸子里忽然迸发出了光彩,从一堆的东西里翻找出了一封信来,“今天早晨传来的消息,当时正好秋棠来说魏姑娘的事情,咱们一着急我就忘了这件事情,刚刚你说我才想了起来,五殿下有消息了,他在西夏那边笼络了一番势力,还等着回国报仇呢,只可惜潇贵太妃已经疯了,不然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冀镡面上也是流露出了喜色,便是隔着面具也能看出来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这便好了,有了五弟,咱们的事情进展得就会更顺利了,不知道咱们的人和五弟联系得怎么样了?”
“若嬛在西夏,我已经和她说了这件事情,叫她帮着联系一下五殿下,到时候只要咱们的人去和五殿下联系上,五殿下一定会和咱们合作的,”沈万良说着面上也是不禁流露出喜色,嘴角也是慢慢上扬起来,“等到咱们解决了南唐的事情,说不定五殿下就已经在北汉等着咱们了。”
冀镡走到窗口,推开了窗子,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到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忽然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轻快得就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如今想来,在火海中的事情好像都是上辈子了。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就这样结束了一生,再也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可是沈万良的人从暗道里进来,赶在大梁塌下之前将他拖入暗道,又丢了一具尸体在火海里,他在火海里吸入太多烟尘,也受了不少的伤,等到他养好了伤,李千昊已经带着央儿离开了北汉。
他接管了从前冀家的势力,与沈万良一起发扬光大了言杀门,慢慢的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唯有想起魏央时才觉得这世上似乎还有一点阳光。
沧海横流,朝政陵替,他全部的希望,不过是与子成玦。
“对了,咱们还得防着李千昊起事,秋棠可以留在府上探测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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