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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家人,我信你。”
Simon一句话将宋青风拉入了深渊。是悔恨,还是歉疚,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他知道这条路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宋青风走出Simon营帐后,吹着凉风,心里空空的,没有着落。他没有回自己营帐里去,而是坐进白色的宝马,踩下油门,一路奔驰。
夜深人静,荒郊野岭的哪有人烟。他上了高速公路,习惯性地一路往市里开,只盼能去到热闹、有人气儿的地方,好好填补一下他寂寞无主的心房。汽车路过铁板烧大排档,正是张忌天常去的那家,一路的平静到这里才戛然而止。小小的店铺里挤满了出来夜宵的人,吃吃喝喝,热闹非凡。
事实上,他实在厌恶Shakeyo里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可男可女的色‘女’郎,若不是大洋那帮人偏爱这种声se场所,他自己是绝不会踏足的。
看着这个热闹又香气四溢的大排档,宋青风把车泊在一边,决定进去坐坐。街边的小店他光顾得很少,细细看过简陋地菜单,他尝试性地点了几样:大虾、土豆片、茄片和培根金针菇卷,中规中矩,总不会错吧。
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甲英,弯腰驼背是常年操累落下的毛病。他从小箱子里拿出已经用竹签串好的各种蔬菜、肉类放到抹好油的铁板上,不一会儿,大虾的虾壳渐渐变成红色,土豆片的边沿焦枯卷起,金针菇和培根肉卷也滋出汁液,再刷上一层秘制的烤肉酱料,立刻飘香扑鼻。宋青风看着老板精心烹烤的模样,觉得自己果真没来错地方。
小店地方不大,沿着马路摆了六张小桌子,二十四把椅子。前前后后奔走送餐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男孩儿手脚勤快,这桌刚端去一盘,又跑去那桌结账,收拾桌子上的残渣剩饭,任劳任怨。宋青风看着忙前忙后的康,回想自己十岁的时候,可惜记忆已经模糊,只有手机上那张与姐姐的合影还清晰着。那张照片似乎是他对于童年所有美好记忆的缩影。
“康,不要忙了,进去睡觉吧,明天还上学呢。”老板甲英催着康回家休息。康和甲英就挤在路边的平房里住,老板没有儿女,康也失去了亲人,两人相依为命,比亲人还亲。
“好,收拾完这里就去睡了。英叔,你到几点?”宋青风听到孩子喊老板作叔叔,心里还有几分讶异。两人这般亲密无间,旁人怎么看都以为是父子俩。
“三四点吧,早着呢。”甲英答完,继续翻烤着铁板上的美味,“来,把这盘端去给那边的哥哥。”
康一路小跑着,把烤好的东西端给独自一个人坐着的宋青风。
“英叔,我走啦!”
“好,自己小心。”康背着小书包,进了大排档背后的平房里,房子里亮起一盏微弱的橘灯。
康回到家里,简单洗漱过后就钻进被子里睡了。
他从福利院里逃出来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奔着家的方向跑。二十多公里路,他不敢搭便车,害怕再遇着坏人,把他随便捉去什么地方买了,所以他就只能靠自己的双脚,愣是奔着一个方向跑,终于找到了家。好不容易找到,走进去却看见原本温馨的小家里,除了残留的血迹和冰冷的墙壁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在这人生中难有的绝望时刻,连哭都是徒劳。康没有再流一滴眼泪,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直至夜幕落下,遇上了准备出摊的甲英。
甲英妻子死得早,他日夜颠倒地摆摊买夜宵挣钱,哪有时间再找女人,一直就这么一个人凑合着过了。甲英住在这一片,也已经十多年了,与街坊们都是相熟的。康家的惨剧,没过两天就已经传了出去,不大不小的整个旧街区,人心惶惶。有街坊说,房子里是两具尸体,一大一小。还有人说,是四具尸体,除了母亲和女儿,还有两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更有甚者,说是一家三口一起死在屋子里,没有别人了。
事情到次日乡镇警官来调查时,才有些眉目。四人亡命,本是大案。可这乡里的警官来了,也就是那么应付着办了。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确定是他杀无误。再验明两名男性死者的身份,果然也是有案底的小混混没错。其他证据就无从得知了。这片挨着金三角最近,乡镇的小警员最害怕摊上黑帮的杀戮,可不是草草结案了事了吗。
最大的未解之谜,就是这家的大儿子,康,究竟去了哪里。
这件事一直悬在街坊们的心头,直到甲英终于遇到了潦倒虚弱的康。他也不去多问些什么,只是悉心照顾,直到他身体养好。甲英举目无亲,做生意攒了些钱也没处花,与康倒是同病相怜,心想倒不如给这可怜孩子上学用了好。就这样,康白天上学,下午回来帮持着甲英出摊,直至夜里才回家睡觉。两人就这么相依为命了好一段时间。
“老板。来两瓶酒,啤的。”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听起来年纪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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